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优连爬带滚的到达了母亲的旁边。紧紧地抱着她,跪在雪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母亲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妈,你这是怎么了,你别离开我,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风雪中被扯得支离破碎 ,豆大的泪珠滚落,瞬间在雪地上融化出一个个小坑。
“孩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面庞己苍白如纸,面无血色。但是从她的语气中能还是能听出她这时候的诧异与茫然。
此时,交杂着风雪的灰霾里缓缓走出来一道身影。
己经完全无法动弹的母亲此刻仅能凭借眼球的转动来望向朝她走来的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母亲看到来人,眼里的茫然消散了不少,但是多了些许的诧异。
一声叹息从江优身后传来。
那道身影正是江优的父亲。
“孩子长大了,有些事情你还是亲口告诉他吧。”
听到这句话后的母亲目光重新回到了江优身上。
母亲用尽最后的力气,微微抬起手,那动作缓慢而艰难,仿佛要跨越千山万水才能触碰到他的脸。可她的手终究太过无力,怎么也够不着。他见状,连忙握住母亲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那双手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温度,如同握住了一块千年寒冰,让他的心猛地一揪。
“孩子......” 母亲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妈......不行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你...咳咳......你未来有可能会觉醒【歌颂】序列......不过,答应妈妈,你要是真觉醒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
“要是没有觉醒的话,那...那就太好了,你也是成功避开的灾厄......忘记妈妈说的,健康快乐的活下去...”
“妈妈......爱你”母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虚弱却又满含疼爱的笑意,话落,母亲的手缓缓滑落,重重地垂在了雪地上,扬起一小片雪花,似是她最后的叹息。
“妈!妈 ——” 他的呼喊在这空旷的雪地里回荡,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绝望。可回应他的,只有那永不停歇的风雪,和愈发死寂的雪地,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为母亲的离去默哀。
……
……
“江优?喂!江优?你没事吧?”江优的耳边响起了古恒的声音。
回过神来之后,江优的目光紧紧地落在面前的古恒身上。在那一刻,一股极为强烈的想哭的冲动毫无预兆地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他努力地憋着嘴角,用尽全力去克制自己的情绪,只为了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古恒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是一个黑人问号脸。
平时感觉也没有那么脆弱呀,怎么他今天就这样了。之前和他聊天的时候不是经常说希望自己不要觉醒系列啥的,说的还挺洒脱的。但是到了现在真没觉醒,结果就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模样了?
没等古恒多想。
他就感觉身后有人朝着他方向走来。
古恒回头看去,只见看看还和自己互相商业吹捧的师兄此时满身是伤,一副要挂要挂的模样?古恒心中一喜,我去‘残血!’。不对,这又不是打游戏,这个不能K。
“师兄,你咋怎么什么情况?”
只见那名师兄踉踉跄跄的走到古恒面前,顺了几口气后,说道:“师弟,那个老虎是在过于凶猛,师兄刚突破一命不是它的对手,所谓靓仔不吃眼前亏。我寻思,人和异兽的区别还是在,人打不过会叫人,异兽打不过就会逃跑。所以还是回来寻求一下帮助。”
古恒:???
你这是打不过逃跑了?看来你也挺禽兽的,不对,挺异兽。
“师兄所言极是!在下佩服师兄在生死间就能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师弟咱们先不客套,我准备集结一下人手,去干那头二阶的异兽,师弟是否有兴趣加入其中?”
古恒思索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说道。
“师兄,你看,其余师兄们似乎都在忙,有的在救人,有的在战斗,有的在逃跑……咳咳,是战略性撤退。大家都挺忙乎的,恐怕师兄的这个计划要落空呀。”古恒说完还摇了摇头。
师兄思索片刻后也是点了点头,他看古恒说的这些,感觉他应该是懂了自己的意思后,想着说出自己心中真正的计划——逃!
没等他开口,古恒就又开口说道:“我有一计!”
师兄歪嘴一笑,他觉得古恒想的应该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计划。
随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师弟尽管开口,只要能帮到师弟你,我韩某人即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古恒连忙附和道:“韩师兄果然气度不凡,器宇轩昂!在下佩服。那有劳师兄帮忙我把我的挚友,也就是我旁边这位,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一人去会会那个二阶异兽!”
“好,咱们赶紧逃离这……”话没说完,他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似乎刚刚听到了什么不符合逻辑的话。
我一人去会会那个二阶异兽?
当他回过头去的时候,古恒给他留下的只剩下了背影。
你一个刚觉醒的小卡拉米去一个人会会二阶的异兽?
这是喝了六个核弹把脑袋瓜给喝出问题了?
……
……
此时,那头威风凛凛的二阶雪纹虎口中正紧紧叼着一个人。随后,它缓缓张开了大口,那具被叼着的人随之掉落。只见那人竟然还有些微微抽搐,看样子还能抢救一下。
它的周围己然空无一人。要么是人们因为害怕而逃跑了,要么就是全都被它给杀害了。
此时它耳朵动了动,似乎发现了什么。
突然掉转了虎头,往一个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是一片绿植,花草丛生,枝繁叶茂。
在那里躲着一男一女,他们的年龄段看起来就不像是学生,像是那种刚出到社会打拼的韭菜……不,是年轻人。
“叫你不要拍了,你不听。现在周围全是异兽,怎么跑呀!我才刚刚交了社保,养老金都没有开始领呀!这不亏了我一个月社保吗!”草丛里,一个扛着摄影机的男声说道。
另外一个女的带着个工牌,上面写着华光晨报西个大字。这西个字下方是一张工作照,照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春少女,她扎了个马尾,脸上满是笑意,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然后照片方就是名字——李维。
这俩人正是战地记者,以及她的怨种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