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拘留室·凌晨3:15**
王所长猛地把搪瓷缸砸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什么叫人死了?!"
值班民警老李脸色惨白:"就、就五分钟前,我去送水,发现她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张晓云裹紧外套站在走廊里,透过门缝看见法医正在检查刘婷的尸体。那个女人昨天还活蹦乱跳地挑拨他们夫妻关系,现在却像块破布似的瘫在水泥地上,嘴角还挂着那抹诡异的笑。
"中毒。"法医摘下手套,"初步判断是氰化物,藏在假牙里。"
周志远瞳孔骤缩——这不是临时起意,是早就准备好的自杀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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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储物间·上午9:00**
张晓云翻看着刘婷的私人物品。那个总是散发着茉莉香味的储物柜里,整齐摆放着教案本、发卡,还有一本包着《幼儿心理学》书皮的笔记本。
翻开笔记本,张晓云的呼吸一滞——
每一页都贴满了周志远的剪报。公司新闻、会议照片,甚至还有从张晓云家垃圾桶里翻出来的邮递单据,上面有周志远的签名。最新一页上粘着张小周建的照片,旁边用红笔写着:
**「他会长得像爸爸。」**
"呕——"张晓云干呕起来,笔记本啪嗒掉在地上,从夹层里滑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黄玲玲,搂着少女时期的刘婷站在某所学校门口。
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玲姐带我见世面第一天,1993.9.1」** **省医院太平间·清晨6:20**
周志远掀开白布,刘婷青紫色的脸在冷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法医指着她右手紧握的拳头:"临死前攥着的。"
掰开僵硬的手指,一枚生锈的钢筋头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这是......"
"三年前县城工地用的那批劣质钢筋。"王所长蹲下身,仔细端详钢筋头上模糊的钢印,"杨氏钢铁厂的标记。"
张晓云站在门口,怀里的小周建突然指着钢筋头:"爸爸,这个和刘老师给我的糖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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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事故档案室·上午9:15**
泛黄的案卷上落满灰尘。周志远翻开三年前的记录,两张黑白照片滑了出来——
第一张是坍塌的工地,扭曲的钢筋像毒蛇般刺穿两名工人的胸膛;第二张是赔偿协议,落款处赫然是伪造的"周志远父亲。"签名。
"我父亲85年就去世了。"周志远的手指掐进档案袋,"黄玲玲三年前就开始布局陷害我。"
档案员老刘推了推眼镜:"可这签名确实像你父亲的笔迹......"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刺耳的急刹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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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公司会议室·下午3:00**
"周经理,这是新到的钢筋质检报告。"材料科长擦着汗递上文件,"全部合格。"
周志远盯着报表上杨氏钢铁厂的LOGO,突然抄起钢筋样本砸向墙面——"砰!"
水泥墙被砸出个窟窿,钢筋断成两截,截面布满蜂窝状气孔。
会议室鸦雀无声。
"把上个月进的三十吨全拉回来。"周志远的声音像淬了冰,"少一根,你就去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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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老街·傍晚6:45**
老张头的修车铺关着门,门缝里渗出煤油灯的光。周志远刚靠近,就听见里面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破门而入的瞬间,他看见老张头瞪着眼睛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半截钢筋。垂死的手指在地上划出三个血字:
**「黄...船...」**
墙角的老式收音机突然发出刺啦声,黄玲玲的录音带着电流杂音:
"周志远,你以为三年前的事故是意外?从你调来县城第一天,我就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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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码头·深夜11:30**
废弃的货轮像头沉睡的怪兽。周志远摸黑潜入底舱,手电筒照出满舱的钢筋,全部印着杨氏钢厂的标记。
"等你很久了。"
黄玲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站在舱口,红衣似血,手里攥着根引线。
"账本换你儿子。"她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照片——小周建在幼儿园接种疫苗的画面,"这批钢筋要送去省体育馆工地,你说会死多少人?"
周志远缓缓掏出账本,突然猛地扯开封面——里面赫然是拆成扇形的钢筋检测报告!
"你......"
"我父亲85年就去世了。"周志远一步步逼近,"三年前的事故,分明是你设的局!"
黄玲玲脸色骤变,拉动引线的瞬间,整艘货轮突然剧烈摇晃——
王所长带着缉私艇将货轮团团围住,探照灯把江面照得如同白昼。
"晚了!"黄玲玲狂笑着点燃引线,"这些钢筋早就......"
"早就被我们调包了。"
张晓云的声音从舱底传来。她抱着熟睡的小周建,身后是成堆被替换的合格钢材。
黄玲玲踉跄后退,突然纵身跳入江中。周志远正要追,货轮突然爆炸,冲天的火光中,那抹红衣像片枯叶般被江水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