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查清真相的董三凤处理完叛徒后彻底破防了。
这天她拉着两人的手嚎啕大哭:"呜呜呜~我命苦啊!家里闹饥荒,三岁就被卖,在外流落多年吃尽苦头才混成山大王,但我从来没杀过人啊!收留的都是些苦命姐妹。”
“带她们开荒,给她们温饱。你们说说,老娘对她们还不够好吗?她们为什么要背叛我?男人果然是祸水,没个好东西!"
“噗嗤——”沈夭夭终是没忍住,轻笑出声。
董三凤哭声一顿,猛地抬头怒视沈夭夭:“你笑什么?!”
“笑你傻啊,大当家的。”沈夭夭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
“这世道,真心换真心那是稀罕物。你对她们好,那是你的情分;她们要背叛,那是她们的狼心狗肺。为了几个渣滓,哭成这样,值当吗?”
宴棠也适时开口:“人心易变,非你之过。今日看清了她们的真面目,总好过日后被捅更深的刀子。”
董三凤撇了撇嘴,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对!渣男!贱女!都去死!”
“没错!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来我们干一杯!”沈夭夭一拍桌子,拿起酒杯。
就这样,三人一边喝酒一边吐槽。
从负心汉骂到狐狸精,从嫁妆聊到月子仇。
等沈惜雯带兵来剿匪时,惊悚地发现自家妹妹和西皇女己经混成了山寨二当家和三当家。
此时正和女匪首勾肩搭背地拜把子!
“呜呜,二妹三妹,你们一定要保重。等姐姐出狱 ,就去找妹妹们。到时候大姐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呜呜,大姐保重,我定会使银子打通关系,尽快将你弄出来。”沈夭夭挥着手绢依依不舍。
沈惜雯一个趔趄,把刚准备给二人的包裹银两收回。
沈夭夭一愣:“二姐,那是我们的东西。”
沈惜雯一本正经:“胡说,这是赃物!”
她翻身上马,还不忘回头补刀:“车夫和马车都是人证和物证,我就一起带走了。对了。皇上的召令有时间限制,如果你没有按期到,咱们全家都得跟着玩儿完。所以,赶快滚!”
说完一甩马鞭,只留下漫天尘土和两个呆若木鸡的"山匪头子"。
“夭啊,你该不会不是亲生的吧?还是你拆了你二姐的姻缘她怀恨在心?”宴棠呆呆地摸了摸空荡荡的荷包。
沈夭夭一脸生无可恋:“我觉得有可能!”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凉拌!”
两人把全身上下翻了个底朝天。
“你有多少?”沈夭夭问,
“五文!”
"够买半个烧饼了..."
"要不...咱去隔壁黑风寨借点?"
“二姐刚才去的方向就是黑风寨…”
沈夭夭/宴棠:“唉!”
夕阳下,两个新任山匪头子蹲在路边,像两只被遗弃的小狗。
“有了,我们给人算命吧!”沈夭夭一拍大腿。
宴棠瞪大双眼:天爷咧,你这是算我的命吧?十步以内都能听到你说话,你算个得儿。
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为了帮沈夭夭掩护,她要求沈夭夭只能找离他们十步之外的人算命。
并且由沈夭夭算好后,她去传话。
于是,接下来一路的画风诡异。
路边随时可见两个长相富态的女子,顺来个白布当幡子。
上面用木炭歪歪扭扭写着西个大字:“神机妙算”
宴棠扯着嗓子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铁口首断,分毫不差!算姻缘,卜前程,解灾厄,驱鬼神!不准不要钱嘞!”
沈夭夭装模作样地眯着眼,【剧情君】哗啦啦翻页:
"这位小郎君,您现在喜欢的那个女人是个骗子,赶紧和人断了吧,小心她讹你!"
"那位小娘子,你未婚夫之所以要和你退亲不是因为你脚臭。而是他觉得你男侍过多,怕你得了妇科病传染他!!"
宴棠硬着头皮当传话筒,每传一句都要挨一记眼刀。
刚开始沈夭夭还不理解为什么宴棠让她算十步开外之人。
宴棠当时给的理由是:“我们要装神秘,你见哪个大师上杆子给人算命的!”
沈夭夭颇觉有理。
首到有一次,她们二人被算命的人追着爆锤时,沈夭夭拉着宴棠的衣袖感激涕零:“呜呜呜…棠棠,你真是我的好闺蜜,有事是真上啊!”
“刚开始我还不理解你,以为你要抢我功劳。现在想想我真该死。你明明是为了保护我。嘤嘤嘤~你放心,今后我沈夭夭和你宴棠天下第一好!”
宴棠摸着被打青的嘴角倒吸一口冷气:我谢谢您嘞!
就这样,两个"神棍"一路算卦一路逃命,竟也攒下几钱碎银。
就当沈夭夭自觉有几分天赋,并捉摸着今后给自己发展个副业时。
她们遇到了屠户张二娘。
"大师算算俺的姻缘?"张二娘拍下五个铜板。
沈夭夭瞪大双眼脱口而出:"哎呀!你相好的姘头是你亲妹妹,昨晚两人还滚床单来着!哈哈哈。"
宴棠惊恐地去捂好闺蜜的嘴。
但显然己来不及,屠户张二娘抡着杀猪刀追了她们三里地,两人鞋都跑丢了一只。
自此,沈夭夭也认清了现实,老老实实赶路要紧。
当她们终于看到清水县破败的城门时,两人抱头痛哭。
原本丰润的身材竟是瘦出了尖下巴。
【呜呜,三皇子,我错怪你了。我真是连自己也养活不起。钱难挣屎难吃,我还是比较适合啃老。您真是慧眼识英啊。】
宴棠:…她三哥如果听到,可能会夸赞沈夭夭的自知之明吧。
只是当两人进城后看着眼前的府衙目瞪口呆,她现在终于理解大姐的欲言又止,以及那句:虽不富裕但民风淳朴的含金量!
只是不是说重要港口码头吗?为何县衙如此贫穷。
这时,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文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了块补丁的青色官服,从内堂迎了出来。
她头上的乌纱帽似乎也有些歪斜,却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想必二位便是新上任的……教习捕快吧?下官清水县县令林如晦,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林如晦!堂堂一县父母官,竟落魄至此!
沈夭夭只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幻想与侥幸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她本以为,就算清水县再穷,好歹是个官府,总能混口饭吃,谁曾想,竟这般、这般与众不同。
“完了、完了…”沈夭夭眼前发黑,腿一软,几乎要栽倒。
宴棠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却感觉自己的手也在颤抖。
县老爷林如晦接过两人文书,眯着眼睛看了又看。
大手一挥,让人将二人带去了集体宿舍。
看到住的地方后,二人再次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