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商周娶公主

第150章 大唐吐蕃结亲盟,文成公主欲西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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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回到商周娶公主
作者:
黄土枯树老屋
本章字数:
5046
更新时间:
2025-06-11

殿外忽然响起《秦王破阵乐》的前奏,一队胡旋舞姬鱼贯而入。噶尔的瞳孔骤然收缩 —— 领子的额间,点着与吐蕃贵族女子相同的 “吉祥痣”,面颊上的斜红妆竟比逻些最新流行的样式还要精致。他想起三日前在西市见过的吐蕃商妇,她正是用大唐的朱砂粉绘制斜红,却谎称是 “吐蕃古法”。

“陛下,” 噶尔指着舞姬的面靥,“此妆名曰‘晓霞妆’,本是吐蕃女子用赭石涂抹,后经大唐匠人改良为丹砂。今吐蕃女子又学大唐用金箔贴花,正如大唐学吐蕃的氆氇织法。” 他从袖中取出一方氆氇手帕,上面用金线绣着长安的朱雀门与逻些的红山宫,“臣请陛下细看,这经纬之间,藏汉技艺早己难分彼此。” 李世民接过手帕,指尖触到 “和” 字的针脚 —— 藏线与唐线交织,竟看不出接缝。他忽然想起礼部尚书的奏报:吐蕃使者在长安采购了三百卷《急就章》《千字文》,用牦牛驮回逻些;松赞干布甚至命人将大唐的《神农本草经》翻译成藏文,在吐蕃医者中流传。

“赞普为何如此执着于汉藏联姻?” 李世民的问题不再如前日严厉。噶尔跪下,以头触地:“非为金银土地,只为让吐蕃的孩子能读大唐的圣贤书,让大唐的百姓能饮吐蕃的酥油茶。赞普说,真正的强大不是征服土地,而是让不同的文明如江河入海,兼容并蓄。”

殿内寂静如夜。魏征忽然咳嗽一声,打破沉默:“即便如此,和亲之事仍需从长计议……”“魏大人可知,” 噶尔抬头,目光扫过殿中重臣,“吐蕃的商队己将大唐的铁器运往象雄,换回的珠宝又经吐蕃流入长安。若陛下许亲,这条商路将成为汉藏的‘金银纽带’,让战马驮着货物而非刀枪,让使者捧着经卷而非战书。”

退朝后,褚遂良在《起居注》中写道:“吐蕃使者噶尔,其言如珠玉落盘,其行若松竹映雪。观其服饰器物,藏汉合璧;听其对答论辩,文理兼具。方知吐蕃非蛮貊之邦,乃文明之域也。” 鸿胪寺的夜风中,噶尔展开新收到的松赞干布密信,火漆印上的藏文 “忍” 字被月光照亮。信中写道:“若大唐以礼仪论高低,我即以文明论长短;若大唐以疆域论强弱,我即以人心论胜负。” 他望向窗外的长安夜市,灯火如星,忽然想起白天在金銮殿上,李世民抚摸着藏文《孝经》时,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光亮 —— 那是看见另一种文明火种时的惊奇与赞许。

次仁端来酪浆,碗底沉着一块吐蕃的黑糖。噶尔忽然轻笑,将黑糖融入酪浆:“你看,这黑糖来自天竺,酪浆产自吐蕃,如今在大唐的碗中相融。汉藏联姻,不正是如此?” 少年似懂非懂,却见噶尔袖中的《贞观政要》抄本上,用藏文批注着 “民本”“礼法” 等字,旁边还有新画的红山学塾草图,学塾的飞檐上,竟画着与鸿胪寺相似的莲花纹。

更深漏尽时,鸿胪寺的更夫敲着梆子走过,用藏汉双语喊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噶尔吹灭烛火,任由月光漫过案头的藏汉典籍。他知道,这场在鸿胪寺展开的文明对话,终将如春风化雨,润泽唐蕃两地的土地 —— 而他袖中的珊瑚珠,正与长安的漏刻一起,记录着这段文明交融的珍贵时光。

贞观八年深秋,长安的风裹着胡麻香掠过鸿胪寺的飞檐。噶尔?东赞域松握着唐太宗亲赐的《贞观政要》抄本,指腹着 “君舟民水” 西字的唐隶,忽然发现墨迹未干处有淡淡羊膻味 —— 这卷书显然刚从内府取出,尚带着宫人的体温。

“副使,鸿胪寺丞方才暗示,” 次仁凑近时,身上的氆氇袍蹭过廊柱上的《王会图》,“若赞普肯进献雪山神鸟羽毛,陛下或可答应求亲之事。” 少年的藏语中混着生硬的唐音,他腰间的皮质箭囊上,新绣的唐式宝相花与旧有的吐蕃虎纹格格不入。 噶尔望着庭院中凋零的梧桐叶,叶片上的虫洞竟与吐蕃玛尼石上的穿孔别无二致。三日前朝堂上,李世民还指着他袖口的藏汉双文刺绣赞叹 “精绝”,此刻却以 “西陲未靖” 为由搁置求亲,这突变让他想起红山宫的转经筒 —— 看似随意转动,实则每一圈都暗含玄机。

“去西市买十斤奶渣。” 噶尔忽然吩咐,“要逻些老字号‘雪莲花’的,混着牦牛奶的那种。” 次仁面露困惑,却见噶尔用袖口掩着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再寻个会口技的胡商,让他明日在魏征府邸后巷学野狗叫。”

酉时三刻,西市的胡商帐篷里飘出葡萄酒香。噶尔伪装成波斯商人,用天竺语与粟特商队攀谈,目光却始终盯着斜对角的吐谷浑驼队。那些染成赤色的骆驼背上,除了青海盐袋,果然有绣着 “吐蕃人面兽心” 的麻布 —— 每匹骆驼的鞍鞯上,都系着魏征府邸的鎏金铃铛。

“这些麻布多少钱一匹?” 他用波斯语问。卖布的吐谷浑商人露出金牙:“给唐人买,十文;给吐蕃人买,白送。” 噶尔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今早看见的长安孩童 —— 他们指着他的藏式皮靴笑 “臭烘烘”,却不知这靴子的牛皮鞣制之法,正是三年前吐蕃使者从长安靴匠处学来。

深夜,鸿胪寺的角门悄然打开。噶尔将奶渣分给守门的武侯,换来半卷《起居注》残页。火光下,“魏征奏对吐蕃事,言其‘辫发左衽,不知礼义’” 的字迹刺得他眼眶发烫。次仁忽然递来一块石子,上面用藏文刻着:“吐谷浑使者今晨入魏府,怀金三十斤。”

同一时刻,逻些的红山宫顶,松赞干布望着东南方的星空,手中的珊瑚珠映着雪光。案头的《长安舆图》被烛火烤得发脆,吐谷浑疆域的朱砂标记旁,不知何时被他刻下 “楔” 字,刀痕深及木纹。

“赞普,这是噶尔最新密信。” 禄东赞递来一卷用牦牛血写的羊皮书,“魏征受吐谷浑贿赂,在朝堂上展示吐蕃‘赭面’旧俗的画像。” 松赞干布猛地转身,看见墙上新绘的大唐风物图 —— 文成公主的画像旁,不知哪个工匠偷偷添了个涂着赭面的吐蕃女子,与画中唐女形成刺眼对比。

“传我令:即日起废除一切吐蕃旧俗中被大唐视为‘野蛮’的仪式。” 他抓起案头的孩童习字卷,上面 “唐蕃一家” 的藏文写得歪歪扭扭,最后一笔 “家” 的捺画,分明模仿了唐楷的蚕头燕尾,“明日起,逻些的贵族子弟必须学习唐礼,违者剥夺封地。”

禄东赞望着赞普腕间的唐式玉镯 —— 那是噶尔从长安黑市购得,特意在求亲时进献的,忽然明白松赞干布的用意:“赞普是要让大唐看见,吐蕃不是化外之地,而是……”“而是与他们一样懂得‘礼’与‘仁’的文明之邦。” 松赞干布摸出袖中的《孝经》藏译本,书页间夹着噶尔寄来的长安落叶,叶脉上的纹路竟与吐蕃的贝叶经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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