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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礁岛的晨曦像融化的蜜糖，把白色沙滩染成金色。
苏沐晴赤脚踩在浪花里，弯腰捡起一枚贝壳，突然感觉腰间一紧——赵铁柱单手把她拎回干燥的沙滩："医嘱，伤口不能碰海水。"
"赵保安~"她拖长音调，指尖戳着他紧绷的胸肌，"我们可是来度蜜月的。"
"是任务。"赵铁柱耳根发红，却还是蹲下来帮她擦脚，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防水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她掌心结痂的伤口上。
苏沐晴趁机揉乱他的短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过度紧张的老父亲。"
赵铁柱突然站首，阴影笼罩下来。他单手托住她后脑勺，另一手举起手机——咔嚓，自拍定格：她瞪圆眼睛，他低头吻在她发顶，背景是初升的朝阳。
"证据。"他板着脸把照片设为屏保，"证明我在认真执行'宠妻任务'。"
海浪声突然变得很远。苏沐晴揪住他战术背心的带子，把人拉低到呼吸相闻的距离："不及格，重做。"
度假村前台，经理正热情推荐情侣套餐。
"我们特色是海底求婚！专业摄影师跟拍，还有珊瑚礁心形圈……"
"普通标间。"赵铁柱打断他，递出两张身份证，"要二楼尽头那间。"
经理瞄了眼证件："呃，赵先生…您订的是大床房？"
"嗯。"
"可这位小姐的姓氏…"
赵铁柱眼神骤冷："有问题？"
"没有没有！"经理额头冒汗，"就是…需要情侣证明…"
苏沐晴突然搂住赵铁柱的脖子，在他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够证明吗？"
十分钟后，他们不仅拿到了房卡，还莫名其妙被升级成蜜月套房——经理坚持这是"对军属的敬意"。
"你吓到他了。"进电梯后苏沐晴憋着笑，"刚才那眼神，跟要杀人似的。"
赵铁柱认真检查电梯按键："他看你胸牌的时间超过三秒。"
"嗯？"
"超过两秒就有问题。"
苏沐晴愣了两秒，突然大笑出声，整个人挂在他胳膊上晃来晃去："赵铁柱，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电梯门开时，她猝不及防被按在墙上。赵铁柱的鼻尖蹭过她耳垂，声音低哑："再笑，今晚加训格斗课。"
套房阳台正对归墟沟方向。
赵铁柱摊开海图，用红笔圈出三个点位："周家的勘探队在这几处频繁活动。"
"明天假装游客去踩点？"苏沐晴叼着冰棍，含糊不清地问。冰水滴到她锁骨上，赵铁柱的视线立刻黏了过去。
"专心看地图！"她故意把冰棍在他眼前晃，"再看收费了。"
赵铁柱掏出一把零钱拍在桌上："够看多久？"
这回轮到苏沐晴脸红了。她转身去开行李箱，哗啦啦倒出一堆装备：防晒霜、比基尼、草帽……最底下压着个Hello Kitty饭盒。
"惊喜！"她献宝似的打开盒子——六个溏心蛋整齐排列，蛋黄像小太阳般晃悠。
赵铁柱怔住了。他记得自己只在某次夜话提过，小时候饿极了偷吃生鸡蛋，被师父罚扎马步顶着一筐熟鸡蛋，从此对溏心蛋有执念。
"尝尝？"苏沐晴捏起一个递到他嘴边，"我练习了好久…喂！"
赵铁柱突然把她抱起来放到料理台上，双臂撑在她身侧，低头咬住她手里的蛋。温热的蛋黄溢出来，沾在他嘴角。
"好吃吗？"她小声问。
他没回答，只是俯身把沾着蛋香的唇贴上来。这个吻又轻又软，像海风拂过珊瑚礁。
"甜的。"半晌，他低声说。
苏沐晴踢了他一脚："笨蛋，蛋黄是咸的！"
午后，潜水用品店。
"情侣潜水套餐打八折哦！"老板娘热情推荐，"有水下求婚跟拍服务，上周刚促成三对！"
赵铁柱正在检查呼吸器："要两套干式潜水服，加装深海探照灯。"
"哎呦，专业啊！"老板娘转向苏沐晴，"你男朋友是海军吧？"
"不是。"苏沐晴笑眯眯地挽住赵铁柱，"是保安~"
老板娘的表情仿佛听见"奥特曼是我表哥"。
回程路上，赵铁柱突然拐进小巷。苏沐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在阴影里。
"有人跟踪。"他嘴唇几乎贴着她耳垂，"配合我。"
温热掌心贴上她后腰，苏沐晴立刻会意，踮脚搂住他脖子娇嗔："亲爱的~这么急啊？"
脚步声果然停在巷口，又悻悻离去。
"走了？"她小声问。
"嗯。"赵铁柱却没松手，反而收紧了搂着她的胳膊，"再…再演会儿。"
阳光透过棕榈叶的缝隙，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斑。苏沐晴数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突然咬住他喉结："赵保安，你假戏真做。"
黄昏的沙滩上挤满看日落的游客。
苏沐晴穿着碎花吊带裙，头上戴着赵铁柱刚买的海星发卡，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她正举着手机自拍，实则用前置摄像头观察身后——三个穿花衬衫的壮汉己经跟了他们二十分钟。
"九点钟方向。"她假装给赵铁柱整理衣领，"像不像周家保镖？"
赵铁柱正在给她涂防晒霜，闻言手指一顿："不像。"
"嗯？"
"太业余。"他突然转身，单手抱起她转了个圈，"看，日落。"
猝不及防的悬空让苏沐晴惊叫出声，手机差点飞出去。落日余晖中，赵铁柱的轮廓镀着金边，眼神却锐利如刀——他正盯着那三人腰间可疑的凸起。
"抱紧。"他低声道，随即抱着她快步走向人群。
苏沐晴贴在他耳边笑："赵铁柱，你这算不算公费恋爱？"
"算工伤。"他把她往上托了托，"回去要补偿。"
海浪声中，跟踪者的身影渐渐被游客淹没。而远处海平线上，周家的勘探船正驶向归墟沟。
深夜，苏沐晴被雷声惊醒。
窗外暴雨倾盆，房间里却不见赵铁柱的身影。她摸向枕下的匕首，突然听到阳台传来细微响动。
"是我。"赵铁柱翻进来，浑身湿透，"周家船上有动静。"
他脱下滴水的T恤，露出后背新增的擦伤。苏沐晴立刻去拿医药箱，却被他拉住手腕："先看这个。"
手机视频里，周家船员正往海里投放某种发绿光的设备。放大画面，能看清设备上刻着龙形纹路——和失窃的青铜匣子如出一辙。
"他们在激活祭坛。"赵铁柱脸色凝重，"明天必须行动。"
苏沐晴用棉签蘸了碘伏："转身。"
药水触及伤口的刺痛让他肌肉绷紧。苏沐晴突然俯身，轻轻吹了吹："痛痛飞走~"
"……你哄小孩呢？"
"嗯。"她指尖划过他背肌上的旧伤疤，"这里，七岁被铁链磨的；这里，十二岁任务受伤；这里…"
赵铁柱突然转身，抓住她作乱的手："苏沐晴。"
"嗯？"
"等这事结束…"他喉结滚动，"教我煮溏心蛋吧。"
雷声轰隆而过，盖住了后半句话。但苏沐晴看清了他的口型——
"我想给你做一辈子。"
暴雨持续到黎明。
苏沐晴醒来时，发现床头摆着个贝壳做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枚子弹壳打磨的戒指，内圈刻着"0714 & S"。
浴室传来水声，还有跑调的歌声——赵铁柱居然在哼《小星星》。
她赤脚溜到浴室门口，透过磨砂玻璃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水声停了，门突然打开，赵铁柱腰间裹着浴巾，水珠顺着腹肌滚落。
"偷看要收费。"他一本正经地说。
苏沐晴举起贝壳盒："这个呢？"
赵铁柱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就…随手做的。"
"随手？"她晃了晃戒指，"连我名字首字母都刻了？"
被拆穿的男人索性把她扛起来扔回床上，用被子裹成春卷："再问就加训潜水课。"
苏沐晴从被卷里挣出一只手，拽住他浴巾边缘："赵教官…"她眨眨眼，"今天教什么呀？"
赵铁柱的呼吸明显乱了。他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手摸向枕头下的戒指盒——
"先教…"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门外传来经理慌张的喊叫："赵先生！周氏集团把整个潜水区封锁了！"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阳光刺破云层，照在床头那枚子弹壳戒指上，金属泛着温暖的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