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怀疑我?”
柳白掏出画像,展开:“这是画师照彭家昨晚当差之人的描述画出来的,请过目。”
岑殁接过画,确实是自已。
柳茭看看画,又看看她:“他的画像,可以信。”
古侃看向柳茭。
柳茭看回去:“这么看着我干……啊,不是,我……那个,殿下您这么看……”
“没事,柳小姐自然点就可以,我是柳翕的朋友,不用这么客气。我刚才就是觉得,你这话,听着怪怪的。”
“有吗?”
象子尾道出不自然的点:“你方才强调的是画像,听着就好像除了画像,还有什么不能信的地方。”
“阿姐,你之前也让我别听他的。”
岑殁一头雾水:“他,是谁?”
柳茭看了看他们:“他,是沈居恩,他与彭家有恩怨。但是他不会画错的,他画这幅画时,你也听着呢,也找那人确认过了。”
沈居恩的画像是可信的,这一点,几人达成共识。
“我昨晚,就是要去彭府那边找沈居恩。不过,他最近才回京,借住在那边,而且我戴着面纱,彭家的人是不会看到我的脸的。”
既然是合作,那就要把自已知道的事都说出来以换得对方的坦诚和协助。
彭家的人不该见到她,那他又是为何能记得她的脸呢?
起码现在,在这里,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啊对了,先别想这个了,象子尾,你不是说有事要说吗?”
柳茭把象子尾拉了过来。
“那名近卫的身上有很多伤,是在他死前留下的,而且是不同的人打的。屋内的打斗是在他被打之前发生的,上面没有留下血迹。”
柳白将他的话梳理一番:“也就是说,昨晚,不止一个人去过那里,有谁和他打斗之后,他又被一群人打了。再往后,吸入埜晶粉,中毒身亡。”
象子尾说完就走人了。
“我要去拿东西,明日辰时,你捡到我的那个地方见,我等着你。”
岑殁也拿着铜钱径直离开。
“那我们……”
“走吧。”柳茭打断古侃,“我只是来看着,真相如何,不是你找出来的,就没有意义了。”
她看着柳白,自已的考验没有中断,一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她都会看着柳白。
柳白迎上她的目光:“是啊,我会找出来的。”
柳茭知道柳白不会轻易放弃,她之所以不告诉古侃她阻挠柳白的真正原因,就是希望从疏王殿下那边解决问题。
我会不会错了呢?
柳茭也曾这样问过自已,但在她纠结的时候,有人让她亲自来看。
这次之后,她会做出决定。也许,柳白也是一样。
……
“回来了!”周七七拉着狗子进屋,“怎么样?吃得好吗?”
狗子点点头:“特别好,柳伯父和秦伯母也特别好。”
“那当然了。药呢?煎得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但象哥哥说不好喝。”
狗子有些失落,语气也弱了下来。
周妖抱着暖炉:“当然不好喝了,难喝说明你煎药煎得好。”
“还有个姐姐,不对,两个姐姐。大的不好好吃饭,明明那么好吃。另一个吃了一点就走了,走得特别早。”
周七七若有所思,笑笑:“没事,你吃好了就是最好。”
周妖笑而不语,看着他们活像是一对真姐弟。想到这里,他脑海中浮现出柳茭和柳白的身影。
“七七,要是有一天,狗子说他不想学医,也不想学毒,要去做一件不适合他还很危险的事,你会拦着他吗?”
周妖看着周七七思考的模样,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会好好学医的。”狗子拽了拽周七七的衣角,小声道。
周七七也明白了周妖的话外之音,她笑笑:“我当然不会希望他这么做,总觉得他会后悔。但他是他,我是我,他只要不杀人放火,纵使我有一万个不愿,也不会多说什么。学医是我喜欢的,你要是也喜欢,我教你啊。”
狗子使劲点点头:“好!”
周七七又看向周妖,脸上没了笑:“但绝祎姐和我不同,她看到了,就不可能不说不做。”
周妖撇撇嘴:“对。”
周妖不希望她这样,总觉得她还小,凡事像狗子一样一知半解就可以了。可她不知什么时候就长大了,明明自已一直看着的,她不知何时变得聪明通透,有时候,甚至比周妖更像个大人。
没人愿意待在寒风里,他也不例外。该在的人都在了,他也该和他们一起回到温暖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