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拌机将冰块碾碎的声响里,俊哥仰头饮尽杯中威士忌,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工地扬尘沾在工装裤上还未洗净,司总又把与A市地产商的应酬推给了他。水晶吊灯在夜总会的烟雾里摇晃,五个身着低胸晚礼裙的姑娘己经围了上来,甜腻的香水味几乎要将他淹没。
"俊哥上次说好教人家打台球的~"染着紫色挑染的姑娘将手搭上他肩膀,红色美甲轻轻划过他锁骨。邻座的姑娘更首接,整个人几乎要贴进他怀里,温热的吐息喷在耳畔:"听说俊哥最近去了工地,人家好心疼呢......"
水晶杯重重砸在大理石桌面上,威士忌溅出的琥珀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微光。俊哥忽然想起那晚,心心被他大概进包厢时的模样——白色连衣裙蹭着红酒渍,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像只误入猎场的小白兔。此刻满室脂粉香里,那些娇嗔的莺啼燕语,竟都比不上记忆里她一句颤抖的"谢谢"。
"别闹。"他推开贴上来的女人,喉结滚动着又灌下一杯酒。酒精在血管里沸腾,却烧不掉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他明明把两本日记锁进了保险柜,连钥匙都刻意扔在抽屉深处,可深夜独处时,总会想起日记本边缘磨损的纹路,想起她伏案书写时垂落的发丝。
"A城的潮哥都能被她耍得团团转,她的确是个小狐狸精。"俊哥扯松领带,将身边穿金丝吊带的姑娘一把搂进怀里。女人发出惊喜的轻呼,樱桃色的嘴唇立刻贴了上来。他粗暴地回吻,舌尖尝到浓烈的草莓味唇膏,却在女人伸手解他衬衫纽扣时猛然清醒。
"够了。"他猛地推开怀里的人,西装外套滑落肩头。女人踉跄着扶住沙发,眼底满是错愕:"俊哥......"夜总会的音乐震得耳膜生疼,霓虹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俊哥却只看见欣欣被撕碎的衣衫,还有她攥着日记时倔强的眼神。
潮湿的夜风裹着烟味扑面而来,俊哥站在夜总会台阶上点燃香烟。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司总发来的消息:明天陪张董打高尔夫。烟灰簌簌落在皮鞋上,他鬼使神差地打开通讯录,心心的名字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个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
"不该越界。"他狠狠碾灭烟头,转身要回包厢。可迈出的脚步突然僵住——玻璃门里倒映着他发红的眼眶,还有嘴角未擦净的口红印记。霓虹灯光透过磨砂玻璃,将他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我本来就是这样的生活方式,你我本不该遇见!”阿俊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包厢。
俊哥倚在包厢真皮沙发上,身旁坐着新来的姑娘。女人乖巧地贴着他肩头,发梢扫过他脖颈。他盯着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突然开口:"今晚跟我走。"话音未落,自己先笑了。笑声混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消散在纸醉金迷的夜色里。
暗处,一个黑影再次打通了电话“他带着个姑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