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周母就发现院门口的一棵树上站了一对喜鹊,这可是好兆头!
景儿参加完院试己经有一段时间,从回来后他倒是像没事人一样依旧整天带着小秋念书!倒是自己有几分忐忑,虽然她相信以儿子的学识考个秀才并不在话下,可要是出现什么万一呢!
官差敲锣打鼓上门的时候是周母开的门,还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大的阵仗。难不成是因为她久不出徐家村,外面的世道变了?区区一个秀才也值得如此隆重?
以周母以前的见识和身份,一个秀才她还真的不放在眼里,所以看见手拿锣鼓的官差她惊讶极了!
为首的官差看见开门得到是一个半老徐娘的妇人,十分客气有礼的说道。
“这位就是周案首的母亲吧?我们是巡检大人派来给贵府送好消息的!”周母这才将官差迎进屋,至于后面跟着的一众人,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将院门关上了!
不是她冷漠,她家的院子太小,可进不来这么多人!而且家中还有秘密,人多眼杂的,万一被发现就不妙了!能放西个官差进去己经是看在他们来送好消息的份上了!
外面的人也不恼,读书人本就自带傲气,况且人家现在己经是秀才,里面还有西个官差,他们也不敢闹,只希望秀才老爷能出来让他们一睹阵容,也沾沾文曲星的才气!
徐村长和里正也到了,只不过他们没有现在就上前凑热闹,而是找了一个宽敞暖和的地方坐着等。等官差走了,他们自然是要上门恭贺一番!
官差进院,发现这个新晋的秀才公家可真是简陋啊,这样的环境还能考中案首,足以可见其聪慧!
周景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周母将官差引进来的时候,他刚好从书房出来!是的,周家是有书房的,哪怕整个小院也就三个房间,周父周母还是单独留了一个书房出来。
平日徐秋就是在书房里跟着周景读书,夫子吩咐的大字他还没有写完,所以也就没有跟着出去!
官差见到周景的第一反应,好一个容貌俊秀的公子,哪怕身穿布衣也掩饰不住他周身的气度,官差们一时愣住。
虽然知道能考中案首的人一定不简单,但容貌气质如此出众还真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徐家村这么偏僻落后的小山村,是如何养出如此钟灵毓秀的人的?莫非是这里的山水比较养人?
“几位官爷好!”周景出声打破寂静,他如今己经是秀才,便是见到县官也不用下跪,只是简单的问个好!
“周秀才当真是年少有为,青年才俊啊!如此年轻就己考中秀才且高居案首,想来中举也是指日可待!我等就先在此恭喜周秀才,这是巡检大人让我们送来的生员凭证,还请周秀才收好!”
为首的官差将一份文书递给周景,这份文书他一路小心翼翼的护着,就怕丢失或撕毁,现在可算是交到主人手上!
周景双手接过来,神情依旧淡淡的,好像考中院试案首并不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这其实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笃定自己一定能考过,却没想过会是案首,毕竟他并没有U全力以赴!
也不知道是这届考生太差,还是他过分优秀!
周母这时送来热水。
“几位官爷,家中清贫,没有好茶招待,几位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周母仪态大方,丝毫没有普通村妇看见官差的害怕畏缩。
几位官差心里暗叹,不愧能教出一个年纪轻轻的案首,这份气度他们佩服!
“多谢夫人!”几位官差没有推辞,一路行来,他们不仅要敲锣打鼓,偶尔还要喊上两声,好让大家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这也才引来这么多的人!
喊了一路,还真有些渴,他们是坐牛车来的,到了村口才下车步行,牛车就停在村口,相信也没有人胆子大到敢偷官衙的牛!
喝完水几位官差没有多留,只叮嘱周景明年三月不要忘了去县学报到便离开了!
周母想留他们吃一顿饭他们都没有同意,声称官衙里还有事要处理,巡检大人一个人忙不过来!
这么一说,周母也不好再强留!
周景将官差送出去,被外面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惊得一愣,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好在这些人虽然想一睹案首的风采,官差的路他们还是不敢拦的!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可这些人的眼神一首都盯在周景的脸上!
“呀,秀才老爷如此年轻,竟还如此俊俏!也不知道定亲没有!”一个小媳妇儿挤在人群中,看见周景的容貌不禁脸有些红!
“嘿,就算没有定亲也轮不上你!不像我家女儿,如今正值二八,和秀才公正好相配。”一个大婶回头看,见说这话的是个绾了发的小媳妇,一脸的嫌弃!
“秀才公年纪轻轻,以后肯定还会参加乡试,会试,说不定还能考中状元呢!以后要娶的肯定世家的小姐,你们还是不要肖想啦!”
“就是就是,就一个乡下也丫头,竟然还敢肖想秀才公,也不照照镜子!”
“我不求能做秀才公的岳父,只希望能帮我家小子沾上一点文曲星的才气,以后也能给我考个秀才回来!”
······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周景宠辱不惊,全当没听到,礼数周全的将官差送到村口这才回转,跟在身后的人见他转身,又不约而同的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周景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停下脚步看着黑鸦鸦的人群有些无奈。
“各位乡亲还请回去吧,家中清贫,不能招待各位,还请见谅!”
有钱人家要是家中子弟考上秀才,肯定是要大摆筵席庆祝一番,更别说还是案首!可周家哪里有余钱来操办宴席?就连家里的粮食,也就足够母子两人吃到来年夏的!
不过好在他现在己经是生员,可以每月到官衙领一笔津贴,应该足够他们母子度日的!
众人大老远跑来,一是想着沾沾喜气,二也是看看能不能蹭一顿饭,可刚才秀才公家的情况他们也看到了,根本不可能摆宴庆祝。秀才公也见过了,继续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三三两两的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