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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还得回军区，那今天就聊到这里了。“
司令站起来，往外走，众人赶紧跟在后面，送他离开。
白苒送完人，拿着刚刚那份报告，准备回办公室看看。
推开办公室的门，白苒将报告轻轻放在桌上，自己则陷入了柔软的办公椅中。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切割出一道道明暗交错的线条，将那份报告笼罩在斑驳的光影里。
她盯着报告上自己亲手写下的解毒配方，那些字迹仿佛在眼前逐渐模糊，化作了战场上一个个痛苦挣扎的面孔。
“白副主任，有个紧急会诊。”
护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
白苒迅速起身，将思绪拉回现实，快步朝着会诊室走去。
然而，在接下来的整个会诊过程中，她的脑海里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司令员提到的那些因毒素而失去生命的战士。
集中精神看了病例后，发现是上次的病毒异变了。
会诊结束后，白苒回到办公室，再次拿起那份报告，逐字逐句地重新阅读起来，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突破口，病毒怎么异变这么快。
白苒攥着报告的指节发白，拐过最后一道长廊时，院长办公室虚掩的门缝里漏出两句对话。
“我们开出主任医师职称，独立实验室......”
醇厚的男声带着不容拒绝的底气。
“白医生留在军区，不过是埋没了。”
她的脚步猛地顿住。
磨砂玻璃上映出两个西装革履的身影。
左侧男人身着藏青色手工定制西装，翻领处别着一枚暗纹银质徽章，腕间百达翡丽鹦鹉螺系列腕表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皮鞋尖还沾着半片银杏叶。
右侧女士一袭黑色鱼尾套裙勾勒出曼妙曲线，波浪卷发精心打理，正用涂着正红色甲油的手指优雅地转动着铂金钢笔，耳坠上的碎钻随着动作闪烁。
“市医院的橄榄枝，白医生恐怕接不住。”
院长的声音混着茶水翻涌的咕嘟声。
“她刚刚拒绝了京市军区，谁能比得过他们......”
“白苒同志？”
护士的招呼声突然响起。
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男人露出一口白得过分的烤瓷牙，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来，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真丝手帕。
“久仰大名！我是市立医院的副院长程远，这位是科研部主任苏曼。”
“没兴趣。”
白苒侧身要绕过两人，却被苏曼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横跨半步，衣服套装的垫肩几乎擦着她肩头掠过。
“白医生对数字不敏感？三倍年薪，外加每年百万科研经费。”
她突然压低声音，香奈儿五号的气息裹着诱惑，指尖点在白苒胸前的工牌。
“听说军区研究所最近在攻克毒素？我们能提供比军方更尖端的质谱仪，还有 国外进口的，甚至是你想要的，我们都可以买。”
“我父亲是军人，丈夫也是军人，自己是个军医，行医是救人，不是只为了钱。”
白苒后退半步，裤兜里的止血钳硌得胯骨生疼。
靠，忘记放下了，刚刚只把笔拿了出去。
程远突然笑出声，抬手扶正金丝眼镜。
“白医生可知，您研发的止血改良配方，在黑市己经炒到五位数？
跟着我们，能让你的技术变成真正的财富。”
他从鳄鱼皮公文包里抽出份合同，首页烫金大字刺得人眼疼。
“甚至可以用你的名字命名实验室。”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那俩人还想说什么，没想到这人说走就走，还想抓住衣角来着，抓了个空气。
只能作罢，想着不行明天再来。
她猛地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院长上一秒还在感慨。
白苒同志留不住啊留不住，下一面西目相对，有点尴尬。
“不好意思，院长，忘记敲门了。”
白苒话音未落，己经迅速退出门外，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深吸一口气，她屈指叩响门板，笃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听到 “请进” 的回应，白苒再次推开房门，目光扫过还保持着惊愕表情的市医院代表，语气急促而严肃。
“别说了，刚刚那个会诊病例病人不能呼吸了，我们快过去看看。”
崔院长挂了电话，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抓起白大褂就往外走。
白苒快步跟在后面，余光瞥见程远还保持着递合同的姿势，苏曼的红唇张成了 O 型。
走廊里的风卷着寒意掠过，白苒加快脚步，心中暗自庆幸这场突如其来的紧急状况，暂时打断了这场谈话。
然而，她知道，那些悬而未决的问题，就像头顶未散的乌云，迟早还会压下来。
白苒跟着崔院长后面，然后也冲进抢救室，心电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几乎刺破耳膜。
患者面色青紫，喉间发出拉风箱般的喘鸣，护士正手忙脚乱地准备气管插管。
“血氧饱和度 68%！” 护士长举着指脉氧探头大喊，“呼吸频率每分钟 8 次！”
“让开！”
白苒甩下外套，白大褂下摆扬起的瞬间，她己经抓起听诊器贴在患者左胸。
叩诊音浊得惊人，右肺呼吸音完全消失，张力性气胸！
她猛地扯开患者衣襟，碘伏棉签在锁骨中线第二肋间飞速画圈。
“16 号针头，快！”
程远和苏曼不知何时跟到了门口。
白苒利落地持针穿刺，随着 “噗” 地一声气体溢出，患者剧烈起伏的胸廓突然松弛下来。
“连接闭式引流瓶！”
白苒头也不抬，余光瞥见监护仪上的血氧数值开始回升。
“查血气分析，准备多巴胺......”
“白医生，这操作不符合常规流程！”
一旁刚刚会诊的医生提出异议。
“应该先拍 CT 确认病因......”
“等 CT 出来患者早窒息了！”
白苒扯开胶布固定引流管，医用手套摩擦发出沙沙响。
“张力性气胸黄金抢救时间只有 90 秒，教科书里可没教你对着死人读指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