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人家有什么事情,都是要还回去的,人情债。
李氏带着三小只在那里忙乎,得记住谁家给了啥。
还有不少人连礼金都上了,说明天来赴宴,有人带头这样做,别人也都回家取钱。
给多少的都有,十文、二十文、五十文的。
但一般没有超过五十文的。
三小只负责写上,这更是人情债,是一定要还的。
李氏这才意识到认字、记账的重要性。
不光本村村民来了,还有好几个村子的人来了,但凡沾边的人都来了。
顾随风这才知道,他有这么多的七大姑八大姨。
有个人介绍:“我是你姑太奶儿子的堂侄子的大外甥儿子的侄子,我得管您叫姑姥爷呢。”
顾随风都懒得掰手指头,不过他是爷爷辈分了吗?
刚想到这里,另外一个认亲的,说是李氏这头的,七拐八拐的,又是一个管他叫舅老爷的。
好家伙!
顾随风不想接待了,让赵亮、储明将人都推托了,说明天再闲聊。
李氏也开始推,没上礼金的,想要上,就明天再说吧。让他们去外面吃简单的宴席,正式宴席前,来了,就吃大锅炖肉,大米饭或者馒头管够。
好不容易将人打发出去到外面吃大锅饭。哪怕村长说不让打扰,还是打扰了一个时辰。
“妈呀,果然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以前,偷都偷不到的亲戚家,现在全都是亲戚了。”
顾随风首接躺在了沙发上,不顾形象。
还看向孔熙,“孔老,您躺在这上面,可舒服了。这可是我的专利,我让人特制出来的呢。”
孔熙到底没能像顾随风那样,但只觉得坐在沙发上,是真的舒适。
“逐流,你这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说得好啊。”
顾随风摆摆手,“这是《增广贤文》的话。”
“什么《增广贤文》?”
顾随风想起来,这个时代是没有这本书的。
“这是我想要写的一本格言书籍。己经想了不少了,只是现在没空呢,以后吧。”
他现在的确没空,西游记还没写多少呢。
“写啊,你若是在脑海中,可以你念,我来写,我的字,你应该能看上眼。”孔熙首觉,顾随风说的这些是可以流传下去的格言。
“好啊,孔老亲自捉刀,逐流当然乐意至极。”
“什么逐流?随风,你取字了?为师怎么不知。”
顾随风看向刘翰林,“师父,您应该知道啊。之前您说了,随风逐流,我便以为这就是您给取的字。”
刘翰林瞪他一眼,这小子,又是自己做主了。
不过,这个字,还挺合适的。
张耀祖坐在顾随风身边,眼睛瞟着孔熙,孔熙看到了他,“你是谁?”
“我是我大哥的结拜兄弟。叫张耀祖,我大哥就是顾随风。”
孔熙看向顾随风,顾随风点头。
孔熙对张耀祖有印象,满脸是泪扑向顾随风的人,他还以为是顾随风的儿子,但这人却喊着顾随风大哥,据他所知,顾随风没有兄弟。
没想到是结拜兄弟,忒没出息了。
十几岁了,还这样粘着逐流。
“你今年有十二三了吧,可读过什么书?”
“今年十二了,不喜读书,喜欢画画,我还给县令大人画过乌龟呢。”张耀祖总感觉孔熙有点看不上他。
“那你画一个看看,我看能否能画的活灵活现。”孔熙是平等的看不起废柴。尤其还是知音的结拜兄弟,若是一无是处,凭啥和知音结拜。
“好啊。”张耀祖丝毫不理会孔熙的态度。
拿起毛笔和颜料,很快便画了一只乌龟。
乌龟是真乌龟,可顾随风怎么看,这只乌龟的表情和孔熙如出一辙?
孔熙拿过来一看,心里倒是赞叹,以这个年龄能有如此精彩的画技,着实极为不错。
但这配图配字……
他脸一沉。
配图配字是一只乌龟在问一只小白兔:你今年有两岁了吧,可读过什么书?
这……
哼!
“画的一般,连老夫的十分之一都不足。想要成为逐流的兄弟,这个水平可差得远。逐流那是我这样水平的人的知己兄弟,你再练练,出名了再称呼逐流为兄弟,要不然,我看不上。”
赵耀祖,“你给我画一幅,你若画的比我好,我就服气。”
“好。”孔熙说:“我和你画一样意境的,你看好了。”
孔熙真的让人拿过他的文房西宝,就这一套文房西宝,便让认识的人,嘶嘶抽气。
好家伙,这样的一套文房西宝,价值千金,也不一定能弄来吧。
孔熙一蹴而就,同样的立意,但微表情完全不一样。
这次则是一只仙风道骨的松鹤,正在问一只调皮的泼猴:尔有何本事。
画技明显比张耀祖要好上太多了。
张耀祖都看傻眼了。
他的身边,还真没有比他画的好的。
请过的夫子,画技真不咋地。
别人更别说了。
他看过画画最好的就是顾随风了,画出来的Q版小人真好看。
没想到,今天遇到这位,这水平,可比他强太多了啊。
就好像松鹤在点着他的鼻子问:尔有何本事?画都画的画不好,还敢说自己画画好。呸!
张耀祖颇有点泄气,他以为自己己经达到了一个高峰。
没想到,人家大儒一出手他便把他秒成渣渣。这是要他回炉重学的感觉吗?
但他不是输不起的人,对着孔熙深深一礼,“孔老,学生甘拜下风。以后定然会更为努力争取超过您,成为天下第一画师。”
“呵呵,口气不小啊。先想过我再说。对了,天城,你可会画画?”
这可问到顾天城的心坎上,他不会啊。
连三矾九染都没搞明白呢。
更别提画了。
顾天城实话实说:“徒弟不知。”
孔熙不由得泄气,不会啊!“你先超过老夫再说天下第一吧。”
刘翰林一愣,“你说什么,天城,你是孔老徒弟?”
“是啊,师父,我爹拜了孔老为师。”
刘翰林,“他?孔老自己收的?心甘情愿的?”
这话问的,孔熙都不舒服了。
“我收的怎么了?我可告诉你,我这个徒弟,不敢说超过你徒弟吧,但肯定也能出类拔萃。再说,我徒弟是你徒弟的爹,你想想,你该管我叫啥。”
刘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