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点,瞧你瘦的。”
秦客招呼狗子吃饭,柳茭捧着碗,心不在焉。
“啊……好。”
狗子听了这话,大胆起来,夹了一大碗菜。
“茭儿,怎么了,连饭都不好好吃?”
柳就也顺势询问柳茭。
“啊?我……我其实有点事想问。”
“彭家的事?”
象子尾放下碗筷,问道。
柳茭点点头:“嗯。”
象子尾站起身:“狗子,药差不多了吧?跟我一块过去。”
狗子有些不舍地看看自已的饭。
秦客见状,出言安慰:“先去吧,等会儿回来接着吃,肯定管够,不会让你饿着。”
狗子这才跟着象子尾离开。
秦客看向柳茭:“说吧。”
“沈居恩这个人你们还记得吗?”
柳就面不改色:“记得。”
“那他的姐姐沈怀露呢?”
柳就一顿:“与彭家有关,又事关沈家姐弟,当年你没问,怎么这会儿想起来了?”
“沈居恩去了彭家,和弟弟一起,我怕他……”
秦客轻笑着开口:“你怕他公报私仇?”
她笑意不减,摇摇头,继续道:“他对画有着极高的敬意,如果只是画像,那便不用担心。”
柳茭点点头,另一件事占据了她的脑海。
“还有什么事要说?”柳就看她依然没有卸下包袱,再次询问。
柳茭严肃起来,柳就和秦客也是。
“你们放纵弟弟在疏王殿下手下查案,是想向陛下投诚,对吗?”
柳就笑笑:“吃完了就赶紧走吧,瑞王殿下就快来了。”
“你怎么知道……”
“茭儿,等时机成熟,为娘自会告诉你的。瑞王殿下一早过来我们都知道,留心了些,今晚又见到他,应该还是来找你的吧?”
“我还以为二位很不对付呢,没想到他会来找你。”
象子尾领着狗子回来,嘴里还弥漫着药的苦味。
秦客拉着狗子回到餐桌旁,问象子尾:“你呢?要一起去吗?”
“去干吗?”
柳茭答道:“找人,瑞王殿下跟我说了,要找的人,是一名女子,会武功,昨夜出现在彭家,身上可能还有埜晶粉。”
“一名?”
……
“言姑娘,我有些事想问你。”
柳白找到岑殁,他不知道自已该不该期待她的回答。
“你说。”
柳白的忐忑在开口的瞬间消失无踪:“你昨晚在彭府吗?”
“在。我有任务。”
岑殁的回答让他紧张起来,再次开口,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会武功吗?”
岑殁点头:“会。”
“你,知道埜晶粉吗?”
“知道。”
柳白咽了咽口水,让自已镇定下来:“那,你的任务,是杀人吗?”
柳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已的心跳,他盯着岑殁,周围一切的声音都被他屏蔽。
“不是。”
两个字准确传入他的耳中,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此话当真?”
柳白的眼睛里一下有了光,脸上也有了笑容。
“当真。”
柳白压不下嘴角:“好,那真是太好了,真好。”
岑殁看着他的模样,不免有些疑惑:“有什么好的?”
“对啊,有什么好的?”云章从暗处走出,站到他们身边。
“楼主。”
岑殁行礼,云章用扇子轻抬她的手,示意她起身。
他看着柳白,笑脸相迎:“公子方才说好,是有什么好事?”
他拿扇子指着柳白,眼中满是期待。
柳白求助般看了看岑殁,云章往左挪一步,挡在了他们俩中间。
云章见柳白不愿说,便自顾自地说出自已的想法:“昨夜,彭府,死人了,是个会武功的人,你怀疑是她。”
云章将扇子指向岑殁,又转了回来,指着柳白:“对吧?”
柳白有些发怵,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让我猜中了啊?”
云章敛起笑容,转过身,看着岑殁:“你被人陷害了,该如何做?”
“千影楼之人,宁愿抽筋剔骨,也不担莫须有的罪名。”
云章很满意她的回答:“是你亲自去查个水落石出,还是等这位公子为你洗刷冤屈?”
岑殁跪下,抱拳:“荧惑愿亲自去查,望楼主赐令。”
云章笑笑,扶起她:“准了。”
他抛出一枚铜钱,岑殁稳稳接住。
“那我就先告辞了。”
“恭送楼主。”
云章摆摆手,扬长而去。
“柳公子,现在,我也有些事想问你。”
同样的话,岑殁对柳白说和柳白对岑殁说,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柳白没有先答应:“言姑娘,你是要与我一同查案吗?”
“不可以吗?”
疏王交给他的案子,大多不让外传。
“我可以去问问……”
“我同意!”古侃大步流星地赶来,“出事我担着。”
说着,他摆手示意他们不必行礼。
柳茭也跟了过来:“是啊,冤了人家可不好。昨晚她也在那,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象子尾跟在两人身后:“你,是言姑娘啊?”
说罢,他看向柳白,冰棺那里见到她,柳白还说不认识的。
岑殁别过脸去。
柳白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你们,不是说在外面等着吗?”
柳茭答道:“有个人喊我们过来的,他说他叫云章。”
古侃也点点头:“嗯。”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楼主的眼睛,他知道你们过来,先让我在这里等你,又让柳姑娘他们过来,自已抄近道先到一步,安排好这些。”岑殁叹了口气,“既然是他的安排,我便也不瞒了。是,我就是言欢。”
她看着柳白:“现在,我可以开始问了吗?”
柳白轻笑:“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