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是女人最好的补品。
大补。
傅初阳升为华嫔后,前呼后拥,娇容泛了一层水润的光。
她今日穿着一身水红宫装,头戴嫔位才能佩戴的金步摇,珠翠满头,娇艳动人。
只是走路的姿势……傅胜楠目光一深。
看来顾九玄到底谨慎,并未吃下整一颗药丸,否则今日顾九玄不该能上朝,傅初阳也不该能下床。
傅胜楠一院子的人都得向傅初阳行礼。
“参见华嫔娘娘。”
可迟迟没人让她们起来。
傅初阳走进碧峰院时,目光慢悠悠地扫过西周。
她故意不让傅胜楠起身。
过了好一会,她的目光才落在傅胜楠身上。
“妹妹这碧峰院真是景致别致,”傅初阳轻笑道,“就是偏僻了一些,不过妹妹习惯了也好,往后要嫁去西北,那就更偏了。”
傅胜楠听出她话中的嘲讽。
她只道:“恭喜大姐姐得宠,升为华嫔,可喜可贺。”
傅初阳瞥了她一眼,讥讽道:“是啊,父亲来信,说我为家族争光,往后镇国公府也要倚仗我,让我多多向皇上进言。”
她又道:“妹妹嫁去西北后,就不用操心家族中事了,姐姐我可真是羡慕你。”
说这话时,她抬起手抚过鬓发,“不”经意露出手腕上的翠绿手镯。
这是太后赐给她的帝王绿玉镯。
不止价值昂贵,更是代表皇室的认可。
可傅胜楠却不如她所料那般嫉妒。
傅胜楠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我嫁给寒王,成为寒王妃,也会常常回遥城看一看,姐姐不必挂念我。”
她似乎完全没看到那镯子。
“……”
见她如此平静,傅初阳心中的得意无处释放。
傅初阳很憋屈。
“说来,我得宠还要靠你。”傅初阳知道这话不说更好,可她忍不住,她就是想要在得宠的当下,一举击溃傅胜楠。
傅胜楠:“姐姐这是何意?”
傅初阳靠近一步。
她身上浓郁的名贵香料味道袭来。
傅胜楠转头,看向傅初阳有些扭曲的脸。
傅初阳道:“你给傅知鸿的药派上了大用场,你还以为你藏得很好,对吧?”
她笑得十分得意。
傅胜楠:“姐姐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傅初阳冷笑一声:“装吗?罢了,我如今得宠,皇上对我宠爱有加,你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还要嫁去西北……我可怜你。”
傅胜楠不与她争执:“谢谢大姐姐劝告。”
忽地,碧峰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皇上贴身的太监前来,行礼后,道:“华嫔娘娘,皇上有请,该请您移步勤政殿。”
一听勤政殿,傅初阳一惊。
她下面还疼着,浑身酸痛。
但——她看向傅胜楠,心中的优越感和快意又压过了身体上的疼痛。
“皇上真是宠爱华嫔娘娘。”一旁的宫人们奉承。
傅初阳扬起娇美的笑,道:“妹妹,皇上实在宠爱,我也不能辜负,便不与妹妹多话了。”
说罢,她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
明镜道:“华嫔这分明是要给小姐您一个下马威,恐怕借着皇上的宠爱,还会对付大少爷,毕竟大少爷是您的亲哥哥。”
傅胜楠:“让她自生自灭吧。”
这话意味深长。
此时,顾九玄正在勤政殿中。
他手中把玩着那剩下的小半药丸,想起昨晚难得的雄风。
很久,他没有在床上那样征服过女人了。
顾九玄有些犹豫,又有些难以抑制自己的欲望。
他己经让太医去研制这药丸的配方。
不过傅初阳说是从傅知鸿那里得到了药丸,傅知鸿又是从何处得到的这神奇药丸——连何太医都不知其具体药材配方。
他正想着,太监进来禀报:“陛下,华嫔娘娘到了。”
顾九玄说:“让她去偏殿等着。”
夜幕降临,宫中的灯火渐渐亮起。
傅初阳在偏殿等了许久。
她手指颤抖。
大宫女问:“娘娘,您可是冷?”
傅初阳勉强地抿了抿唇:“去把门关上,让我一个人待着。”
大宫女:“是。”
等所有人退出偏殿,她才卸了力气,瘫坐在床上。
昨晚是她的初夜,她浑身疼,实在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顾九玄对她没有感情,动作粗暴。
傅初阳只能勉强配合。
今夜,若是顾九玄依然那般大开大合,不顾她意愿,她恐怕又要受伤。
实在是太疼了。
可对于顾九玄而言,她的价值也只有这一个。
傅初阳只能忍耐。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
傅初阳猛地站起身,怯怯地看过去。
“皇上。”
当夜。
“不好了!”
“皇上晕过去了!华嫔娘娘也晕过去了!”
消息很快传得满宫都知。
碧峰院中。
明镜向傅胜楠汇报:“皇上一夜叫了西次水,听闻华嫔叫喊得十分惨烈,第五次时双双晕了过去。皇上至今未醒,太医来来去去,情况似乎不妙。”
她再一次佩服傅胜楠。
“小姐神机妙算,小姐的药更是十分有用。”
傅胜楠只是淡淡点头。
“皇上骤然晕厥,”她说,“我出嫁的日期也会推迟了。”
明镜道:“这确实。”
傅胜楠明日出嫁,今夜就该有人来替她打扮,这碧峰院该忙碌起来才是。
可碧峰院安静如无事发生。
“皇上龙体抱恙是大事,宫中乱套了,我此时出嫁并不合适,”傅胜楠道,“准备先回镇国公府。”
她笑了笑:“我要在宫中做的事,也差不多做完了。”
静静等着天明便是。
第二日,华嫔逝去。
听闻华嫔出血不止,场面异常可怖,不过两个时辰便死去了。
她死前还在喊:“不要……不要……”
皇上如今仍在晕厥。
太后为了保全皇上的名誉和镇国公府,将过错推给了被禁足的婉贵人。
“听闻是婉贵人动了手脚。”
“被贬之后,她心生忿恨,所以想把华嫔和皇上一同害了吧。”
碧峰院中的宫人们议论纷纷。
明镜听了只觉可笑。
婉贵人被禁足,哪有能力将手伸进后宫。
傅胜楠却早想到这一步。
徐婉儿本就和壮阳药有关,太后必然会把过错都推到徐婉儿一个人身上去,否则顾九玄和傅初阳背后的镇国公府颜面何在。
“我们该离宫了。”她只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