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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灰的瘸蹄第三次踢到同一块青砖时，程冬青正用改装的听诊器贴着粮仓墙壁。冰凉的金属头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异响，秋穗手里的蓝莓冻"啪嗒"掉在地上——紫红色的冰晶在地面铺开，竟勾勒出地下管道的走向图。
"二叔藏得够深啊。"程冬青的柴刀撬开青砖，腐臭味裹着柴油味涌上来。阿灰突然扯着缰绳倒退三步，瘸蹄铁在砖缝里勾出截电线——正是改装过的起爆装置引信！
秋穗的弹弓钢珠裹着蓝莓冰壳射向电线接头，低温让短路火花瞬间熄灭。程冬青甩出铡草机链条缠住通风管，蒸汽阀猛转间铁皮管"吱呀"扭曲，露出藏在夹层里的伪满洲国铁路布防图。
"穗儿，泼酸！"程冬青割破蓝莓汁袋，紫红色液体灌进通风管。腐蚀产生的白烟里，图纸上的樱花水印遇酸变黑，显出新墨迹："程满囤接管731部队遗留鼠疫菌株，埋于..."
阿灰的瘸腿突然狂踢粮仓立柱，陈年玉米堆"哗啦"塌陷。程冬青拽着秋穗跳上驴背，塌方处露出个改装过的冷藏室。二十个玻璃罐泡在蓝莓汁里，每个都装着长满绿毛的日军军装碎片。
"是炭疽孢子培养罐！"程冬青的镜片蒙上白霜，军用匕首挑开罐体标签。蓝莓汁渗透日文备注，显出血字："昭和二十年腊月，程氏宗祠投毒计划。"
粮仓大门突然被卡车撞开，改装成防化车的日军遗骸冲进来。驾驶座上的程满囤戴着防毒面具，机械臂握着喷枪扫射。阿灰瘸腿蹬翻玉米堆，金黄的颗粒雨里，蓝莓冻遇热融化成粘液，把孢子罐牢牢粘在地面。
"小畜生，给太君陪葬吧！"程满囤按下红色按钮，冷藏室突然降下铁闸。程冬青将铡草机链条甩向横梁，蒸汽机轰鸣着吊起整排货架砸向防化车。玻璃罐在碰撞中碎裂，蓝莓汁混合致命孢子喷向驾驶舱。
秋穗趁机甩出浸透盐水的手帕，程冬青用改装的放大镜聚焦阳光。高温光束引燃酒精棉，火苗顺着蓝莓汁烧进通风管。阿灰扯着瘸腿撞向消防栓，高压水柱冲散孢子云，水流遇到蓝莓残渣竟凝结成胶状防护膜。
"二叔，这生化戏该收场了！"程冬青劈开防化车顶盖，柴刀尖挑飞防毒面具。程满囤溃烂的半张脸暴露在阳光下，蓝莓汁滴在伤口上"滋啦"作响——这老鬼竟用抗联烈士的皮移植面颊！
粮仓地面突然塌陷，冷藏室坠入暗河。程冬青拽着程满囤的领带跳上驴背，阿灰的瘸蹄在冰面上漂移出S型轨迹。暗河水闸处，十二具绑着炸药的冻尸随波逐流，胸口的计时器显示还有三分钟引爆。
"哥！闸门有密码锁！"秋穗的蓝莓汁泼在控制台，显出血手印的指纹纹路。程冬青抓起程满囤的烂脸按向识别区，机械音突然爆鸣："虹膜验证通过，自毁程序启动。"
阿灰的瘸蹄铁猛地踹向控制箱，驴蹄形状的凹槽完美契合某个隐藏开关。闸门齿轮突然倒转，暗河改道冲向废弃矿洞。程冬青将最后半瓶蓝莓汁倒进蒸汽机，超负荷运转的锅炉把驴车推上陡坡。
爆炸的气浪掀翻粮仓屋顶时，程冬青正用改装的发报机发送摩斯密码。秋穗突然指着天空："哥！信鸽腿上有东西！"蓝莓汁融化冰封的信筒，掉出的胶卷显影后竟是省委大院平面图——程满囤的上级今晚要销毁档案！
当夜，阿灰的瘸蹄在雪地里踩出北斗七星图案。程冬青站在省委档案室通风口，看着蓝莓汁顺着铁柜缝隙渗入。酸雾蒸腾中，三十七份标着"绝密"的伪满档案自动翻开，每页都显出血写的证人名单。
月光爬上窗棂时，程冬青把程满囤的烂脸按在指纹机上。档案柜"咔嗒"弹开，成箱的黄金债券浸泡在蓝莓汁里，每张都印着不同省领导的私章。秋穗的相机快门声响成一片，阿灰嚼着电线胶皮，驴眼里映着远处亮起的警车红灯。
"该收网了。"程冬青将债券灰烬撒向夜空，蓝莓香混着柴油味飘向1976年的初春。阿灰对着启明星打响鼻，瘸蹄铁上沾着的炭疽孢子，正随着融雪渗入黑土地，开出星星点点的婆婆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