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未闯王新传

第18章 :丈量田亩・闯王刀镇劣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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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明未闯王新传
作者:
西门一刀
本章字数:
7706
更新时间:
2025-05-20

崇祯六年秋,陕北的高粱红得像浸透了血,沉甸甸的穗子压弯秆子,在风中掀起暗红色的浪。朱凯踩着田埂走进李举人的庄子,草鞋缝里嵌着新翻的黄土,腰间《均田册》被汗水洇出深痕。丈量队紧随其后,竹制丈量竿在阳光下投出整齐的影子,却在村口被一群人截住。

为首的劣绅李剥皮堵在路中央,的身躯把官帽上的玉坠压得歪斜,靛蓝长袍下露出的锦缎马面裙沾着酒渍。他身后十几个壮汉握着锄头,锄尖却不敢完全扬起,只敢斜斜指着地面 —— 他们都是佃户出身,掌心的老茧比量地竿还粗。

“想丈量俺的田?先过了老子这关!” 李剥皮叉腰怒吼,双下巴抖得像开春的河冰,“这地是祖上用银子买的,朝廷律例写得明白,田亩归士绅……”

“放你娘的狗屁!” 李自成扛着柳叶刀上前,刀鞘上 “均田” 二字被他摸得发亮,刀柄红缨穗子沾着半片高粱叶。他猛一拔刀,三寸寒芒刺破秋阳,吓得李剥皮肥肉乱颤,连退三步撞翻身后的陶罐。“现在是闯王的世道!” 他刀背重重砸在村口石磨上,火星溅进旁边的粪池,“噗” 地腾起一股浊气。

石磨应声裂成两半,断口处还沾着去年的苞谷粉。佃户们惊呼着后退,几个婆娘抱紧孩子往草垛后躲,却有个光脚少年悄悄竖起大拇指 —— 他亲眼见过李自成在榆林关外单刀劈翻三个官军,此刻见煞星为他们出头,破衣烂衫下的心脏狂跳不止。

朱凯抬手按住李自成刀柄,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 —— 那是握刀握出来的硬茧,比自己握笔的茧子厚三倍。“李剥皮,你家良田三百顷,却谎报百顷,当俺不知道?” 他展开《均田册》,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圈着李府田界,“去年霜降,你逼死佃户王三,强占他五亩薄田,王三老婆至今还在俺医馆里咳血。”

远处的打谷场上,赵老汉正赶着牛试耕新铸的钢犁。铁犁头切入土地,黑土浪里翻出蚯蚓,比木犁深了足足三寸。牛背上 “均田” 二字被新漆描得通红,虎娃举着树枝追在后面,裤腿上沾满泥浆:“朱先生!土松得能埋住俺的脚!”

李剥皮脸色由红转白,忽然扑通跪地,官帽滚进泥坑:“朱先生饶命!那王三是自己体弱……” 话未说完,袖中短刀突然滑落,刀刃在阳光下划出半道寒芒。

“找死!” 李自成暴喝一声,柳叶刀出鞘半尺,刀背狠狠抽在李剥皮手腕上。短刀 “当啷” 落地,正插在他的肚腩前,吓得他尿湿了裤裆。“再敢动歪心思,老子把你这堆肥肉炼成油,给高炉当灯油!”

佃户中响起压抑的笑声,几个胆大的佃农围上来,指着李剥皮骂:“你强占俺家祖坟地!”“去年逼俺卖了闺女!” 李剥皮缩成一团,肥脸贴在泥水里,不敢抬头。

朱凯弯腰捡起李剥皮的官帽,掸去泥土:“念你初次认罚,地契交出来,按累进税交粮可免死罪。” 他转向围观的士绅,声音如洪钟般传开,“李举人献粮百石,己被封为里正;若学李剥皮顽抗……” 他瞥了眼李自成手中的刀,“闯王刀不认人!”

秋风掠过高粱地,卷起一片 “沙沙” 声。不知谁带头喊了句:“迎闯王,不纳粮!” 声音起初细碎,却像高炉里的火苗,眨眼间烧遍全村。李自成望着激动的佃户,忽然想起书院里把 “勾股” 听成 “狗股” 的糗事,摸摸后脑勺笑了 —— 原来不用懂那些弯弯绕绕,只要让百姓能踩实自己的地,便是比天都大的道理。

赵老汉的钢犁继续往前耕,新土的气息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朱凯望着远处连绵的山梁,想起五百年后课本里的 “土地革命”,此刻竟真真切切踩在自己脚下。他摸了摸腰间玉佩,触手温热,仿佛五百年的光阴都化作了这把犁、这片地、这群眼里有光的穷汉。

“成子,” 他拍拍李自成肩膀,“去把虎娃叫来,该教他认界石上的‘均’字了。” 李自成点点头,刀刃在阳光下划出银弧,惊起两只蚂蚱 —— 那刀刃上的光,正和佃户们眼里的光一样,亮得能劈开这吃人的世道。

李剥皮的身躯砸在黄土路上,膝盖碾碎了几株刚冒头的野菊。他仰头望着朱凯,喉结在双层下巴间滚动如受惊的田鼠,忽然挤出几滴泪:“朱先生大人有大量…… 俺糊涂,俺交地契!” 话音未落,袖口突然闪过一道寒芒 —— 那是柄三寸长的袖珍短刀,刀刃淬过毒,在秋阳下泛着青黑。

“小心!” 李自成的怒吼惊飞了树梢的麻雀。柳叶刀出鞘声如裂帛,刀背带着风声砸向李剥皮手腕,力道之大竟让空气发出 “咻” 的尖啸。短刀 “当啷” 坠地,刀尖深深扎进李剥皮大腿旁的泥土,离他的命根子不过三寸。李自成左手如铁钳扣住对方手腕,右手拎起他的衣领,百十来斤的肥肉在他手中竟如小鸡般轻盈,脚尖离地尺余,锦缎长袍兜着风鼓成气囊。

“狗东西!” 李自成鼻尖几乎碰到李剥皮的酒糟鼻,“再敢动歪心思,老子把你钉在这石磨上,让全村老少拿你当铁砧练刀!” 他故意将刀刃贴上对方脸颊,冰凉的触感让李剥皮尿意上涌,裤裆迅速洇出深色污渍,惹得围观佃户中爆发出压抑的嗤笑。

朱凯弯腰拾起泛黄的地契,指腹擦过 “李府私田” 的官印 —— 印泥己有些模糊,显是多次篡改的痕迹。他用袖口掸去契约上的土粒,忽然提高声音,让每一个字都像钢针般扎进士绅们心里:“念你初次认罚,交出全部地契,按累进税交粮可免死罪。” 他转身面对战栗的人群,《均田册》在风中掀起书页,“李举人献粮百石,己被封为里正,协管丈量;若学李剥皮顽抗……”

他伸手轻拍李自成的刀背,后者心领神会,刀刃在阳光下划出半圆,“唰” 的一声将李剥皮的官帽削去半边。帽翅飘落时,正盖在缩在墙角的张员外头上,惊得这位乡绅老爷连滚带爬,眼镜片摔成两半。

“闯王刀不认人。” 朱凯的声音混着秋风掠过高粱地,“但咱的刀只砍恶人。” 他指向远处的打谷场,赵老汉正拽住牛绳,喝止躁动的黄牛。牛背上新刻的 “均田” 二字涂着朱漆,在阳光下红得像刚摘的柿子,“看好了 ——”

钢犁头切入土地,比木犁深了足足三寸,的黑土翻卷成浪,露出底下蜷曲的蚯蚓。虎娃光着脚追在犁后,泥浆溅上裤腿,却笑得见牙不见眼:“朱先生!土松得能埋住俺的脚!” 他弯腰捧起一把新土,黑土从指缝滑落,露出藏在其中的麦粒 —— 那是去年秋收时遗落的种子,在深耕后重见天日。

围观的士绅们面面相觑,有人悄悄摸向袖中的地契,有人盯着虎娃手中的泥土出神。李举人之子李明远忽然上前,向朱凯深揖及地:“家父愿再献二十顷河滩地,换得参与丈量之权。” 他望向李自成手中的刀,又迅速低头,“愿为新政效力。”

李自成却突然蹲下身,用刀尖拨弄虎娃掌心的泥土:“小子,想不想学刻‘均’字?” 虎娃猛点头,鼻涕泡都蹦了出来。李自成大笑,用刀背刮去他脸上的泥点:“走!先教你认‘均’字咋写,比砍人脑壳简单多喽!”

朱凯望着这一幕,忽然想起书院里李自成把 “勾股” 听成 “狗股” 的傻样。秋风掀起他的青衫,露出内衬上许绒绣的 “均田免赋” 小字。远处的高炉正喷出青烟,与天边的晚霞融成一片,恰似用钢火与鲜血绘就的新世道。

李剥皮还在李自成手中挣扎,却听见周围佃户们忽然齐声唱起山歌:“迎闯王,不纳粮,钢犁底下出陈粮……” 歌声起初零散,却越唱越响,惊得高粱地里的野兔蹿进麦田。朱凯知道,这歌声会像高炉的火星般,很快烧遍陕北的沟沟壑壑。

他转身走向下一个庄子,鞋底的泥土与李剥皮的官帽碾在一起。李自成拎着肥财主跟上,刀刃上的 “均” 字刻痕闪着光,那是他昨天夜里让赵老汉新凿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个握着刀,一个捧着册,却共同踩在同一片新耕的土地上 —— 那土地里,正埋着千万穷汉的希望。

当晚,李举人的宅院里,士绅们围坐如热锅蚂蚁。张员外捏着算盘:“李剥皮被押去修高炉了,咱……” 话未说完,门帘一挑,李自成扛着刀走进来,身后跟着抱账本的许绒。

“都听着!” 李自成往桌上一坐,震得茶盏乱晃,“明日开始丈量,谁藏地、谁害人,老子的刀就砍谁!” 许绒展开账本,指尖划过 “李府私田”:“念在诸位曾献地,可任你们做丈量见证。”

三日后,米脂县外的打谷场上,堆起了一尺厚的地契。朱凯踩着地契登上高台,身后是锃亮的钢犁和笑容满面的佃户:“即日起,每亩地插界石,刻上耕者名字!” 他指向李自成,后者正手把手教虎娃握刀,“闯王刀镇的不是百姓,是吃人的老财!”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呼:“迎闯王,不纳粮!” 呼声如潮,惊飞了树上的麻雀。李自成望着台下涌动的人头,忽然想起书院里的算筹和自己画的歪扭三角,挠头笑了 —— 原来不用懂勾股定理,只要让百姓有地种,便是最大的道理。

是夜,朱凯在窑洞内批改《丈量日志》,许绒捧着新铸的钢犁模型走进来:“成子说,要给每把钢犁刻‘均’字。” 烛光映着她鬓角的珍珠钗,与案头的《农政全书》形成奇妙对比。

“治世如炼钢,” 朱凯放下狼毫,揉了揉眉心,“急不得,也软不得。” 他望向窗外,李自成正带着弟兄们给界石描红,火把照亮他刀疤纵横的脸,像移动的铁塔。远处,高炉的火光与星空交相辉映,恰似他心中的宏图 —— 用钢火铸犁,以刀兵护民,在这破碎的山河上,耕出一片新天地。

许绒忽然轻笑:“方才李举人来报,说士绅们都在学《丈量新法》。” 朱凯点头,想起白天李剥皮在高炉边挥汗如雨的模样,忽然觉得这乱世的齿轮,终于开始按照他预想的方向转动。

窗外传来李自成的笑声:“虎娃!把‘均’字刻大点,让十里八乡都看得见!” 朱凯起身望向夜空,北斗七星清晰可辨,腰间玉佩温热如常。他知道,在这星斗下,千万个 “虎娃” 正在长大,千万把钢犁正在入土,而属于穷汉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正是:一刀镇住吃人虎,万犁耕开均田路。欲知钢火与刀兵如何席卷三秦,且听下回《情报网络 —— 密写术逗笑朱凯,李自成用口水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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