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奶果粉,会不会不好?”凌烟可耻的心动了。
赤华凑过来蹭了蹭凌烟的胳膊:“不会的,我听阿母说赤紫生下来后她受了惊吓没有奶水,阿父就天天出去找有幼崽的异兽或者野兽。”
也正是因为那次,阿父们才决定不要崽子了,只是没料到第二年又有了他这只漏网之狐。
从他之后,他的阿父们心疼阿母,再也没叫她怀过孕。
所以雌崽崽就算是不喝阿母的奶,也是能养大的。
凌烟没想到还有这种渊源,难怪赤华这么笃定,而且她没想到,赤华居然是绛妩阿母意外生的。
不过翎川却是敏锐的抓到了赤华话里的漏洞:“这么说你们狐族有能让雌性不能怀孕的方法?”
“没有啊。”赤华立马摇头否认。
“那就是有让雄性不能使雌性怀孕的方法喽,那你当初不拿出来,还要我去找避孕果。”翎川伸手夹住了赤华的脖子,要他给个解释。
兽神知道烟烟怀上凛崽和冽崽的时候,他有多么的煎熬纠结痛苦。
这狐兽竟然藏了他一手!
“咳咳。”赤华和翎川扭打着远离了凌烟坐着的位置,两人开始对账。
“我没有不拿出来,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
这是他几个阿父专门为了阿母研究的方法,又不是赤狐族的传承,到现在也只有他几个阿父知道。
他那个时候刚成年,匹配后就离开了赤狐族,谁家阿父会在崽子刚刚嫁出去的时候,就教他怎么生不出崽子啊?
也是他们闹出了避孕果的乌龙后,阿父说漏了嘴他才知道的这件事。
看着赤华真诚的大眼睛,翎川勉强相信了他的说辞,但他仍旧没有松开钳制着赤华的胳膊。
“也就是说你在赤狐族就知道了能让雄性避孕的方法,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凛崽和冽崽也在,翎川换了个文雅的说辞。
赤华狠狠翻了个白眼,但不是被勒的。
“我阿父他们那个方法,是以后都只能用不能生了,你要是愿意我现在也能帮你。”他之所以没提,也是怕家里真的有兽愿意,但这兽绝对不是快一年了还在试图孵化小圆翎川。
总之,他绝对是家里目前为止最想要崽子的一个兽。
翎川听到赤华的话后,立马松了手,并且和他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赤华被他气得笑了一下,塞诺说的果然没错,翎川果然是伤到了脑子。
“不对啊,既然赤炎首领他们这法子这么管用,那你是怎么来的?”翎川眼眸微眯,一脸的审视。
“凡事哪有绝对,而我就是那个例外!”赤华一脸的骄傲,随即又蹭到了凌烟身边。
“我就是为了烟烟生的。”
翎川被他这话雷得狠狠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说得好像谁不是一样!
眼见着画风越走越偏,凌烟立刻将视线转向了己经开始在清理白团的墨桓。
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柔软的白团里,神色是罕见的温柔和专注,凌烟不禁也看入了迷。
这一刻,墨桓身上那种常年盘踞着的阴郁好像彻底被冲散,让他看上去无比的宜室宜家。
只是怎么看,怎么这感觉有种熟悉感呢?
凌烟默默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白珩,她知道这种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
如果墨桓只是看上去宜室宜家,那白珩就是不折不扣的了。
看凌烟望着自己,白珩微微偏头,眼神里带着询问。
凌烟笑着摇了摇头,她什么也不需要,只是看看他。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凌烟这里都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大家都不再执着于试图探寻雌崽的能力,反而在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后,也开始大量的准备雌崽出生的东西。
大到一些摇篮,婴儿车之类,小到一些奶嘴小玩具。
凡事凌烟能想出来的,兽夫们都能复刻个七七八八。
而墨桓仍旧是专注的纺线织布做衣服,据凌烟粗略估计,雌崽五岁以前的衣服差不多己经备齐了。
不仅分了季节,大一点的衣服,甚至是材料也丰富起来。
凌烟打算等再过两天,就叫墨桓收手。
那么大的崽崽,应该己经有了自己的审美和需求,到时候她要是不喜欢墨桓现在做的衣服,岂不是都要浪费掉。
这段日子过得平淡又满怀期待,以至于凌烟都差点忽视了时光的飞逝。
她们留在凛冬城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和这里的岁月静好不同,东大陆则是暗潮汹涌山雨欲来。
金聿一个炎季都没有露面,让那些被他之前按下去的腌臜又重新开始蠢蠢欲动。
而凌烟这个名字,也终究随着天气逐渐变凉,传到了一些兽的耳朵里。
隐没在一袭黑袍下的雄性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兽人,指尖轻轻在手中的权杖上扣击,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石室里的空气逐渐变得粘稠,底下的兽人己经开始冷汗涔涔。
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小命不保的时候,上面的兽却又轻轻吐出两个字:“凌烟。”
那声音着实算不上好听,但落在底下兽人的耳朵里,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恩赐。
“请您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把她带回来。”
当务之急是先保命,至于怎么从几个高阶兽手里抢人,此时底下这兽人己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他不想和那些同伴一样,变成只知道听从命令的活死兽,他的伴侣还在等着他回家。
“说不定她自己会来。”黑袍兽人意味不明道。
底下那兽却更加惶恐,难道他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黑袍兽又发了话:“罢了,你去盯着点吧,如果她最后不来,就把人请过来。”
说着,他从空间里拿出几筒药剂后,随意的丢在了底下那兽面前。
那兽如获至宝般的捡起药剂,有了这些东西……就算那雌性身边全是高阶兽,他也有办法!
黑袍兽人看着逐渐隐没在石道里的冷血兽,发出几声低哑难听的狞笑。
那几个高阶兽破坏了他放出去的大部分诱饵,也是时候让他讨回来些什么了。
还有那个雌性,拥有那样的能力……他怎么能不亲自见见呢?
想到这里,浑身每一寸肌肤都隐没在黑袍下的兽人,微微抬起手露出了半个黑气弥漫血肉腐烂的手掌来。
微风轻轻带过,手掌心里的一团黑色腐肉‘啪叽’掉在了地上。
他遗憾的道了一声“可惜。”,就在他想要伸手将腐肉捡起时,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抬脚碾了上去。
很快,他就会拥有一个新的,更加完美的容器了。
“可不要让我失望呐。”
短短几个字,虽然没有听众,却难听到落在空气里都是一种折磨。
似乎这声音根本就不是从声带里发出的一样。
但如果翎川在这里,一定能够听出这声音是他之前听过的迷瘴树芯里的,和他升阶时蛊惑过他的声音是同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