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一名肩扛将星的老者突然站起身,苍老却锐利的目光扫过全息投影上的六处锚点部署图。
“虽然六个锚点各有一名破空境坐镇,但目前我们对敌方将领的实力一无所知。”他的声音低沉如闷雷,指节重重敲在桌面上,“不可大意!”
投影画面随着他的话音切换,显示出深渊教派近年来的活动轨迹——从边境小规模的献祭仪式,到如今能精准破坏天启市防御节点的精密行动,他们的组织性和战斗力显然在以惊人的速度进化。
“根据情报,深渊教派至少有三位‘主教’级人物。”军情处的女军官调出加密档案,画面中浮现三个模糊的剪影,面部特征全被诡异的紫雾遮蔽,“他们被称为‘痛苦之手’、‘遗忘之喉’和‘腐朽之翼’,实力预估……”
她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全部达到破空境。”
会议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不可能!”一位年轻军官猛地站起,“半年前的情报还显示他们只有一位破空境!”
“这就是问题所在。”老者沉声道,“他们在‘进化’——或者说,被深渊赋予的力量正在急速增长。”
投影切换到一段模糊的战场录像:一个披着破烂教袍的身影悬浮在半空,仅用单手就接住了军部破空境强者的全力一击。更可怕的是,那人被击碎的右臂竟在瞬间再生,新生的肢体上布满了蠕动的紫色纹路。
“这是三天前东都防线的实拍画面。”女军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我们损失了两名化晶巅峰,才换回这段影像。”
“他们不是普通的破空境。”陈逸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深渊赐予他们的‘再生’能力,让常规战术失效。”
楚临风的长枪“锵”地一声杵在地上:“所以每个锚点至少要准备两套击杀方案。”
“正是如此。”老者调出作战计划,“每位破空境强者都配备了‘灵能湮灭弹’,理论上能暂时抑制再生能力。但……”
他的目光扫过李慕三人:“如果遇到敌方主教级人物,你们的首要任务是保全自己,等待支援。”
李慕、楚临风、陈瑶三人同时点头,眼中没有丝毫犹豫。
“明白。”
李慕的银眸微微闪烁,指尖无意识锁骨间的灵纹。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仅关乎他们的生死,更决定着天启市的命运。
“这场战争,关乎着天启的存亡。”老将军的声音沉重而坚定,回荡在会议室中,“如果锚点全部激活,灵源碎片被夺,那么天启市将成为深渊入侵的起点,整个东大陆都将陷入黑暗。”
全息投影切换,显示出天启市的全景图。七个锚点的位置被红色标记,彼此之间由能量脉络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而天启学院地下的灵源碎片,正是这个阵法的核心。
“我们的任务很简单——”陈逸的声音冷冽如刀,“不惜一切代价,摧毁锚点,保住灵源碎片。”
楚临风的长枪“锵”地一声杵在地上,青色纹路如流水般浮动:“江南楚家,愿为天启而战。”
陈瑶的银甲面罩闭合,战术系统启动,冰冷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陈瑶,就位。”
李慕没有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老将军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诸位,天启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会议结束,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军官们奔赴各自的指挥岗位,觉醒者小队集结待命,而李慕三人则跟随一名军官,朝着天启学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飞行器划破夜空,引擎的轰鸣声被灵能屏障隔绝,只剩下舱内凝重的呼吸声。
飞行器的舷窗外,天启市的夜景安静得近乎诡异。没有车流,没有行人,连往常彻夜不息的霓虹广告牌都陷入了黑暗。只有零星的探照灯划过夜空,像一把把利剑刺向乌云密布的天幕。
“我不知道陈先生为什么这么看重你。”
坐在对面的军官突然开口。他肩上的少校徽章在舱内红光下泛着冷芒,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膝上的战术平板,眼睛却死死盯着李慕。
“但到了地方,一切必须听我指挥。”
舱内的温度仿佛骤降。
楚临风的长枪微微震颤,青色纹路在枪身上游走。陈瑶的银甲面罩“咔”地一声闭合,战术目镜锁定军官的面部表情。
李慕的银眸在阴影中亮起,像两盏小小的星灯:“指挥权在陈逸手里。”
飞行器的引擎声在密闭的舱内低沉嗡鸣,舷窗外,天启市的轮廓在夜色中沉默地后退。
周凛将战术平板搁在膝上,目光扫过李慕三人,最终停留在李慕身上。他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手指轻轻敲击着平板的边缘,节奏里透着一股不耐烦。
“虽然指挥权在陈先生手里,”他开口,声音冷硬,“但现在这是出任务,真不知道让你们三个高中生跟着能干嘛。”
舱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楚临风的长枪微微一动,青色纹路在枪身上流转,但他没有出声,只是冷冷地看向周凛。
陈瑶的银甲面罩闭合,战术系统无声运转,似乎在分析周凛的每一丝微表情。她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冷静而锋利:“根据军部档案,周少校是三个月前从西线调来的,对时空系能力者的作战方式似乎并不熟悉。”
周凛眉头一皱,显然没料到会被反将一军。他冷哼一声:“实战不是过家家,你们连真正的战场都没见过。”
李慕的银眸微微闪烁,却没有反驳。他只是安静地坐着,指尖无意识地着银色徽章的边缘。
周凛见他们沉默,语气稍稍缓和,但仍旧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到了地方,一切行动听我指挥。你们的任务是辅助,别自作主张。”
李慕终于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周凛:“我们的任务是确保灵源碎片不被夺走,至于方式——”
他顿了顿,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会根据现场情况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