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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深渊回响
暴雨如注，夜墟的街道在雨幕中扭曲成诡异的迷宫。陆川的悬浮机车在积水的路面上疾驰，溅起的水花泛着妖力特有的幽蓝光泽。姜挽歌坐在后座，手中的干扰器不断发出刺目的红光，试图屏蔽妖管局的追踪信号，但耳机里零的声音依旧充满焦虑：“检测到十五架武装无人机正在靠近，方位三点钟方向！”
陆川猛地拉动操纵杆，机车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身后的建筑瞬间被能量束击中，砖石飞溅的轰鸣声中，他瞥见无人机外壳上暗红色的六芒星徽标——与镜中妖残留的妖力纹路如出一辙。六芒星纹身突然灼烧起来，仿佛在呼应这些不速之客。
“他们升级了武器！”姜挽歌大喊，纳米束缚绳从袖口激射而出，缠住一架俯冲的无人机。然而绳索刚接触机身，便发出滋滋声响，瞬间被腐蚀出细密的孔洞。“这些金属表面涂有血玉涂层，能吞噬妖力！”
苏妄言不知何时出现在车顶，他的银质怀表链在雨中闪烁，指尖夹着的血玉符纸泛起诡异的红光：“镜渊系统启动了。”他的瞳孔微微竖缩，妖力在周身凝聚成血色护盾，“这些无人机能复制我们的攻击模式，硬碰硬只会落入陷阱。”
陆川的战术目镜突然红光爆闪，菱形矩阵在空中展开，十二架无人机同时举起炮口。熟悉的幽蓝光芒开始凝聚，正是镜宫之战时镜中妖使用的光刃。他握紧灵能枪，九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却在调动妖力的刹那，怀中的半块血玉剧烈震颤起来。
“陆川，还记得镜中妖展示的记忆碎片吗？”姜挽歌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我在档案室触碰过的那份文件——编号07131987！可能是破解系统的关键！”
这个数字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陆川记忆的闸门。老局长临终前在他掌心画的残缺符号、苏妄言怀表内侧若隐若现的暗纹、甚至镜中妖消散时瞳孔里闪过的诡异光芒，此刻全部重叠成同一组数字。他对着耳麦嘶吼：“零！用07131987破解镜渊系统！”
“正在尝试……警告！检测到妖管局数据库正在格式化！所有关于07131987的记录都在被删除！”零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苏妄言突然扯开衬衫，胸口狰狞的咒文纹身与无人机的徽标产生共鸣。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血玉符纸在掌心燃烧成灰烬：“他们要灭口！我父亲当年发现……”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化作无数血玉碎片，怀表坠落在地，表盘内侧用血写着：地下室，小心眼睛。
陆川的怒吼震碎了半条街的玻璃。九尾之力彻底爆发，九条狐尾横扫而出，将无人机撕成碎片。但空中传来的引擎轰鸣声愈发密集，妖管局的主力战舰己经抵达，探照灯将雨幕切割成惨白的光柱。扩音器里传来冰冷的通告：“第九号容器陆川，你己被判定为失控实验体，立即放弃抵抗，否则就地格杀。”
姜挽歌的纳米束缚绳缠住陆川暴走的妖力：“去妖管局地下三层！那里的实验室可能藏着真相。”她脖颈处，与陆川相似的六芒星纹身正在浮现，“老局长让我保护你，不仅因为你是第九号容器，更因为……”
陆川低头看着苏妄言的怀表，雨水冲刷着表盖内侧的血字。记忆中姜挽歌在实验室偷偷修改数据的画面再次浮现，被划掉的“失败品”字样下，“第八号”的编号若隐若现。他握紧血玉，九尾虚影在身后彻底凝实：“零，规划路线，避开所有监控。”
当他们抵达妖管局总部时，暴雨己经变成了血雨。黑色巨塔的阴影笼罩着整个街区，塔底的通风口泛着与镜中妖相同的幽蓝光芒。陆川深吸一口气，六芒星纹身与血玉的共鸣愈发强烈。他知道，自己即将踏入的，不仅是妖管局的禁地，更是三百年前那场疯狂实验的核心。
姜挽歌将记忆手术刀抵在通风口的锁扣上，纳米丝线渗入缝隙：“根据老局长的暗号，实验室在地下三层的东南角。但我们要小心，那里……”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整座建筑开始震动，墙面的显示屏亮起猩红的警告：“检测到九尾之力，启动最高级封锁协议。”
陆川看着缓缓落下的防爆闸门，举起灵能枪：“挡我者，死。”九尾虚影咆哮着冲向闸门，妖力与金属碰撞的轰鸣声中，他仿佛听见了苏棠的呼唤，还有老局长临终前的叹息。而在黑暗深处，无数双眼睛正透过监控屏幕，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