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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因为有自查自纠的政策，禁止在外吃喝。
赵父赵母的三餐都是在家里解决，非工作日也只能在家里待着。
一天下午，窗外夏日炎炎，知了叫得震天响。
赵母像往常一样在书房里练字，赵父瘫在沙发上刷短视频。
两个人无话可谈，却在这一环境下达成一种微妙的和谐。
门铃突然响起，打破了平静。
“来了。”赵父扶着腰从沙发上站起来，老旧的沙发同他身体的关节一样，发出老旧的声音。
缓缓走向门口，一开门，是一个女郎，瀑布般的首发及腰，包臀黑色长裙搭配黑色丝袜，带着墨镜，踩着黑色高跟鞋，手中黑色的手提包，漆面光滑有质感，微微扬起下巴俯视着面前的男人。
赵父一头雾水:“姑娘你找谁？”
“伯父，是我呀！”沈昭棠摘下墨镜。
赵父只觉得此人十分面熟，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支支吾吾的比着手势:“你是……是……”
听到外面的声响，赵母从书房走出，站在屏风后，她一眼就认出了来者何人。
“是你？”顺手关上书房的门，对着赵父说道:“先进来坐吧，你把门关上。”
来到客厅中央，烧水，泡茶。
沈昭棠的高跟鞋踩在瓷砖上，一步一步，踏出响声，走到侧边沙发坐下。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沉岸高中那个女朋友！”赵父终于脱口而出，激动之下嗓门震天响。
赵母瞪了他一眼，继续将滚烫的开水浇到茶壶上，又倒掉，再倒上滚烫的茶水，一杯滚烫的清茶冒着阵阵香气端在沈昭棠面前:“请。”
沈昭棠:“谢谢阿姨。”
赵父吃了瘪，缓缓在另一侧的沙发坐下。
赵母:“同学，沉岸不在家，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赵母很清楚，沉岸己婚，她单独来家里，楼道隔音不好，站在门口说什么，总会成为邻居背地里的谈资，请进门，什么事，总是关上门才能敞开了说。
茶水很烫，沈昭棠拿起轻轻吹气，又抿了口茶水，再放下，脸上挂着商业女强人的微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来找叔叔的。”
“你找我？”赵父也抿了一口茶水。
“是，我记得高考那年我爸爸来江城和叔叔阿姨一起吃了饭，饭后爸爸好像和叔叔做了一单生意。”沈昭棠又喝了一口茶，“是以亲家的名义做的。”
赵父手中的茶杯跌落，滚烫的茶水砸在他的腿上，他下意识跳起来，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叔叔小心点，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要回这笔款，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钱己经不是那笔钱了。”沈昭棠将左腿搭在右腿上，手搭在膝盖上:“但是银行流水是变不了的，我和沉岸的感情也是如此。”
“好了，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了。”赵母站起来出言打断，“沈小姐，你可以离开了。”
赵母打开门，准备送客。
“那阿姨，我们下次见。”沈昭棠微微摆手，戴上墨镜，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楼道里。
门一关，屋子里又变得安静只听见墙上钟表走针的声音还有赵父心如死灰的声音。
赵母:“先把茶杯收了吧，等会来书房找我。”
赵父拿起抹布，开始处理地上的茶杯残骸。
过了一会儿他弓着身子走进书房，赵母正在练字。
“清雅，现下该怎么办。”
一横一撇一捺。
赵母:“说说吧，拿了多少。”
赵父伸出手掌，低下了头。
“五百？五千？五万？五十万！！！！”赵母一开始还能边写字边发问，首到看到他点了头，将桌上的宣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他头上。“赵传！粪土之墙不可垢也！”
赵父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将地上的纸团捡起，展开，墨迹未干，晕染成块。
“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收钱的时候没有通知我们，那现在也不要带上我们。”
“凌夏这个儿媳妇我很满意。你自己该自首自首该认错认错，争取从宽处理，分到附近省市的监狱，这样我也好常去看你。”
“当初我就看不上沈家那副商人做派，一个女孩子，该高考时候来见婆家，该结婚的时候不见踪影，现在好了，分手了，没有通知，没有礼数，就这么上门，真是没有人教。”
“不行，我有空得去趟海城，那女孩就是个妖精，你儿子要是遗传了了你的坏东西，好好的一家子又得搞成七零八落。”
赵父默不作声，铺了张新的宣纸。赵母拿起笔重新写字，这次写的是“和”字。
“你放心，儿子还是拎得清的。不会被小人所扰。就是像了你，总是不爱说话。”赵父在一旁研墨，后一句他不敢大声说，只敢小声嘀嘀咕咕:“算了吧，平时在家里也不见得理我，还指望你能去山上看我吗？”
赵母的笔又顿了一下，好在是转折，能圆过去:“那是因为你俗不可耐！每天躺在沙发上听那些没有内涵没有腔调的歌，整天不是摇花手就是扭秧歌。听到好听的还会在pyq里唱歌……”
“当年在学校里，你不是夸我唱歌最好听了吗？”赵父背着手，看着墙上的各类书法作品，将往昔悠悠道来:“想当年，学校里那个小白脸写得一手好字把你迷的那是五迷三道的，还好鄙人不才，唱歌好听，一曲《在水一方》，夺得头筹，还好我当年用心了，不然还不知道现在赵沉岸在哪里呢。”
赵母抬头剜了他一眼，赵父自觉无趣，离开了书房，厨房里传来开炉做饭的声音。
窗外蝉声阵阵，阳光正正好洒在轩墨上，赵母低头会心一笑，似是想起那年夏日晚上，一曲《在水一方》悠婉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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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赵家后，沈昭棠坐上黑色的宝马车，准备离开江城。
该说的话她都己经说了，赵家混迹风云多年，也该明白怎么做。
怎么办，凌夏，你好像又要输了呢？
想到此处，沈昭棠在车后座疯狂大笑。
车窗外的风景忽忽闪过，比过去更繁华了几分，沿路都装上了高耸入云的欧式华丽街灯，车上川流不息也不妨有几辆贵价好车出现。
等红绿灯的间隙，有一个女生，穿着江城一中的校服，从车前飞快穿过，红灯立刻变成了绿灯。
“跟上她。”
“是，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