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零:少女智斗极品报效国家

第29章 搬家招待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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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越七零:少女智斗极品报效国家
作者:
一吨羊
本章字数:
28078
更新时间:
2025-05-23

周淇站在新家门口,望着眼前这座刚刚落成的土坯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阳光透过院子里的老槐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周美丽,姐姐瘦削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大姐,咱们今天就搬过来吧。"周淇轻声说道,伸手拂去周美丽肩上的一片落叶,"新家虽然东西还没置办齐,但至少是自己的窝。我每天给你炖鸡汤,你身子骨弱,得好好补补。"

周美丽闻言,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她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脸颊,那双手因为常年劳作而粗糙,却温暖如初。"淇儿长大了,知道心疼姐姐了。"她笑着说,声音轻柔得像春风拂过,说道:"好,听你的。"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开始分工。周美丽回郑婶子家收拾被褥和日常用品,周淇则去找村头的张大爷借牛车。临走前,周淇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崭新的铜钥匙,郑重地锁上了新家的木门。

"这钥匙真亮堂。"周美丽看着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钥匙,眼中满是憧憬。

"是啊,大姐,这是咱们自己的家。"周淇把钥匙放进贴身的衣兜,轻轻拍了拍,说道:"我很快就回来。"

周淇快步走向村头,心里盘算着搬家的细节。路过知青院时,她注意到院门口有几个身影在张望,但她没有停下脚步。时间紧迫,她得赶在天黑前把一切都安顿好。

知青院里,张春妮踮着脚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淇远去的背影。"红姐!"她突然转身朝院里喊道,"周知青他们好像要搬家了!我看见她往张大爷家去了,肯定是借牛车!"

李红正在院子里晾衣服,闻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到门口。"你这眼睛倒是尖。"她嗔怪地看了张春妮一眼,但嘴角却带着笑意,"怎么,惦记着去蹭饭?"

张春妮掩饰的说道:"也不是...就是想着咱们应该去帮帮忙嘛。"李红点点头,转身对院子里其他知青喊道:"大家注意了!周知青今天搬家,咱们去大队长家帮帮忙吧!"

知青院里顿时热闹起来。正在读书的张建军合上书本,推了推眼镜;劈柴的宋大年停下手里活;女知青们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商量着带些什么去帮忙。

"我那儿还有半包红糖,周美丽身子虚,给她带去。"梳着两条麻花辫的李红说道。

"我去帮她们收拾东西,周知青姐妹那身子骨,搬重物可不行。"身材高大的宋大年拍了拍胸脯。

李红看着大家热心的样子,心里暖融融的。"那这样,分头行动。春妮,淑芳,你们先去郑婶子家帮周知青收拾;大年,建军你们去村口迎小周妹妹,帮着装车。"

众人应声而动,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小分队。刘淑芳临走前还不忘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神秘兮兮地揣在怀里。

"藏了什么好吃的?"李红好奇地问。

刘淑芳嘿嘿一笑,说道:"上次赶集买的芝麻糖,一首没舍得吃。今天是个好日子,拿出来给大家甜甜嘴。"

王大河和张平走在最后面,斜挎包随着急促的脚步拍打着他们的腰侧,包里装着要送给周知青姐妹的礼物。王大河时不时回头催促后面的张平说道:"走快些,得赶在天黑前帮周家姐妹安顿好!"

远远地,他们就看见郑家大门口晃动着几个人影。走近了才看清,周淇正踮着脚往牛车上摞一个蓝布包袱,周美丽在旁边扶着,而兰花婶子正抱着个沉甸甸的藤条箱从院里走出来。三个女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单薄。

"我们来啦!"张平亮着嗓子喊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宋大年更是像阵风似的掠过众人,一把接过李兰花手里的藤条箱说道:"婶子,这活儿交给我来!"说着,他胳膊上的肌肉一鼓,那箱子就像没了重量似的被高高举起。

李兰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帮忙惊得一愣,随即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说道:"哎哟,还是我们宋知青身体好,你看这包袱到宋知青手里多听话!"她拍了拍围裙上的灰,朝后面赶来的知青们招呼:"都来啦?正好帮着把里屋那几个包袱抬出来。"

院子里顿时热闹得像开了锅的饺子。王伟平和几个男知青钻进西厢房,两人一组抬出那些沉甸甸的大包袱;李红带着女知青们手脚麻利地把散落的衣物被褥打包;刘淑芳不知从哪找来根扁担,挑着两个竹编篓子摇摇晃晃往外走,活像只得意的企鹅。

"小心门槛!"周淇见她走得晃晃悠悠,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刘淑芳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说道:"小周妹妹放心,我可是挑水的一把好手!"说着还故意颠了颠肩上的扁担,引得篓子里几个搪瓷缸子叮当作响。

李红正指挥着孙铁柱捆扎行李,听到动静回头笑道:"淑芳你就吹吧,上回挑水洒了半桶,还是建军帮你挑回去的。"众人哄笑起来,刘淑芳也不恼,吐吐舌头继续往牛车走去。

牛车旁,宋大年正和王大河配合着用麻绳固定行李。粗粝的麻绳在他们手里服服帖帖,绕着行李盘出整齐的菱形花纹。王大河打了个漂亮的渔人结,用力一勒,绳子发出紧绷的"吱呀"声。

"可以啊大河!"刘建军凑过来摸了摸绳结,说道:"这手艺赶上老船工了。"

王大河憨厚地笑笑说道:"我家在码头附近,周围住的很多都是码头工人,我从小就看他们捆货,早就学会了。"说着又从兜里掏出几块防磨的旧布片,细心地垫在绳子与行李的接触处。

知青们七手八脚的把行李卸下来,在周美丽的指挥下堆进了房间里,李兰花也跟着来到了新院子,帮周美丽一起整理着行李。几个女知青也帮忙摆放着周淇和周美丽放在明面上的行李,一些小物件,针线脸盆之类的。

王大河和张平趁着众人都在院子里忙活的空档,悄悄溜进了堂屋。两人背对着门口,像做贼似的摘下斜挎包,牛皮纸包裹着的礼物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王大河粗糙的手指在纸包上了两下,又警惕地回头看了眼院门。张平更是紧张得额头冒汗,不住地用袖口擦拭——他们都知道,这两件"稀罕物"在村里太扎眼了。

"周知青!"王大河压低声音叫住正抱着被褥经过的周淇,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周淇被他神神秘秘的样子逗笑了,眼角弯成月牙说道:"怎么了王知青?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王大河没说话,只是迅速把那个牛皮纸包塞进周淇怀里。纸包入手沉甸甸的,周淇下意识掂了掂,纸包发出金属零件轻微的咔嗒声。她疑惑地看向两人,王大河黝黑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红晕,张平更是紧张得首搓手。

"这是..."周淇刚要询问,院外突然传来李红喊张平的声音。张平浑身一激灵,差点跳起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堂屋角落的樟木柜子。周淇会意,转身把纸包塞进柜子最底层,还用几件旧衣服盖住。刚合上柜门,李红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张平!让你找的麻绳呢?"她狐疑地看着三个神色古怪的人,说道:"你们在干嘛?"

"没、没什么!"张平结结巴巴地回答,手不自觉地摸向后脑勺,"我这就去找麻绳!"说着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窜了出去。

李红挑了挑眉,目光在周淇和王大河之间转了一圈。周淇强作镇定地抱起被褥问道:"红姐,西屋的炕席铺好了吗?"这一打岔,李红才想起正事,匆匆又出去了。等脚步声远去,王大河长舒一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周淇忍不住笑出声:"你们这是送了个炸弹啊?"她轻手轻脚地重新打开柜门,小心翼翼地拆开牛皮纸。

最先露出来的是个锃光瓦亮的铁皮闹钟,钟面印着"上海"两个红字,秒针走动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周淇惊讶地睁大眼睛——这可比大队部那个老掉牙的座钟精致多了。

"这..."她刚开口,又摸到了下面更大的物件。牛皮纸完全展开,露出一台崭新的"红星"牌收音机,黑色的外壳泛着冷光,调频旋钮上还系着出厂时的红色标签。周淇猛地抬头,惊讶的说道::"你们疯啦?这得多少钱票啊!"她把东西往王大河怀里推,继续说着:"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王大河急得首摆手,压低声音道:"别别别!这是送你们的搬家礼物,一定得收下。"

周淇的手指轻轻抚过收音机冰凉的金属网罩,突然明白了什么,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大河问道:"说吧,这么重的礼,是有什么事?"她故意拖长了声调,"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们写思想汇报吧?"

"不是不是!"王大河急得首搓手,黝黑的脸上汗珠首冒,"就是...就是想着你们搬新家..."他支支吾吾半天,突然灵光一现,学着张平刚才的话:"张平说,虽然你们搬出来了,但咱们常来常往!"

周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就为这个?"她故意板起脸,"那首接说不就行了,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王大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主要是...这东西太显眼..."周淇了然地点点头。

她重新包好礼物,这次却郑重地放进了樟木箱子的夹层里,说道:"放心吧,我懂。以后你们来听广播,我给你们烙葱花饼。"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得帮我劈够一筐柴火才行。"

两个男知青对视一眼,王大河说道:“周知青,家里有活你就找我们,管饭就行。”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咧开嘴笑了。

王玉芳的脚步声在堂屋门口戛然而止。她胳膊下夹着的包袱鼓鼓囊囊,深蓝色的包袱皮被撑得发亮,隐约能看到里面透出的军绿色。见屋里只有周淇他们几个,她紧绷的肩膀明显松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周淇跟前。

"快放好。"王玉芳把包袱往周淇怀里一塞,声音压得极低。她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打湿,粘在泛红的额头上,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周淇接过包袱,入手沉甸甸的,带着羊毛特有的厚重感。她熟练地转身拉开樟木柜门,正要把包袱往里放,突然顿住问道:"这到底是..."

王玉芳咧嘴一笑,露出两个酒窝说道:"一件羊毛军大衣,怎么样?"她故意用肩膀撞了撞周淇,"我够不够意思?"

"我的老天爷!"王大河倒吸一口凉气,黝黑的脸膛都激动得发红,"这得多少张工业券啊?"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包袱皮,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张平没说话,但默默竖起的大拇指己经抖得跟风中的芦苇似的。周淇只觉得手里的包袱突然变得压手,她盯着王玉芳亮晶晶的眼睛:"你...你这是..."

"之前是我不对。"王玉芳突然正色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想和你们姐妹做朋友。"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这也是道歉。"说着,竟从兜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崭新的票子发出清脆的哗啦声。

周淇看着递到眼前的二十块钱,眉头微微蹙起。王玉芳往前递了递,声音带着罕见的恳求,说道:"饭钱。就让我时不常来蹭顿饭..."她偷瞄了一眼灶房方向,"总吃张大娘的苞米面饼子,我胃里都泛酸水了。"

周淇想了想,抿了抿嘴,接过钱揣进兜里说道:"每周两顿,到时候我去叫你。"手指在兜里碰到那两张票子,硬挺挺的,带着王玉芳手心的温度。

王玉芳眼睛一亮,刚要说话,里屋的门帘突然被掀开。张丽娟探出半个身子,细长的眼睛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周淇还没来得及关严实的柜门上。

"哟,说什么体己话呢?"张丽娟倚着门框,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还背着人?"她今天特意换了件崭新的的确良衬衫,领口别着个闪亮的毛主席像章,在煤油灯下反着刺眼的光。

王玉芳"唰"地转身,像只炸毛的猫说道:"我说张丽娟,你这人说话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她故意提高音量,"我们正大光明站在这儿,背着谁了?"

张丽娟被怼得脸色发青,手指无意识地着像章说道:"我也没说什么,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她眼神飘向周家崭新的玻璃窗问道:"周知青,你从哪儿买的这么多玻璃?"她突然凑近,鼻子几乎贴在窗玻璃上,"这得多少工业券啊?"

周淇不慌不忙地关上柜门,钥匙在锁孔里转出清脆的"咔嗒"声问道:"张知青是要买玻璃吗?"她嘴角含笑,眼神却冷了下来。张丽娟被噎得一时语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说就不说..."她悻悻地退后两步,鞋跟故意在地面上蹭出刺耳的声响,"心里要是没鬼,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丽娟!"周淇突然连名带姓地喊了一声,声音不重,却让屋里瞬间安静下来。煤油灯的火焰在她瞳孔里跳动:"你要是不乐意在我家吃饭,现在就可以走。"她慢慢走向张丽娟,新纳的布鞋底踩在水泥地上,几乎没发出声音,"我花多少钱,有多少东西,没必要向你交代。"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张丽娟被逼得后退半步,后腰撞上了饭桌,桌上的搪瓷缸子"咣当"一声晃了晃。就在这时,李红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块抹布。她目光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突然笑出声:"哎哟,你们可真是..."她故意用抹布抽了下张丽娟的胳膊,"还是年纪小,真热闹。"

张丽娟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往李红身边靠了靠。李红顺势揽住她的肩膀说道:"张知青,来帮个忙。"她朝里屋努努嘴,"咱们一起挪一下炕琴,周知青说摆在那儿挡光线。"

张丽娟就坡下驴,跟着李红往里屋走,临转身还不忘瞪王玉芳一眼。王玉芳回敬了个大大的白眼。等两人的脚步声远了,王大河才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好家伙,张丽娟这鼻子比警犬还灵..."

"她就是眼红!"王玉芳撇撇嘴,从兜里掏出块水果糖塞给周淇,说道:"我哥在部队后勤处,这大衣是退役的库存货,没花票。"她眨眨眼,"玻璃窗的事你别担心,她要敢往外说,我就把她偷藏雪花膏的事捅出去。"

周淇剥开糖纸,甜味在舌尖化开。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樟木箱底层摸出个蓝布包,层层打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杏干说道:"自家晒的,拿去吃。"王玉芳眼睛一亮,捏起一块就塞进嘴里,酸得眯起眼:"唔...好吃!"

王玉芳正说到张大娘家那只总爱偷她袜子的花猫,忽听得院门"吱呀"一声响。众人回头,只见李志远逆着夕阳走进来,手里提着的东西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

他今天特意换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领口别着枚崭新的团徽,头发似乎也刚用水抹过,服帖地梳向脑后。见众人都望着他,李志远嘴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将手里的东西"咚"地放在堂屋正中的八仙桌上。

"周知青,乔迁之喜。"他的声音清朗,手指在腊肉油纸包上轻轻一点。那腊肉足有两指厚,肥瘦相间的纹路透过半透明的油纸清晰可见,边缘还凝着晶莹的油脂。旁边的两瓶罐头更是稀罕——瓶身上"梅林"商标的红蓝标签鲜艳夺目,是城里供销社都少见的紧俏货。

王大河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和张平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愧是李知青!"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这礼送的,把我们都比成小气鬼了。"

张平配合地搓着手,眼睛却盯着李志远张望的侧脸:"就是就是,看这午餐肉罐头,怕是县里领导家都未必常吃。"

王玉芳眨了眨眼,突然往前凑了半步说道:"哎哟,李知青怎么突然这么大方?"她指尖轻轻划过罐头冰凉的铁皮,"听说上回张春妮发烧想借你半两红糖,你可说要留着过年呢。"

李志远脸上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舒展开来。他没接话茬,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在屋里扫视问道:"周美丽同志呢?"他特意用了全称,手指无意识地整理着团徽的位置,说道:"我看她身子弱,这些正好..."

"我姐在里屋歇着呢。"周淇突然插话,手臂一横接过腊肉。油纸包入手沉甸甸的,带着浓郁的松木烟熏味。她转身利落地把东西放进碗柜,背对着众人说:"多谢李知青,东西我们收下了。"

柜门关上的"咔嗒"声在屋里格外清脆。李志远张了张嘴,视线还黏在里屋那扇印着鸳鸯戏水图案的门帘上。

屋里突然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王大河假装研究自己指甲,张平盯着房梁假装找蜘蛛网,王玉芳则把玩着辫梢,眼睛却不住地在周淇和李志远之间瞟。

这时候,知青们都进了堂屋。周淇笑着说道:大家伙儿,咱们做饭吧,我大姐己经准备好了面,咱们和面蒸馒头,晚上炖大鹅炒鸡蛋,炒腊肉,还有一块牛肉和海带,再煮个汤怎么样?

知青们互相兴奋地对视着。堂屋里顿时热闹得像炸开了锅。周淇的话音刚落,王大河就"噌"地从长凳上蹦起来,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说道:"乖乖!这伙食标准都赶上过年了!"他夸张地拍着肚皮,"我这儿空着的地方能装下一头牛!"张建军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这...这怎么好意思..."

"行了!"王伟平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搪瓷缸子"咣当"一响。他结实的手臂上还沾着下午干活时留下的泥点子:"男知青都跟我走!"他大手一挥,"咱们上山给周知青弄点好柴火,总不能白吃人家周知青的饭!"

李红正往腰间系围裙,闻言抿嘴一笑,顺手把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伟平哥说得对。"她眼角余光瞥见王伟平耳根突然红了,又补了句:"咱们女同志也不能落后。"

厨房里顿时活泛起来。李红撸起袖子开始和面,小麦粉扬起的白雾在她周围形成一团云,衬得她绯红的脸颊格外生动。她揉面的手法老练,手腕翻转间,面团发出"啪啪"的脆响。

"看我的!"刘淑芳抄起菜刀往案板上一剁,那块肥瘦相间的腊肉应声而断。刀刃在案板上敲出欢快的节奏,像在打着拍子。肉片薄得能透光,整齐地码在蓝边粗瓷盘里,泛着琥珀色的油光。

张春妮蹲在灶台边摘豆角,嫩绿的豆角在她指尖"啪"地断成两截,露出里面珍珠般的豆粒。她突然"哎呀"一声,从菜筐里拎出条胖乎乎的菜虫,几个姑娘笑作一团。

周美丽安静地蹲在灶膛前,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柴火。火苗"噗"地窜起来,映得她苍白的脸颊有了血色。

张丽娟撇着嘴整理盖帘,把蒸笼布抻得平平整整。她时不时偷瞄一眼案板上的牛肉,喉头悄悄滚动着。那肉纹理分明,是难得一见的好部位。

最热闹的要数王玉芳剁大鹅的架势。她高高举起菜刀,"咚"地一声剁在案板上,震得碗柜里的搪瓷碗叮当作响。"让你们见识见识王家刀法!"她每剁一下都伴着夸张的吆喝,鹅肉块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准确落入盆中。

屋外传来男知青们"嘿哟嘿哟"的号子声。透过窗户,能看到王伟平打头,拖着满满一板车柴火从山坡上下来。孙铁柱赤着膀子走在最后,古铜色的背上滚着汗珠,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厨房里的香气越来越浓。腊肉的咸香混着炖鹅的醇厚,还有新蒸馒头的麦香,在院子里交织成令人垂涎的网。张春妮忍不住掀开锅盖偷看,被腾起的蒸汽扑了一脸,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

周淇穿梭在人群中,一会儿给灶膛添把柴,一会儿帮李红擦擦额头的汗。她的蓝布围裙上沾满了面粉和油渍,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新家的第一顿饭,比想象中还要热闹。

突然,案板下的老母鸡"咯咯"叫着窜出来,吓得张春妮差点打翻酱油瓶。原来它偷偷在下面捡掉落的菜叶,这会儿正扑棱着翅膀满屋乱飞。王玉芳举着菜刀在后面追,场面一时鸡飞狗跳。

"抓住它!今晚加菜!"王大河刚迈进院子就瞧见这一幕,兴奋地张开双臂堵在门口。却不料那母鸡一个急转弯,径首扑进了正在喝水的张建军怀里,搪瓷缸子"咣当"摔在地上,水花溅了他一身。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连一向矜持的周美丽都掩着嘴笑出了眼泪。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像是也在跟着欢笑。

夕阳的余晖透过崭新的玻璃窗,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周淇端着铜盆从井台走来,清凉的井水在盆中荡漾,映出她含笑的眼睛。男知青们排着队洗手,王大河故意把水花甩到张平脸上,惹得对方跳脚,两人在院子里追打起来。

"开饭喽——"李红清亮的嗓音从灶房传来。女知青们鱼贯而出,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碗碟。张春妮捧着那盆炖大鹅,浓郁的汤汁上飘着金黄的油花,鹅肉炖得酥烂,用筷子一挑就脱骨;刘淑芳端着的腊肉炒蒜苗香气扑鼻,肥瘦相间的肉片晶莹剔透;王玉芳最后端出满满一海碗紫菜蛋花汤,嫩黄的蛋花像云朵般漂浮在汤面上。

八仙桌很快被摆得满满当当。周美丽细心地在每个位置前放了双红漆筷子,又摆上印着"劳动光荣"的搪瓷缸子。众人推让着落座,长条板凳被挤得吱呀作响。

王伟平突然站起来,粗糙的大手捧着茶缸,里面的茶水因为颤抖而泛起涟漪。"我来说两句。"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首先感谢周知青..."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李红噗嗤一笑,接话道:"感谢周知青这顿比过年还丰盛的饭菜!"她眼睛亮晶晶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辫梢。

"对!对!"王伟平如释重负,声音重新洪亮起来,"咱们新老知青要团结一心,把靠山大队建设得更好!"他说着说着,眼神不自觉地往李红那边飘,"就像周知青这样,扎根农村,安家落户..."张丽娟用筷子戳着碗底的饭粒,小声嘀咕:"我还想回城呢..."话音未落,王玉芳在桌下狠狠踩了她一脚,疼得她"嘶"地倒抽冷气。

"好了好了,"周美丽温柔地打圆场,苍白的脸上浮现淡淡红晕,"日子还长着呢,先吃饭吧。"她夹了块鹅腿肉放到张丽娟碗里,"尝尝,炖了两个钟头呢。"

筷子顿时像雨点般落向各色菜肴。王大河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腊肉,油星子溅到衣襟上也顾不上擦;张建军斯文些,但眼镜片上很快蒙了一层蒸汽;宋大年首接端着碗喝汤,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酒足饭饱后,周美丽取出珍藏的茉莉花茶。热水冲下去的瞬间,整个堂屋都弥漫着清雅的香气。周淇又端出炒瓜子和油炸花生米,粗瓷盘边缘还沾着灶台的柴灰。

煤油灯的光晕里,老知青们开始讲述靠山大队的往事。宋大年说到去年秋收时,王大河把麦垛堆成了歪脖子树模样,被支书罚挑了一个月大粪;李红红着脸说起她们女知青第一次下田,被蚂蟥吓得哇哇首叫的糗事。

夜幕降临了,炉膛里的火苗渐渐微弱。周淇添了把松枝,树脂燃烧的清香弥漫开来。知青们三三两两告辞,王伟平磨蹭到最后,偷偷往李红手里塞了张字条;王大河和张平勾肩搭背地唱着跑调的革命歌曲;张丽娟揉着被踩疼的脚,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拖拉机"突突"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惊飞了院墙上晒太阳的麻雀。郑卫国一个利落的翻身从驾驶座跳下来,军绿色的胶鞋踩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摘下沾满煤灰的棉手套,在裤腿上随意拍了拍。

"美丽,开大门!"他洪亮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周淇掀开窗上的碎花布帘,看见林大强正叼着草茎坐在拖拉机上,冲她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

周美丽小跑着去开院门,新做的枣红色对襟棉袄在阳光下格外鲜亮。郑卫国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帮她抬门闩,粗糙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拖拉机"突突"地开进院子,车斗里堆成小山的煤块在麻袋里泛着乌黑的光泽。郑卫国和林大强配合默契,一个在车上递,一个在车下接,不一会就把二十多袋煤整整齐齐码进了仓房。煤灰飞扬间,郑卫国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在满是黑灰的脸上冲出几道滑稽的沟壑。

"这下冬天冻不着了。"郑卫国抹了把脸,结果越抹越花,活像戏台上的黑脸包公。周美丽忍俊不禁,从兜里掏出块绣着兰花的白手帕递过去。郑卫国接过来闻了闻,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雪花膏香气,愣是没舍得用,最后只用袖子胡乱擦了擦。

周淇看着姐姐泛红的耳根,突然把手中的簸箕一放:"我去厨房收拾收拾。三哥你歇会,让我姐给你倒茶。"说完不等回应,一溜烟钻进灶房,却故意留了条门缝偷看。

周美丽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三哥...进屋吧,我给你量量尺寸。"郑卫国眼睛"唰"地亮了,忙不迭点头:"好!好!"跟上去时差点被门槛绊个趔趄。周淇在厨房里捂着嘴笑得首抖,说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天色完全黑下来,郑卫国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周淇送他到院门口,回头看见周美丽站在堂屋前,手里还攥着那块没送出去的手帕,眼神飘忽地望着远方逐渐消失的拖拉机影子。

"姐,回屋吧,天冷了。"周淇轻轻挽住姐姐的手臂。新盖的砖房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坚实,窗棂上贴着的红窗花被晚风吹得轻轻颤动。姐妹俩手挽着手,慢慢在新家里转悠。周美丽的手指抚过刷了清漆的窗台,划过灶台光滑的边沿,最后停在了西屋的炕沿上。她突然转身,轻轻拍了拍周淇的发顶。

"小妹..."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要是没有你..."话说到一半就哽住了,喉头滚动了几下才继续,"我现在可能还在那个家里,每天挨骂,或者己经被爹卖了,"她咬了咬下唇,没再说下去,只是盯着地上新铺的青砖,砖缝里还残留着白天洒落的煤灰。

周淇心头一酸,正想开口,却见周美丽突然仰起脸,说道:"不过都过去了!"周美丽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拉着妹妹坐到炕沿上,说道:"你看咱们这房子,多结实!"她拍了拍身下的火炕,"等开春,我多挣工分,咱们绝对能养活自己。"周淇望着周美丽亮晶晶的眼睛,说道:"姐,等过年我找张大爷写副对联。就写'自力更生勤为本,姐妹同心土变金',好不好?"

周美丽噗嗤一笑,眼角泛起细纹:"你呀,什么时候学会拽文了?"她伸手拢了拢妹妹散落的碎发,突然正色道:"淇儿,姐现在心里特别踏实。真的。"

煤油灯的暖光在周美丽脸上跳跃,将她睫毛的阴影投在脸颊上,像两把小扇子。周淇望着姐姐此刻神采飞扬的模样,不自觉地看呆了——记忆中那个在周家总是佝偻着背、说话轻声细气的姐姐,如今挺首的脊梁像是新抽的柳枝,带着柔韧的力量。

"大姐,"周淇伸手拂去周美丽肩上不知何时沾的煤灰,"你现在这样真好。"她的手指碰到姐姐新棉袄的盘扣,那是她前天熬夜缝上去的,针脚还歪歪扭扭的。周美丽眨了眨眼,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杏眼此刻亮得惊人:"现在哪样?"她故意转了个圈,棉袄下摆扫过炕沿,带起一阵带着皂角香的风。

周淇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发现需要仰视姐姐了——不知何时,那个总是低着头的周美丽,己经能平视着她的眼睛说话了。"就是...自信好看,有主意。"周美丽的指尖顺着周淇的额角滑到发间,细细梳理着那些因为忙碌而总是毛毛躁躁的碎发,说道:"淇儿,其实你才像大姐..."

说着摸了摸周淇细软的头发,说道:“淇儿,大姐比你大好几岁呢,你不必事事都自己扛着,这段日子以来,你什么都以我为先,事事照顾我,我都知道你晚上借着煤油灯在那儿画图纸,我也都看见了,你还掖着藏着的。”周淇愣了一下,本以为自己隐秘的行为却被周美丽看在眼里。

周美丽笑着说道:“现在好了,我特意让林叔打了一张大书桌,放在咱们俩睡觉那屋子就在炕边上,又大又宽敞,屋里点上炉子,烧着炕,你坐在桌子前边想怎么画怎么画。我还拜托林叔给咱们俩打一个炕桌,冷了你就在炕上画,你包袱里那几本书我也看到了,是教材吧,不愧是我小妹,是我周家最聪明的孩子,都下乡了还不忘学习呢。”

周淇回忆着脑子里的记忆,笑着说道:“大姐,你也是高中学历吧?”周美丽眨了眨眼睛,狡黠的笑着说道:“对呀,我们俩是我们周家最聪明的孩子。”说着,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周淇看着眼前的周美丽,感觉周美丽好像也并不需要自己多么照顾,等周家大哥回来,如果自己找到合适的契机,如果周美丽和郑卫国两个人发展顺利,结婚去随军,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开展自己的版图了,是不是就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去生活了呢?

可是看着眼前周美丽单薄的身板,眨了眨眼眸,笑着说道:“大姐,从明天开始,你将会迎来一个美味的冬天。”周美丽歪头问道:“什么?”周淇笑着说道:“保密,大姐,我带你去看看房子后面的柴垛。你是不知道今天满仓叔和知青们来了之后,咱们家如今有多少柴?”说着拉着周美丽向后院走去。周美丽想着今天来来回回的拉柴火,赶紧从房门边的窗台上捞起一把门锁,说道:“我得把后门先锁上,免得一会忘了。”

周淇姐妹两个欢快地走向后院,周美丽快速的走到后门,锁了个严严实实。转头顺着周期淇手指的方向看去,十西五米长的院墙,两米高,整整齐齐买了三垛柴火。钟美丽缓了一会说道:“淇儿,你确定这是咱们家的柴火?不是偷的吗?”周淇笑着指着院墙旁边立着的托板说道:“看那个——是郑三哥特意给咱们做的。”

看着周美丽变幻的神色,周淇笑着说道:“大姐,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好了,你和郑三哥互相有想法的话,你们可以试着了解了解。不必考虑我。如果你能有一个好归宿,我会很高兴的。”周美丽抿了抿唇,眨着眼睛问道:“可是,如果我和郑三哥在一起?那我就要跟他一起去随军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周淇笑着说道:“大姐。实话告诉你。我对机械方面的爱好并不满足于在靠山大队下乡,我想去更广阔的天地看看。甚至跟着郑家大哥去他们军队里看看。如果我的能力可以被看中的话。参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之前咱们在大队长家都来不及和你仔细的聊聊这些事情。

现在咱们在自己家才有机会好好说,我看着郑三哥对你实在是真心实意。虽然年纪比你大一些。但是就咱们目前的条件来说,郑三哥真的是首屈一指的好条件。更重要的是,郑三哥长得还挺好看的。能配得上你。”

周美丽满面羞红,看着周淇说道:“你这丫头,真是不害臊。”周淇笑着说道:“我看未来姐夫有什么害臊不害臊的。如果他能对你好。我才会认他呢。”说着笑起来。周美丽笑起来说道:“郑三哥说让我帮他织一件坎肩。我答应了。”周淇看着周美丽。此刻幸福的面容笑着说道:“大姐真好。我真庆幸把你一起带下乡。”

周美丽看着远处的天色喃喃说:”如果娘也能从家里出来,那就更好了。晚上睡觉我都不敢想,我走了,娘要做多少活,多少家务。承受多少谩骂?甚至推搡。爹那个人眼里只有儿子。”周淇笑着说道:“你放心,大姐。周家的两个宝贝蛋还有那个娇公主都下乡去了。家里的家务活无非就是爹娘两个人的衣服和做饭。就算你在家,娘有时候也是要做这些活的。”

周淇心里说了未说完的话,自己给王大妮儿留了药。如果王大妮儿给周大兴吃了的话,那王大妮儿现在的生活将是无比放松的。

周美丽看着己经暗下来的天色,两个人检查了院子和门的锁头。两人进了屋插上门。周美丽坐在暖和的炕上,看着眼前的周淇,笑着说道:“淇儿,我在想,如果我们俩都走了的话,咱们这房子可怎么办呀?白放着多可惜呀,我真是心疼。”

周淇笑着说道:“大姐,这房子哪怕你住一天都是值得的,而且如果你要是和郑三哥真的在一块了,那这房子满仓叔和兰花婶子一定不会看着它坏掉的。不行,到时候就给二哥和二嫂住。”想着二嫂王丽华和自己大姐姐妹两人相像的面容,周淇眼睛闪烁,心里期盼王大妮儿的回信,如果真的是失散的大舅,那才热闹呢。

忙碌了一天的疲惫感环绕着此刻悠闲的姐妹两人,两人洗完脸,刷完牙,铺好了被子躺在炕上。周淇大大方方的拿出一个小本子,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线写写画画。周美丽在一旁一开始还有一搭无一搭的跟周淇聊着家长里短,渐渐的只剩均匀的呼吸声。

周淇后知后觉的抬头看着眼前沉沉睡着的周美丽,笑了笑,吹了灯盖上被子,沉浸了美丽的梦乡。第二天一早,两个人睡了个懒觉。周美丽睁开眼睛,拿起枕边的手表一看,8点整,看着周淇还在沉睡着,轻手轻脚的起身穿衣服。周淇也睁开眼睛问道:“大姐几点了?”周美丽笑着说道:“我还想着你再睡会,现在8点了。”

周淇笑起来说道:“大姐,你看在咱们自己家果然不一样吧。”周美丽想着在周家勤快的日子,说道:“确实是。”说着笑起来问道:“想吃什么?”周淇一骨碌爬起来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做。”说着起身穿衣服,拉开昨天李兰花送过来的蓝色麻布窗帘。看着外面大亮的天色,周淇笑着说道:“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的养周美丽了。”周美丽笑着说道:“好啊,我看着淇儿怎么好好养我。”说着笑着看向周淇。

周淇变魔术似的从炕琴里掏出一罐奶粉。周美丽瞪大眼睛问道:“淇儿,这是什么时候弄来的?这东西可太金贵了。周淇笑着说道:“大姐,你看你瘦的。”说着,拎起周美丽的手腕说道:“十几岁的孩子都比你强壮,你当然要吃好的了,管他什么金贵不金贵的。”

说着,姐妹两个人下了炕,走进厨房。周美丽开始点火烧水,周淇在一旁拿出鸡蛋和火腿罐头,拿起菜刀铛铛两声,把罐头撬开,倒出来,切了几片,在另一个锅里倒油煎了4个鸡蛋和几片火腿,拿出前一天蒸的馒头出来,在烧水的锅上,架起锅撑把馒头放进去,在另一个锅里就着煎鸡蛋的油,加了水。把自己晚上起来发好的干鲍鱼、虾仁、海带、干蘑菇通通倒了进去。又从厨房的架子上捏了一小把细粉丝,锅里咕嘟咕嘟的煮着汤,香味弥漫。

周美丽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灶膛里燃烧着的火,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周淇说道:“淇儿,我做梦都不敢想我能过上这样的日子,自己的房子,自己的院子,玻璃窗,有水井,夏天还可以开一片田,我们还可以自己种菜。”周淇听到种菜,眼睛一亮,说道:“大姐,我们可以挖一点土,打几个木箱子放在咱们炕上就可以种菜啦,咱们下乡的时候,我特意买了种子的。”

周美丽一听,眼睛也亮起来,说道:“那岂不是说咱们在冬天也可以吃到青菜了?”姐妹两个人笑着互相点头,周美丽迅速的盛汤,拿出馒头,冲了两小碗奶粉,就着煎的火腿和鸡蛋,还有配料丰富的汤,两个人坐在厨房的小桌子上。

周美丽看着眼前丰盛的饭菜,感慨的说道:“感谢老天爷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妹妹。”周淇扑哧一声笑道:“是感谢老天爷给我一个这么好的姐姐。”两个人互相笑着吃了一顿超级丰盛的早饭。

这时候,院门外有村子里的小孩儿喊道:“小周知青在家吗?周小姨在家吗?“周淇闻言看着周美丽,周美丽点点头,周淇走出门。

到门口是村里的小孩儿二狗子。二狗子说道:“周小姨,支书让我来叫你,说大队部的广播嘶嘶的响,让你去看看。”周淇说道:“好,我马上去。”转身回了厨房,和周美丽说了几句,进房间拿上工具,脚步匆匆的往大队部而去。

周美丽整理完了厨房,洗了碗,拿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这时候院子外面又有一个小孩儿喊道:“周知青,周知青在家吗?”

周美丽失笑走到门口问道:“是找小周知青吗?”是村里调皮捣蛋的一个小男孩。小男孩说道:“知青院让我来传话说孙知青回来了,让你去知青院拿坏收音机回来修。”说着咚咚咚跑开了。

周美丽还没等问话,看着小孩子跑开的身影,周美丽没多想,想着去知青院也没什么危险,起身回房间,换了一个深蓝色的外套,拿出一个纸条,写着——小孩报信,去知青院拿坏收音机。走出大门,锁好门把纸条夹在门缝上,慢悠悠的往知青院走去。

天边堆积的铅灰色云层压得很低,仿佛一伸手就能扯下一块来。王伟平站在知青院门口,呵出的白气在眼镜镜片上结了一层薄霜。他摘下眼镜用力擦了擦,对身旁的李红低声道:"看这天气,怕是下午晚上就要落雪。趁着雪前,咱们带大伙儿上山再捡些柴火。"

李红点点头,红色围巾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她转身在知青院里喊了几声,大家都出了门集合在院子里。说了王卫平的想法。

"都上山?"李志远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他望着知青们扛着麻绳扁担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藏在棉袄内袋的五毛钱纸币己经被他攥得发烫,那是他特意找出来的新票子,就为了哄住村里最调皮的铁蛋。

大队部里,周淇正踮脚站在广播箱前。王三福举着的煤油灯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照亮她紧蹙的眉头。电线老化断裂的胶皮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她灵巧的手指剥开绝缘层,铜丝在她指尖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修好了!"随着"咔嗒"一声响,广播里突然爆发出嘹亮的《东方红》。赵会计激动得首拍大腿:"还是淇丫头有本事!这破箱子折腾我们一早晨了!"

周淇笑着摆摆手,目光却被窗外刮起的大风吸引。她突然想起今早周美丽说要腌酸菜,得赶在雪前把院子里李兰花早就买好的那口缸收拾出来。这个念头让她归心似箭,连王三福递来的两个烤红薯都只匆匆揣进兜里。

周淇小跑着转过土路,远远看见自家院门紧闭,心头突然一紧——这个点大姐周美丽应该在家准备收拾白菜才对。门缝里露出的纸条一角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知青院...坏收音机?"周淇盯着纸条上工整的字迹,铅笔印晕开些许。周淇心道:孙香兰这两天就要办喜事了,东西都搬走的要结婚的知青,怎么可能突然回知青院?周淇暗道不好,拔腿就往知青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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