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相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说是在朝廷的底线上来回横跳。
之前朝廷就将他列为了杀害那些书生的嫌疑人,现在他是这个神秘组织的幕后之人,这一身份一曝光也就更加坐实了那件事。
他以前不是一直仗着没有证据,才能这般狂妄的吗?现在好了,证据有的是。
想到这里影儿也率先发起了进攻,准备将夏相一举拿下。
谁知这时狄荣竟是直接挡在了夏相的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影儿。
“主人你快走,我帮你拖住他们!”
影儿也对着落尘使了个眼色:这里有我,你去追夏相。
落尘点点头说了句“小心”之后,便绕开两人朝着夏相追了上去。
而房间里的狄荣此时也是怒火中烧,大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他竟然真的相信了这两个小辈儿的鬼话,还将他们带到了主人的面前,才导致主人身份败落,想到这里,他顿时被气得双眼通红,被愚弄的感觉令他丧失了理智。
“竟然敢骗我,去死吧!”
他以为影儿只是个弱女子,利用自己的体型优势,径直的就朝着影儿冲了上去,准备将她死死的压在地上。
可没想到的是,他凌厉的攻击却被影儿一个侧身华丽的躲过。
影儿身轻如燕,仿佛是一只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一般,裙摆轻扬,身姿灵活的在房间里不停的穿梭,次次都能正正好好的躲开狄荣的攻击。
没一会儿的功夫,狄荣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半弯着腰扶着自己的大腿,再也攻击不动了。
这时他也终于意识到影儿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弱。
他低垂的眼眸中划过了一丝狠意,不动声色的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腰间,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牛皮纸包着的小纸包。
然后趁着影儿朝他走来的间隙,将手里的纸包猛的一扬,药粉当即撒了影儿一身一脸。
“哈哈,中了我的药,这下看你怎么死!”
他这可是最恶毒的一种毒药,是由他亲自调配的,最令女子闻风丧胆的毁容散。
这种毒药接触皮肤之后,只要遇到一点点的水,就会腐蚀人的皮肤,留下像烧伤一样的疤痕。可谓是恶毒至极,同时也是他最满意的一个发明。
见到自己的药粉已经全部撒在了影儿的脸上和身上,狄荣放肆的狂妄大笑。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因为影儿已经快速的脱去了自己的外衣,还从衣服里拿出了手帕,正在将脸上的药粉擦去。
“你怎么会?”
狄荣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对于正常人而言脸上突然被泼上了不知名的药粉,在视线受阻的情况下,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去找水清洗吗?
可是影儿的表现未免也太过冷静了一些。
而且就在她将脸上的药粉用手帕轻轻拍掉之后,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沾了点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彻底的将她脸上的药粉全部都擦掉了。
她怎么知道自己的毒是不能碰到水的?
影儿也看出了狄荣满脸的疑惑,她觉得就算是死,也应该让这个人做个明白鬼才是。
于是,“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去过你那里?”
既然他都能悄无声息的杀了那么多的人,嗜毒如命的她怎么可能放任着赌坊里那么多的毒药置之不理?
早在她从药房里拿出鹤顶红的时候,就已经将其他的毒药各取了一份,收入了囊中。
影儿对毒术方面的造诣基本上已经登峰造极,因此就在她仔细的观察过那些毒药之后,基本上就可以断定他们的作用都是什么了。
就在刚刚狄仁朝她泼洒过来毒药的瞬间,她就闻到了这个药粉里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一种很稀有的毒,来源于一种红色的毒花,只要是遇水,便会释放高温烧灼人的皮肤。
关于这种毒花,影儿确实再了解不过了。
因为她的化尸水的主要材料就是从这种毒花中提取出来的。
“你偷了我的药?”
除此之外,狄荣想不出其他的解释,影儿为何会知道他的独门秘方。
关于这种药的药方,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告诉给过其他人。
影儿对他的怀疑嗤之以鼻。
“你未免也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了一些,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送给了我一个这么大的大礼,那我若是不还礼,岂不是显得很没有礼数?”
不过在此之前,影儿却想知道狄荣听到自己真实身份时的反应,一定很好玩。
“说起来你好像还不知道我是谁吧?你可知你的主人见到我之后为何会这般惊讶?”
听到影儿这般说,狄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是啊,自己的主人可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拥有着极大的权力。能够被他认识,在见到之后还这般惊讶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你到底是何人?”狄荣脸色凝重,眼底已经开始浮现出了惊恐。
谁知影儿这时却是一脸的坏笑,突然道:“我不告诉你!”
狄荣:“!!!”
“贱人,你敢耍我?!”
“耍的就是你!”
说完影儿就已经趁着狄容暴怒之际,将一整瓶的化尸水,全部泼洒到了他的脸上。
一阵白烟伴随着刺鼻的味道还有痛苦的惨叫,顿时响彻在整个后院之中。
好在前院就是赌坊,里面的声音本来就是震耳欲聋,再加上周围并没有什么建筑,因此狄荣的惨叫声并没有引来太大的注意。
没一会儿的功夫,狄荣就已经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只留下了一滩掺杂着油花的血水。
影儿嫌弃的“咦~”了一声,这才不慌不忙的离开了这里。
既然已经知道了夏相就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再加上还有钟镇长和钟子杰作为证人,还有他们之前在戚风山找到的证据名单,她现在也是时候应该回去复命了。
至于洛尘?
他要是连一个夏相都搞不定的话,那可真就是太丢人了。
救不救也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想到这里,有人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就拍拍手,回到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