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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报应来了！”
在哭嚎和哀乐声中，夹杂在期间，难以察觉的一道粗哑的笑声传入岑殁耳中，她立刻走向彭府正门。
“言姑娘，怎么了？”
“有人在门外。”
随后，有什么人到来，呵斥道：“竟在灵堂外闹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快快将她拖走，难道等着彭老爷和彭夫人亲自过来吗？”
虽为嗔怪，却并非真心，反倒颇有几分看热闹的感觉。
粗哑的声音没有停下，似乎还有鼓掌声，可见那人有多开心。
“何人闹事？”
古侃和柳茭走了出来，只看到岑星漆和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子待在门外，彭府家丁围在外面，无一人敢上前。
岑星漆站在那女子身前，任由她指着彭府大笑。
柳茭看不下去：“岑公子，你在那边，这些人不敢冒犯，还望岑公子移步于此。”
岑星漆挑眉：“柳小姐怎会在此？”
“自然是来吊唁的。”
那女子顺着声音看向柳茭，笑意戛然而止，满脸惊恐，颤抖着手指着她：“鬼！有鬼啊！”
柳茭呆住。岑星漆蹲下，看着那女子：“你说她是鬼，但我看她是人啊。”
“她是鬼，我认得的。”
岑星漆微微摇头，表示不信。
她环视一周没有一个人向她投来肯定的目光。
那女子见没人信她，突然站起来，朝着柳茭冲去。
古侃忙上前一步，挡在柳茭身前。
柳茭也往里面跑去，那女子还不死心，古侃只得死死拽着她。
“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姑娘！沈姑娘！你是沈怀露，没错吧？”
此言一出，岑殁柳白还有沈居恩都坐不住了。
柳茭往里瞪了一眼，示意他们不要出来。
岑星漆拔剑：“大胆，竟敢冲撞瑞王殿下。”
古侃见状，出声制止：“你住手！”
“虽说会脏了您的衣裳，但此人实在可恶，望殿下恕罪。”
岑星漆举剑直直刺向那女子。岑殁掷出银针，但面对岑星漆，因为紧张，失了准头，没能刺中他的手，而是刺进了他的衣袖。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飞刀正中剑尖，同时，古侃拉着那女子往旁边挪了一寸，剑刃擦着她凌乱的发丝扎进彭府大门，有惊无险。
岑星漆怒火中烧，一把将剑拔出，指着飞刀过来的方向。
云籁一身黑衣，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直到岑星漆的剑尖与自已仅剩一寸距离，她才停下脚步。
她露出微笑：“岑公子何必动怒，当街杀人，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又是你。”
岑星漆目光阴狠，恨不能现在就杀了她。
云籁往后退了一步，装作害怕：“岑公子别这样，多吓人啊。”
他往前一步：“你来干什么？”
“楼主与彭小姐有过几面之缘，如今她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可惜楼主有事不能前来，特命我来送送她。”
她眼中含泪，言语之中满是惋惜与感伤，挑不出半分错误。
古侃终于腾出来一只手，一掌劈晕了那女子。
柳茭上前扶住她，对着云籁道：“姑娘这边请。”
古侃也出声：“此人本王自会处置，不劳烦岑公子了。这街上人来人往，刀剑无眼，我劝岑公子将剑收好。”
岑星漆紧紧握住剑柄，狠狠瞪了云籁一眼，还是将剑收了回去：“这是第二次了，我会找你算总账的。我今日要先祭拜彭小姐，不与你多作纠缠。”
云籁擦擦眼角：“岑公子，请吧。”
岑星漆按住怒火，与云籁一同进了彭府。两人还不忘向古侃行礼。
柳茭看他们走远，才终于松了口气。这一点，岑殁也是一样。
几人带着那女子来到了彭家废院。
象子尾问道：“什么时候能醒？”
“我下手重了点，恐怕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沈居恩盯着她，目光复杂：“她刚才喊沈姑娘，又说这是报应，一定知道些什么。”
岑殁细细观察四周，在彭府转了一圈。其中，也包括彭桃的房间。
她常年警惕周围，最大限度地获取信息。久而久之，她的五感非常敏锐。
岑殁回来，直接说出结论：“彭小姐身上有种香味，和这里的一样。”
柳白蹙眉：“两人皆是死于埜晶粉，会不会……”
“不会。埜晶粉无味。”
象子尾的话让众人安了心。
“我没闻到，你呢？”
古侃使劲吸气也没有察觉一二，看看象子尾，象子尾满脸呆滞，沈居恩在等那女子醒来，他的视线最后落在柳茭身上。
柳茭察觉到他的目光：“交给他们吧，我们看着就好了，总比什么都没发现强。”
岑殁继续道：“这种香味，来自于院中的那棵树。”
“这是桃树，开得最晚的一种，我之前在蠡阴见过，京城很少见。”柳茭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
“我方才在彭府绕了一圈，没有在府中的其他地方见到这种树。”
“彭小姐生前来过这里？”
“何止来过。怕是经常来此，她的身上，也有这种香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开始死的近卫身上，也有这种香味。”
几人一齐看向岑殁，她淡淡开口：“那名近卫，是叫张谷，对吧？昨日作证的人身上，有半块玉佩，上面，刻着彭小姐的名字。而另外半块，我在彭小姐的房内找到了。”
她将那玉佩扔给柳白，上面刻着“张谷”二字。
柳茭凑上前，看到这两个字，眉头紧锁：“如何证明这东西就是彭小姐的？”
“这种东西自然是要好好藏着。彭小姐极其喜欢花，她屋内的摆件也多与花有关。雕刻在床上的梨花，绣在枕头上的杜鹃花，茶具上的菊花，数不胜数。”
柳白反应过来：“桃花，那是彭小姐的名字，又代表了爱情，你是在有桃花的东西里找到了这块玉佩？”
岑殁点头：“那烛台上有桃花，还有机关，拆开后，就找到了这半块玉佩。而且这东西上，也有桃树香。”
彭小姐与近卫有私情，而且二人常常在这里相会。
这一点，在场众人心里都已然明了，没有人刻意点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