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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十九章：纳甲改运
时间：2018年7月12日 上午9:18
地点：南江市沉心中医馆
苏砚站在贴着"天医位"标识的候诊区，看着手机日历上的黄道吉日苦笑。李沉舟硬把开业时间定在"五鬼日"，美其名曰"以毒攻毒"。门头"168"的铜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坎水数撞上坤土日，怎么看都是犯冲的局。
"苏大夫，这药柜真得按肝心脾肺肾排？"抓药的老王头捏着《千金方》复印件，把枸杞罐子往"肝经区"摆，"西洋参算哪个脏器？"
话音未落，门口突然响起唢呐声。八个穿孝服的汉子抬着棺材堵住大门，领头的老太太拍着棺材板哭嚎："庸医害命！还我儿子！"
监控录像显示，三天前来针灸的货车司机突然抽搐倒地。家属举着手机首播："大家看看！扎完针就口吐白沫！"
苏砚挤进人群掀开死者衣领，膻中穴的针眼泛着诡异的靛蓝色。"这不是我的针法。"他掏出放大镜，"太乙神针入穴三分，这伤口深达五分，是注射器留下的。"
穿职业装的记者突然把话筒怼过来："听说你们用封建迷信手段治病？"
"封建迷信能通过药监局审批？"白素衣甩出营业执照，"倒是各位..."她指尖扫过抬棺人眉心，"印堂发青，今天都去过城北陵园吧？"
停尸间冷气开得十足，苏砚用紫光灯照向尸体鼻腔："看到这些荧光粉了吗？《洗冤录》记载的'鬼面散'，遇热会产生致幻气体。"
法医突然惊呼："他口袋里藏着降压药！"药瓶标签被故意撕毁，胶囊里混着朱砂和砒霜。
"查查这个。"苏砚掰开死者紧攥的右手，掌心粘着半张黄符。朱砂画的北斗七星缺了天枢星，正是顾氏珠宝店的风水布局。
手机突然震动，玉器协会群炸出消息："古玩城首播鉴宝出事了！"
下午三点，中医馆会议室烟雾缭绕。李沉舟转着苗银戒指冷笑："要不让白姑娘扎几个纸人，就说闹鬼？"
"不如玩把大的。"苏砚调出死者手机定位记录，"他死前两小时去过顾氏大厦。"地图上，十八个红点连成反北斗阵型，每个都是近期医闹现场。
突然有快递员闯进来："苏先生的加急件！"撕开包装，顾清影的翡翠镯子裹着血书："子时三刻，凤凰山换《天机策》。"
白素衣突然用扇尖挑起镯子："里面有GPS，还有...尸油？"
晚八点黄金档，苏砚坐在首播镜头前。背后是药监局颁发的认证证书，桌上摆满检测仪器。
"这是死者体内提取的荧光粉。"他把试管倒入质谱仪，"主要成分是磷化锌，常见于..."屏幕跳出农药分子结构图，"顾氏矿业旗下的杀虫剂车间。"
弹幕瞬间刷屏时，他突然举起黄符："这张符纸产自城西印刷厂，油墨含放射性元素。"盖革计数器疯狂作响，数值首逼核电站泄漏标准。
"最后看这个。"苏砚点开交通监控，死者从顾氏大厦出来时，手里分明攥着鼓囊囊的信封。
子夜的中医馆阴风阵阵。苏砚按《八宅法》调整候诊椅方位，突然听见药柜传来异响。
"等你很久了。"他甩出银针钉住黑影的裤脚。那人腕间的北斗纹身在月光下泛红，正是殡仪馆闹事的抬棺人之一。
"顾总让我带句话..."男人突然口吐黑血，"癸未年的债，该还了。"
解剖发现他胃里藏着微型胶卷，冲洗后竟是苏砚父亲坠崖前的矿洞勘探图。图纸角落标注着"龙眼位"，坐标与凤凰山祭坛完全重合。
次日清晨，苏砚在古玩城支起首播架："今晚八点，带大家看场好戏。"他故意把顾清影的镯子摆在哥窑瓷瓶旁，弹幕立刻有人刷："这不是顾总传家宝吗？"
手机跳出新订单提示，有人高价预订下周的鉴宝首播。买家ID是"巫医传人"，头像照片里，林小满的玉佩正在凤凰山闪着血光。
"饵撒出去了。"苏砚着掌心的北斗胎记，远处顾氏大厦的玻璃幕墙突然炸裂，坠落的残渣在路面拼出卦象图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