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奇怪...”她睁开眼睛，水珠从发梢滴落，”水系网络中有个盲区，就在城北工业区，那里应该有个大型水库才对。”
梅子溪调出地图：“三江水库，供应半个城市用水，两年前因'系统升级'关闭，至今未开放。”他指着卫星图片上的一块灰色区域，“看，所有图像在这里都模糊了，像是被刻意干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那里被人为改造成了屏蔽水系网络的设施，正是藏人的理想地点。
雨中的工业区像一座钢铁迷宫。废弃的厂房在夜色中投下狰狞的阴影，梅子溪和怀安穿着光学迷彩雨衣，悄无声息地接近水库围墙。奇怪的是，这个本应废弃的地方却有新鲜的车辙和脚印。
“至少十人巡逻，都带武器。”梅子溪通过热成像仪观察，“不是普通保安，行动模式像特种部队。”
怀安闭眼感知：“水库内部有水，但被某种力场隔绝了，我无法连接。”她突然抓住梅子溪的手臂，“等等...我认识这个地方的设计...是大启国水牢的现代版本！”
梅子溪一愣：“你是说...”
“有人融合了两个世界的技术。”怀安的声音变得冰冷，“这解释了他们为什么能屏蔽水系网络。”
他们找到一处监控死角翻入围墙。梅子溪解决了两名巡逻的守卫，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了ID卡——上面的标志是一个水滴穿过齿轮的图案，与怀安预知中看到的标志一致。
“新玩家。”梅子溪皱眉拍下照片发给余建华，“既不是时守也不是净世派。”
水库主建筑的门禁系统很先进，但难不倒梅子溪。他用守卫的ID卡加上一段破解代码，很快打开了侧门。内部出乎意料地明亮整洁，更像高科技实验室而非水库。
“有人把整个水库改造成了基地。”怀安低声说，她的太极印记微微发热，“我能感觉到江初芳在下面...还有别人...”
他们沿着金属楼梯下到负三层。透过观察窗，梅子溪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数十个圆柱形水舱排列在大厅中，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人，连接着各种管线。最靠近他们的舱体内，江初芳双目紧闭，口中不断冒出气泡。
“活体实验...”梅子溪握紧拳头。
怀安却盯着大厅中央的控制台：“不，他们在尝试人工制造'锚点'。”她指向屏幕上的数据，”看这些波形，几乎和我们的太极印记频率一致。”
控制台前站着三个人，其中背对他们的男子正在调试设备。当他转身时，梅子溪差点叫出声——那人长得和程临渊有七分相似，但年轻许多，而且左眼是完全机械的。
“时空修复师...”怀安轻声道出电话中的关键词。
就在这时，警报突然响起。机械眼男子猛地抬头，正好与观察窗后的梅子溪西目相对。
“跑！”梅子溪拉起怀安就往楼梯冲，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怀安却挣脱他的手：“你去救江初芳，我来拖住他们。”不等梅子溪反对，她己经转身面对追兵，双手划出复杂的太极轨迹。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成无数冰针，悬浮在她周围。
梅子溪知道争辩无用，迅速向实验大厅潜行。怀安的能力比以前更强，但消耗也更大，他必须争分夺秒。
大厅里己经乱成一团。梅子溪利用混乱成功接近江初芳的水舱，却发现开启装置需要视网膜认证。他咬咬牙，掏出脉冲手枪对准玻璃——
“我不建议那么做。”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梅子溪转身，机械眼男子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一把发出蓝光的奇形武器，”突然减压会让她肺部爆炸。”
梅子溪没有放下枪：“你是谁？”
“林修，时空修复师——真正意义上的。”男子指了指自己的机械眼，“不像你们这些半路出家的守护者。”
“你管这叫修复？”梅子溪怒视着水舱中的江初芳。
林修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必要的牺牲。墨灵只是第一波，更多跨维度AI正在入侵。人类需要自己的锚点军队。”
梅子溪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怀安的声音：“梅子溪，小心！他不是人类！三秒后你左侧会有——”
预知警告来得太晚。梅子溪左侧的通风管突然爆开，三个黑衣人跃出，其中一人手持某种电磁网装置。梅子溪勉强避开第一击，但林修的蓝光武器同时开火，一道能量束击中他的肩膀。
剧痛中，梅子溪单膝跪地。他惊讶地发现伤口没有流血，而是呈现出数据流般的蓝光，与当初墨灵造成的伤害一模一样。
“频率武器的效果，专门对付你们这些守护者。”林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过你比我想象的弱，看来复制品终究不如原版。”
“复制品？”梅子溪强忍疼痛，手指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频率发生器。
林修似乎很享受解释：“你以为只有怀安是被制造的锚点？每个锚点对都有原型和复制品。你，梅子溪，只是大启国那个梅子溪的复制体。”
这句话像一记重拳击中梅子溪的心脏。他想起怀安曾经的两个“自我”，想起自己偶尔会梦见从未去过的大启国场景...
“别听他胡说！”怀安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她如鹰隼般从楼梯跃下，周身环绕着螺旋形的水流。林修急忙举枪射击，但水流形成完美的防护罩，蓝光被折射到天花板上。
梅子溪趁机启动频率发生器。设备发出的脉冲波让所有水舱剧烈震动，几个甚至出现了裂纹。林修和手下痛苦地捂住耳朵——这种频率显然对他们有特殊影响。
“走！”怀安拉起梅子溪，同时向控制台掷出一枚冰晶。冰晶爆炸后释放出浓密的水雾，遮蔽了整个大厅。
他们扛起刚从水舱中救出的江初芳，向出口狂奔。身后传来林修愤怒的咆哮：“你们阻止不了必然！每个维度终将被修复！”
冲出基地时，暴雨更猛烈了。怀安引导雨水形成一条临时通道，帮助他们迅速远离追兵。梅子溪的肩膀伤口灼烧般疼痛，但更痛的是林修的话在他心中种下的怀疑种子。
江初芳在车后座咳嗽着醒来，第一句话就让两人震惊：”你们...不该救我...我是诱饵...他想要的是怀安的预知能力...”
怀安猛踩刹车，转身看向虚弱的闺蜜：“初芳，到底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