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好了,快我们刚说到哪儿了?”楚久楼将话题拉回正轨。
韩今记得清楚:“你问这个小孩,死的人不是千影楼的人是什么意思。”
弓矢:“现在在峤邑的,千影楼的人就只有我和荧惑姐姐。”
梁衷:“你敢肯定?”
弓矢没有半分犹豫:“敢。我走之前问过楼主,他跟我说了,峤邑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
梁衷拿出画像:“死的人,你认识吗?”
弓矢摇头:“没见过。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死的是千影楼的人?”
柳白:“言姑娘从井里找到了个东西,我记得是根短绳,白色的。”
弓矢:“对对对,那一定是我的,我的白绳放在荷包里,那个小贼!”
他猛地提高音量,愤愤不平起来,阿彰听到声响,趔趄一下,往象子尾身边靠靠,加快脚步。
柳白:“阿彰他去过那里。井底的人又是他的母亲,他肯定在之前就知道这条暗道。还有他刚才说我们骗了申碣,所以申碣不会去暗道,说明在他心里,申碣知道我们是在暗道那里碰到他的,很可能有人给申碣通风报信。我们那时候碰到的人,除了阿彰,还有他哥哥阿轩。”
楚久楼:“你的意思是说,阿彰跟着你们进暗道,阿轩跑去告诉申碣。那他们几个会不会……”
“申碣。那晚,他去了计瞻娘家,离暗道很近。”梁衷沉着脸,眼中蓦地有了一股凌厉的恨意,“申碣是四年前到这里来的,正好我到峤邑那年。很可能是他。”
柳白:“我拿画像去计瞻娘家附近问问,说不定能找出来。还有计瞻娘和小雪。”
楚久楼若有所思,柳白正欲走,她便伸手拦下:“言姑娘她会有危险吗?”
梁衷:“如果和我想的一样,真是申碣的话,就一定有。”
楚久楼:“那我去找她。”
韩今诧异地看向她:“你去哪找?而且世子不是说了吗,有危险。”
楚久楼:“有危险才要去啊!我怕他不成?我刚才那番话太丢人了,我要把脸面挣回来,你要是怕,你就自已回去。”
弓矢:“我也要去。你们有线索吗?这里就这么大,我们人这么多,肯定能找到的。”
柳白:“我去计瞻娘家附近,还有的话,申碣家、阿彰家,还有石荡那里都有可能。”
梁衷:“我去石荡那里,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韩今:“世子不是怀疑申公子吗?为何要去石荡那里?”
梁衷瞥了他一眼:“因为就算没找到申碣,我也有要做的事,不会竹篮打水。早知道我就去跟申碣了,石荡这家伙,说起话来太费劲了。”
楚久楼:“我去阿彰家吧,劳驾公子带我去那边。”
韩今立刻不乐意了:“我去吧,我跟这位公子一起。”
楚久楼语塞:“那我去哪儿?申碣家?我也没去过啊。”
柳白:“我们一起吧,我和言姑娘去过那边,离得不远。”
韩今点头:“可以。”
柳白又拉过弓矢,凑到他耳边:“能劳烦你跟着阿彰他们吗?我还是不太放心。”
弓矢偏头:“你不怕我公报私仇?”
柳白浅笑:“言姑娘同我讲过,千影楼的人,行事光明磊落,我想,应当是不会的。”
弓矢知道柳白这话是胡言乱语,千影楼可没这规矩,但还是忍不住有些飘飘然,满口答应:“那是自然。”
……
“我刚才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两个去……嗯……不熟,不方便。”
韩今的视线飘忽,越想解释,越是不清楚,柳白:“我是无所谓的,只是楚姑娘似乎有些不解,她刚走,要不,韩公子这话去说与她听?”
说着,柳白假意停下,要折返回去。
“诶,你别……”
柳白笑盈盈地看着他:“韩公子抹不开脸?那在下来说。”
韩今一把抓着他的胳膊:“不用。她不会在意的,我是因为怕你误会才特意解释一番,你不介意最好,是我杞人忧天了。”
柳白嘴上没有转移话题,身体还是转了回去,朝着计瞻娘家的方向走去:“韩公子此言差矣。”
韩今:“你介意?介意什么?难不成你想和她单独……”
柳白:“当然没有。只是不知道楚姑娘……”
韩今的语气颇具几分倨傲:“她不会在意的,我认识她很久了,这点小事我还是了解的。”
柳白:“韩公子很自信啊,以前也有这种事吗?”
韩今:“嗯。以前,在秣先,有人无事献殷勤,被我识破了。”
柳白露出好奇的表情:“什么事啊?”
韩今眉头一紧:“有个人想和她同骑一匹马。”随即眉头舒展开来,“被我拦下了。那个小人就是趁人之危,还好我在。”
韩今不自觉扬起嘴角,心中甚是舒畅。
柳白:“恕在下冒昧,韩公子与楚姑娘可是……”
韩今:“是。这次回去,殿下会为我们指婚。你看出来了?”
柳白点头:“嗯。”
韩今:“为人臣子,能遇到殿下和辰牧是我们的幸事。我也希望他们俩早日敞开心扉,放下防备,不然殿下可就……算了,这种事,我若是能左右一二,早就解决了。”
柳白的脑子空了一秒,堪堪扭头:“你是说,王女殿下与辰牧大人,也是……”
韩今点头:“八九不离十,只是他们二人都不愿开口言明,拉扯了好久。我听说你们寅朝的太后为了给瑞王选妃,专门在五日后她的寿辰当天邀请京中女眷来到猎场,可以在看台上待着,也可以下场,总之,瑞王会参与。真是胡闹。但如果她有心,殿下……”
柳白轻笑一声:“放心吧,我认识瑞王殿下,他绝不会夺人所爱。况且,他大概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人,就算是圣旨下来了,也会想办法推开这姻亲。”
韩今的眸底多了几分好奇:“你竟然认识瑞王?”
柳白:“朋友。”
韩今的睁大双眼:“你们?朋友?看来是我失敬,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哪里人氏?”
柳白赧然一笑:“韩公子叫我刘一便可,在下不过是一无名小卒,运气好一点罢了,瑞王殿下平易近人,我厚着脸皮道一句朋友,想必他也不会在意。”
韩今:“我倒是觉得刘公子的话不像玩笑。也罢,与人相交,讲究性情相合,志趣相投,不在出身门第高低贵贱,我会告诉辰牧,让他不必忧心。”
告诉他了,他们俩不就还和以前一样吗?
柳白想着,点头应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