在小县城,凌夏是数一数二的学霸,长相也算一流。可是来了北城,就泯然众人矣。
这里有更多天才学霸,像她这样的小镇作题家根本排不上号。还有许多天生丽质的美人,是各种约拍的宠儿。
就连身边的林小满,她是北城的独生女,身上无一不是名牌,每天熬夜泡吧周末到处旅游,大学学习成绩却在凌夏之上。
巨大的失落与自卑侵袭着凌夏。
凌夏看向何凛,他正给旁边女生倒饮料,对她的视线浑然不觉。餐桌上的笑声像隔着水传来,模糊又刺耳。她突然起身,碰翻了水杯。
“凌夏?”何凛终于注意到她。
“我先回去了。”凌夏声音发抖。
何凛皱眉:“又怎么了?”语气里的不耐烦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凌夏在众目睽睽中落荒而逃。
深夜的宿舍,凌夏蜷缩在床上翻看高中合照。照片上的何凛站在她身后,手指悄悄搭在她肩上,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那时的她以为,考上同一所大学就能延续这份美好。
手机亮起,是何凛的消息:“今天你很失礼。”
凌夏没有回复。十分钟后,第二条消息来了:“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这是何凛惯用的惩罚手段——冷暴力。高中时她就见识过,那些惹他不快的女生如何被晾在一边。凌夏关掉手机,心中又忍不住惶恐不安。
她实在太害怕失去何凛了,因为世界上上除了他——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像他一样对她保持肯定。
凌夏实在需要这份肯定,需要有一个出口可以展示自己的魅力。
一连几天,何凛没有再找过她。甚至上课也坐到后排——和其他女生坐一起。
终于,在楼梯间,凌夏堵住了何凛,不让他走。
她站在下一层台阶,何凛站在她之上俯视着她,凌夏想说些什么,所剩无几的自尊心让她欲言又止,自己不该是这样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分手吗?她做不到。
“凌夏,你想做什么?”何凛看着她,就像打量一件小玩具一样。
“我……不想和你分手。”
“我也不想的,凌夏,毕竟我们一个地方出来的”何凛轻轻将她拉在怀里。“可是我们己经是大人了,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恋爱,大人有大人的恋爱。”
“你……什么意思。”
“我想整晚和你呆在一起,可以吗?”何凛手中更用力了一些。“我需要你。”
是不是这次拒绝了他,我们就要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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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夏整个人恍恍惚惚,就这么跟着他出了教学楼,学校,上了公共交通七弯八绕来到了某处城中村。
“一间大床房。”何凛掏出身份证对前台的大爷说道。
大爷嘴里叼着烟,指尖发黄,眉头微皱,拿起老花镜对着电脑颤颤巍巍办完手续。
整栋建筑同大爷一样,老旧发黄。
电梯不稳,忽上忽下没有任何缓冲,甚至没有整齐停靠,还低了一节。
打开房门,被霉菌侵蚀的木门,顶上的蜘蛛丝,发黄的被套无一不在显示着这间酒店的廉价。
一进门,何凛就完全陷进去了,粗暴的啃食,像对待一件廉价的玩具。
凌夏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六神花露水的味道——是他为了掩盖多日未洗澡的事实,与酸臭味交杂成一种奇妙的味道。
凌夏斜眼瞥到自己手上的水果手环,在当时这还算是一种奢饰品,这个水果手环是自己用压岁钱买入的大学礼物。
可以计时用于学习,可以提醒身体状况了解健康,显然现在己经超出了手环能正常理解的范畴。
我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人,让自己这样的不舒服,甚至备受侮辱呢……
“等一下,何凛。”凌夏用尽整个胸腔的力气发出怒吼,一脚踢开他。
抓起床边凌乱的衣服,跑去卫生间穿戴整齐,匆匆离开了酒店。
楼下遇上老大爷,嘴角却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凌夏觉得自己像个j女一样被侮辱了。回到宿舍想进门,却怕被不熟的室友看出什么,将这样的事情当做何凛的胜绩传得人尽皆知。
她躲在楼道里低声哭泣,首到方树洋发现了她。
“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凌夏不知道从何说起。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分手吧,分手好吗凌夏。”
方树洋眼底是止不住的心疼,她像母亲一样温暖,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值得依靠,最最最好的人。
“方树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J啊。”凌夏早就泣不成声。
“这是你的人生,你想怎么体验就怎么体验。没有人可以说你什么。”
“体验好赚到就赚到,赔了就赔了,反正你出生是团肉,怎样都是赚的。”
“什么事,你开心最大。”
“凌夏!你最最最漂亮了!最最最聪明!最最最棒了!不要哭了!”
三个月后,凌夏终于整理好心情,准备分手,在这期间何凛联系过她几回,但她都没有接电话。
首到他再次打开电话,约她在楼下见面。
一看到她推开宿舍楼的玻璃门,他就紧紧的抱住她,他似乎很高兴,嗓门也大了几分,渐渐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凌夏!你知道吗!我选上了!我要去当兵了!”
学院己经下了多次学业预警,何凛的科目己经越欠越多,债台高筑。去当兵几年,不仅可以缓解学业压力,还有一笔可观的费用。
这是他早就决定的事,没想到结果来的这么快。
就在她要分手的这一天,现在分手,似乎会变成一个背信弃义的恶人——男朋友去当兵,就该等他回来啊!
凌夏再次被世俗的观念架上高楼,早就下定的决心,随即被深深掩埋。
凌夏都觉得有些自惭惭愧:“方树洋,我是不是真的很J”
方树洋:“虽然我我不能完全支持你,但我能理解你,只要你觉得这样选是对的,你能接受这个结果,那就够了。”
自从何凛去当兵后,方树洋天天拉着她去舞社跳舞,想把她从低沉的情绪里拉出来。
在这里,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魅力,找到了自己的快乐,有了更多更快乐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去做——她可以永远在舞台上生机勃勃,有前台的鲜花和掌声,还有后台的欢呼鼓舞。
认识了慕河,慕海两兄弟,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