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家族挑衅

第五章·家族挑衅

苏家老宅的水晶穹顶下，鎏金吊灯将香槟色地毯映得泛光。苏晚晴牵着小宝的手穿过雕花拱门，腕间“破镜”系列手链在灯光下流转，碎钻沿着裂痕排列，像道愈合的伤疤——正是她今晨特意为这场宴会设计的战衣。

“姐姐回来啦？”甜腻的嗓音从旋转楼梯传来。苏明月穿着定制香奈儿高定，颈间戴着苏家传家宝“初雪”项链，吊坠上的蓝钻在她晃动的手腕间划出冷光，“听说你在国外给人当保姆？怎么还把孩子带回来了？”

周围宾客的窃语像针尖般刺来。小宝突然挣脱苏晚晴的手，蹬着小皮鞋跑到甜品台，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敲击。苏晚晴看着妹妹精心修饰的指甲，想起五年前她跪在产房外哭着说“姐姐替我嫁给顾景深吧，我真的爱他”，如今那双手正虚伪地交叠在小腹——据说己有三个月身孕。

“保姆？”她轻笑一声，指尖划过手链裂痕，“妹妹怕是记错了。我上个月刚给梵蒂冈教廷设计完圣物，倒是妹妹……”她目光落在苏明月的项链上，“戴着偷来的设计招摇过市，不累吗？”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半拍。巨大的落地屏“滋啦”一声跳出雪花，宾客们的惊呼声中，屏幕中央浮现出戴着熊猫头套的卡通形象，举着棒棒糖比了个耶。小宝躲在立柱后冲苏晚晴眨眼，卫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粉色键盘。

“接下来播放的，”机械童声响起，“是苏明月小姐挪用苏氏集团资金的证据哦～”

画面切换成银行转账记录，七笔总计八千万的款项在“苏氏慈善基金会”与“明月珠宝工作室”间来回流转。苏明月的脸色骤变，尖叫着冲向操作台：“这是伪造的！爸爸，你快让人关掉——”

“还有这里～”熊猫头切换画面，监控录像里苏明月正把“初雪”项链塞进丝绒盒，背景音是苏母的叮嘱：“晚晴那丫头设计的东西值钱，你戴着去顾氏酒会，景深看了说不定能回心转意。”

全场寂静。苏晚晴看着母亲踉跄着扶住楼梯扶手，当年将她推入火坑时的冷酷模样早己不见，只剩下满脸慌张。她忽然想起离婚夜苏母塞给她的信封，里面装着“替嫁补偿款”，却独独没有一句“对不起”。

“姐姐你听我解释！”苏明月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掐进她的皮肤，“我只是借用资金周转，苏氏是爸爸留给我的，你己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抢——”

“抢？”苏晚晴抽出被抓红的手，从手袋里拿出份文件，“苏氏集团的商标注册人，从来都是我。”她看着苏明月瞪大的眼睛，“五年前你让我替嫁时，父亲偷偷把商标转给了我，他说……”喉间突然发紧，“他说怕你守不住家业。”

小宝不知何时回到她身边，举着块没吃完的马卡龙，奶声奶气地补刀：“坏阿姨的宝宝也是假的哦～刚才我看见她在洗手间摘掉假肚子啦！”他指着屏幕，监控录像里苏明月正撕扯着硅胶假腹，露出平坦的小腹。

宴会厅彻底沸腾。苏母突然冲过来，扬起手要打苏晚晴：“你这个扫把星！当年就该和苏家一起烧死——”

“妈！”苏晚晴偏头躲过巴掌，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忽然觉得可笑。五年前她以为被母亲抛弃是最痛的伤，如今才明白，真正的伤口早己结痂，只是眼前这对母女从未停止往上面撒盐。

小宝突然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出顾氏集团的加密邮件：“妈咪，爹地说苏氏的账目问题他早就查到了，让我帮忙转交给姐姐。”他故意把“姐姐”咬得含糊，眼睛却亮晶晶地望着苏晚晴——那是顾景深今早悄悄塞进他口袋的U盘，里面存着所有犯罪证据。

苏晚晴接过文件，指尖触到熟悉的雪松气息。原来他早就知道，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却任由她在宴会上亲自揭开伤疤，给这对母女最狠的打脸。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日内瓦收到的匿名资助，原来不是命运的馈赠，是他跨越重洋的守护。

“苏明月，”她望向瘫坐在地上的妹妹，“你偷走的不仅是我的设计、我的人生，还有父亲临终前的牵挂。”她展开“初雪”项链的设计稿，纸角泛黄的地方有行小字：“给晚晴，愿你永远如初雪般纯净”——那是父亲在她替嫁前一晚偷偷塞进她手袋的。

水晶灯重新亮起时，苏晚晴看见宴会厅门口站着道身影。顾景深穿着深色西装，领口别着枚熊猫造型胸针——正是小宝刚才随手粘在他文件上的卡通贴纸。他朝她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破镜”手链上，像在凝视失而复得的珍宝。

小宝突然跑过去，拽住顾景深的裤脚：“爹地，我刚才帮妈咪打败坏阿姨了！你要奖励我草莓蛋糕～”他仰头望着顾景深，忽然压低声音：“其实我还黑进了奶奶的账户哦，她给坏阿姨的零花钱都转到妈咪的慈善基金啦～”

顾景深的唇角轻轻扬起，伸手替小宝擦掉嘴角的奶油：“做得好。”他望向苏晚晴，眼中倒映着她发间的碎钻，“不过下次记得用顾氏的服务器，比苏家的防火墙安全些。”

苏晚晴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忽然明白这场宴会从来不是她一个人的战场。五年前她带着破碎的尊严离开，如今带着儿子归来，身后站着那个曾被她误解的男人——他用沉默的守护织成网，让她在揭穿真相时，脚下踩着最坚实的土地。

当宾客们陆续散去，苏明月突然指着她尖叫：“你以为顾景深真的爱你？他当年明明可以救苏家，却眼睁睁看着爸爸去世——”

“够了！”顾景深的声音冷如寒冬，“苏伯父的心脏病发，是因为知道你把苏氏的救命钱拿去买奢侈品。”他掏出手机，播放当年的医院监控：苏父攥着苏明月的购物小票咽气，而苏明月正对着镜子试戴新项链。

苏晚晴的指尖骤然收紧。小宝忽然抱住她的腿，仰起脸说：“妈咪别难过，小宝以后保护你～”他晃了晃平板电脑，“刚才我给爹地的公司官网设了密码，只有输入‘妈咪我爱你’才能解锁哦～”

夜风从雕花窗吹进来，带着晚春的花香。苏晚晴望着满地狼藉，忽然觉得释然。那些被偷走的时光、被践踏的尊严，此刻都随着屏幕上的熊猫头表情包一起，变成了脚下的铺路石。而她的前方，是顾景深牵着小宝的手，正一步步向她走来，像在拼凑一幅迟到五年的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