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大哥和弃悲都连着两个晚上没回来了,我们真不派人去找找吗?”
岑佳意急冲冲找到岑海昭,希望他能派人上山。
岑海昭不慌不乱地拿着剪刀修剪盆景:“不过是两个晚上,还能死在外面不成?”
岑佳意实在不能理解岑海昭怎么能这么沉得住气:“爹,我这都要急死了,万一出了事……”
“那是他们无能。”岑海昭放下剪刀,语气重了几分,岑佳意知道,自已要是再说,恐怕又要吃棋子了。
他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叹了口气:“我可是听说柳家的人也去那了,一群人去的,也是前天晚上。”
岑海昭语调上扬:“哦?那他们的人回来了吗?”
“有的没……”
“那柳家可又派人上山去找了?”
岑佳意愣了一下,低下头:“没……”
岑海昭走到岑佳意身旁:“那你还有什么可着急的?”他走进屋内,站在阴影里,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佳意啊,你已然成家了,爹不指着你扬名立万,也不怪你狐假虎威,你只要把自已的日子过好就足够了,其他的事,就别管了。”
云层遮住日光,微风吹过,似乎还有些冷。
没过一会儿,阳光就再度倾洒而下,照在刚才的盆景上,生机勃勃。
……
柳府的门童在门口来回踱步,不时往外张望,没望见人就长吁短叹,继续踱步,然后再望。
家丁也都无心工作,时刻准备再次出去。
柳就和秦客晒着太阳,外表镇定自若。
柳就先开口:“我怎么觉着有点热呢?穿得厚吗?”
秦客瞥了他一眼:“还行吧,昨天也是这么穿的,天太热了吧,我也有点冒汗。”
“不应该啊,这才三月。”
“是啊。”
“……”
“……”
“要不再去找找?”
柳就看向秦客,秦客也转头与他对视:“可是茭儿说要到午时啊。”
她露出为难的表情,两人转头看着前方。
“真热啊,要不我去换件衣服?”
“去吧。”
柳就刚要起身,就看到柳菱过来,他给秦客使了个眼色,秦客会意,朝柳菱招招手,满脸奸笑:“菱儿,过来。”
柳菱知道她没安好心,笑眯眯走过去:“阿娘,有何事啊?”
“你不觉得这府里少了些什么吗?”
当然是少了阿兄和阿姐啊。
柳菱笑着开口:“少了一个簸箕,三个盘子,五个碗……”
“唉唉唉这府里少了太多东西了也,但这些东西都不重要,少了什么人?”柳就及时制止柳菱,将话题拉回正轨。
“少了……”她在柳就和秦客期待的目光下道出答案,“七七和狗子。他们俩昨天还过来了,忙了好一阵呢,不过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正确但偏题。
柳就干笑两声,觉得更热了。
柳菱不再兜圈子:“有什么不敢让人去的?”
“那山有古怪,去的人多可能不是好事,但去的人少又找不到啊。”
笛声再现,这可不是好事。
“午时过了阿姐还没回来的话,我就挑几个人一起去,还早着呢。”柳菱回道。
太阳从东边升起,不疾不徐。
……
所谓的千影楼先楼主留下的这几句话是何意义很快便有了答案。
邱目带来李枷无疑是其中重要一环。
第二日。
“你已经吹得很好了,记住,此曲吹给有情人听,闻者无情则无法沉浸其间,失了奇效。你是吹笛的人,不要把自已蛊惑了。”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个奇效所指为何。
但很快,她就体会到了这一点。
“先生,那你现在可以为我完整地吹奏此曲了吗?”
他笑笑:“当然。”
伴随着笛声响起,她渐渐丢了心魂。
一曲唱罢,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讥笑:“你,拿着它,去杀了柳就。”他塞给江淼的簪子赫然是当时被李枷偷出来的那根。
他看着江淼的背影,满意地笑道:“你不懂我的意思,我便推你一把好了。”
说完,一口血吐出,他捂着肚子,艰难起身:“这曲子还真是不当吹啊。”
此时,李枷、江老板、邱目和柳就待在屋内,柳白和秦客待在外面,等待着他们。
李枷紧张地看着门口:“会来吗?”
她在自已身上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了什么东西,她不识字,交给了其他人。邱目告诉她,有人要求她和柳就、江老板一起待在屋内,自已会在午时到访。
邱目躲在暗处,以防万一。
午时终于到了。
一股淡淡的异香传来,柳白和秦客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和守在外面的人一样倒了下去。
外面的动静加重了他们的不安。
一个人迈着僵硬的步伐走了进来,来者正是江淼。
江老板率先发问:“阿淼,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熟悉的脸庞让她有了一丝清醒,可这份清醒转瞬即逝。
她看到柳就的那一刻,举起簪子,朝他刺去。
好在这一下没有刺中要害。
李枷被吓到,腿一软,瘫倒在地。
江老板忙上前将柳就和江淼拉开,江淼没有停手,邱目现身,夺过她手上的簪子:“来人!有刺客!”
江淼的老师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却还是挑衅道:“刺客?她是江老板的女儿,怎么会是刺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