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声名狼藉,谢家长辈肯定是不会同意大人尚三公主的。
谢砚初喝下药后,又睡了一觉。
这一觉醒来,他觉得整个人都好了许多。
等他转头,才发现程君凝伏在床沿,歪着脑袋睡觉。
睡着的她安静甜美,那张哄骗人的嘴巴,小巧,或许是擦了唇脂,有细碎的光泽。
睫毛卷翘,如同可爱的小扇子。
有几缕发丝落在脸上和眼帘上,不像平日的跋扈,有些小女孩的乖顺娇美。
他竟然盯着一个姑娘看了这么久!
谢砚初不禁一惊,赶忙移开视线,或许是这个动作惊醒了她。
程君凝打了一个哈欠,有些迷糊地睁开眼,嘤咛了一声,抬起头,大眼睛看了两圈才回过神来。
看着床上的谢砚初睁着眼,开心地道:“你醒了?”
谢砚初这才发现他的手原来是被压着的,程君凝先前睡着是枕在他的手上。
手上暖呼呼的,原来是她的手和脸。
惊讶之余,一下子抽回手,有些气闷地道:“三公主,这样不妥?”
程君凝嬉笑着,“又没人看见,再说,我们又不是没牵过。而且,我牵你的手,你都没拒绝,让我乖乖牵呢。”
谢砚初要被气笑了,就没见过如此有歪理的姑娘了,“以后不可以这样。”
程君凝露出一丝坏笑,再次握住他的手,捏在手中把玩,一只手指故意自上而下,带着酥酥麻麻的触感,声音娇柔妩媚,“以后不可以哪样呢?”
谢砚初的脸色一红,再次抽回手,她也太不知羞了,怎么可以调戏御史大人。
虽然她救过他,也不能如此不守规矩,男女授受不亲。
“三公主!”几乎是咬牙切齿,移开眼,“不可以戏弄微臣。”
“本公主只是关心你,你误会我了。”程君凝笑嘻嘻的解释。
误会!都这样了,证据确凿,还满嘴的油滑。
谢砚初寒着脸,“还请三公主出去!无事就请回,不要再来微臣的房间。”声音清冷无情。
还真生气了!
程君凌正好有事,只好站起身,“不来就不来,一会别后悔。”
说罢,提起裙摆,就出了房间。
谢砚初看着她离去,有些沉闷的望着帐顶。
这时,杨峰进来,“大人,您错怪三公主了。”
谢砚初不解的望着杨峰。
杨峰解释道:“大夫说了,这几日都是您的危险期,时刻要注意,千万不能发热。”
“三公主和属下轮流照顾大人,三公主是怕自已睡着了,大人发起热来,她不知道,就只好这样。”
“三公主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您四天,您可不能……”后面的话杨峰没说,他们家大人又不是蠢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这些天杨峰算是看出来了,这位传闻中不好的三公主,并没有哪不好。
对他和善,对别院里的下人都是笑意盈盈的,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那样。
沉默了一会,谢砚初问:“她去哪了?”
杨峰一喜,马上出去。
过了一会才折返,垂头丧气,“大人,三公主可能真生气了。”
谢砚初一愣,眉角一扬,“怎么了?”
“她走了!”
谢砚初垂下眼帘,不再做声。
气跑了也好,耳根清净。
耳根是足够清净,后面的几天,程君凝都没来。
谢砚初的伤也好的差不多,而且朝中事务耽误太久,必须要去处理。
*
春月楼里,崔皓珩靠在程君凝爱靠的窗边,一身雪白的袍子,腰间配着一根金丝腰带,慵懒松垮,眼底有几分漫不经心。
程君凝推门而入,走得急了,有几分气喘吁吁。
进屋就倒了一杯水,灌进嘴里,甘甜入口,秀美的脖间扬起,一口而尽。
潇洒地放下茶杯,利落地坐下,“等多久了?”
“今日无事,也不用上朝,我一早就来了。”崔皓珩收起慵懒的劲儿,下了软榻,坐在程君凝的对面。
茶桌上放着一个油纸包,崔皓珩解开红绳,里面的香气溢出。
“哇!崔家厨子做的卤味。”程君凝眼睛都亮了,手一伸就要去抓。
被崔皓珩拍了一下,“去净手,也不知道打哪回来,摸了什么?”
“哦!”程君凝缩回手,起身,为了美食,乖乖的去净手。
再回来,崔皓珩已经把油纸包推到她跟前,茶水也备好了。
程君凝拿起一个鸡腿,就啃了起来。
“我想到对付的办法了?”一个鸡腿下肚,程君凝眼睛又盯着一根鸡翅。
崔皓珩嘴角含笑,“说来听听。”
“中秋节后,有一场皇家狩猎,我们就好好利用一下。”
“那你这几日在忙什么?”
“谢砚初不是受伤了吗?我去表现了几日。”
“如何了?”
“油盐不进,估计不想招惹我,他的目标是我长姐。”程君凝啃了一口鸡翅,满脸满足。
崔皓珩黑眸漾起笑意,“三公主也有失手的时候。”
“有点不甘心,如果中秋节前我还没有想到解决之道,到时候你帮我一个忙?”程君凝觉得连累友人有点不厚道。
毕竟婚姻大事,他们崔家门楣也高,对她满意不起来,崔皓珩估摸要挨打。
“这个忙看来很大。”崔皓珩笑着猜测。
“的确很大,你要是觉得亏了,我再想办法补偿你。”程君凝目前只能想到这些。
崔皓珩点头,算是答应了她。
程君凝就知道崔皓珩会答应,前提是不知道她让他毁她清白。
这事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朋友了。
程君凝揉了一下头发,有些苦恼。
关键苦恼的事还挺多,“这几日程文澜一直在找我麻烦,估计要为程婉莞出气。”
程君凝防不胜防,她用的招数也不高明,就跟个搅屎棍一样,让她不得安生。
几个公主之间的恩怨,崔皓珩知道一些,“需不需要帮忙?”
“她们就是用皇上压我,而我只能被欺负的份。长姐还过几日就出来了,到时候更加不得安生。”
程君凝被困在后宫整日与她们斗法,今日好不容易脱身。
吃得有半饱了,程君凝唤来伺候的人。
一个小丫头进来,收拾干净后,马上退出。
崔皓珩问:“换人了?”
“嗯,我随手写的诗,出现在诗铺,手脚不干净的人,哪还敢用。”程君凝拍了一下手,站起身去净手。
回来的时候,看到雅室里多了一个人。
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