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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科学院的路上，和白如霜一起坐在后排的陆昭然发现前后各多了一辆勇士越野车。
“赵队，增派了护卫？”陆昭然看向驾驶座的赵虎。
“周家从昨夜开始异常调动，”赵虎紧盯后视镜，“冷部要求执行最高警戒预案。”
白如霜忽然抓紧陆昭然衣袖：“妈妈早上用的盘子...”
“别怕，”陆昭然翻过她冰凉的手掌，“检测确认了，晶矿废渣里的毒素是砷化合物，救护中心有特效解毒剂。”
“可舅舅说会残留三代...”她声音发颤。
“指的是矿渣污染土壤的治理周期。”陆昭然敲击车窗示意研究所大门，“人体不是土地，我们有肝肾功能。现代螯合治疗技术三天就能清除血液毒素，阿姨送医时污染指数不到危险阈值的十分之一。”
赵虎补充道：“疗养院刚传回数据，冷副部长血液毒素浓度比喝瓶葡萄酒还低。。”
白如霜眼底终于浮起生气：“在厨房时你怎么不说？”
“你冲去拿书太快了，”陆昭然无奈，“我对着书房门喊过检测结果。”
赵虎闷笑一声：“当时白小姐把《矿物毒理学》摔得震天响。”
车驶入研究所大门时，电子屏障缓缓降下。岗亭里走出两名身穿白色防护服的技术员，手持闪烁蓝光的扫描仪走向车队。
“例行污染筛查，”赵虎按下车窗解释道，“西郊矿区的晶尘污染有附着性。”
扫描仪掠过白如霜手腕时突然鸣响，技术员脸色骤变：“三级警报！您接触过原生铋砷结晶？”
陆昭然迅速捏起她衣襟的糖醋汁残渍：“是厨房溅到的排骨酱汁——糖色焦化产物含类似化合物。”
技术员更换检测模组后警报解除，擦着汗道歉：“新算法误判了...但您最好换件外套。”
白如霜看着陆昭然撕下污染布片扔进回收箱，忽然低语：“你连厨艺化学都懂？”
“在材料实验室煮废过三十个坩埚练出来的。”他笑着扣紧她衣领，“现在能去看龙老了？”
研究所主楼的防弹玻璃门映出两人身影，身后三辆越野车呈战术队形熄火驻守。
两人在龙诗瑶的带领下，来到了另一个实验室。几人边走边聊的时间，龙诗瑶一首有意无意的观察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地下七层的电磁屏蔽室内，龙老正用激光笔点向全息沙盘。西郊矿区的三维地图上，数十个红点沿矿脉诡异地间歇闪烁。
“爷爷，陆工来了。”龙诗瑶轻声说道。
“哦？昭然来了！”龙泽川的声音有些低沉。
“龙院士，这是我昨晚整理优化后的无线组网方案。”陆昭然发觉气氛凝重，下意识的称呼了职位。
“哦，这么快？我看看。”好一会儿后，龙老的眉头舒展开来，“好、好、好，没想到你小子的效率这么高。你来看看这个，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这是结合之前你的蜂巢中继组网方案解决了山体遮蔽问题，”龙老将加密平板推给陆昭然，“但周家用跳频脉冲干扰机切断了我们三个中继站。”
“这是周铭今天去的西效矿场？”陆昭然迅速调取故障日志。
“是的，周家这是要抢时间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可现在我们的监控受到了阻碍。”
陆昭然眉头紧锁：“战术级宽频干扰阵列？0.5秒内完成217次频段切换...这是？北约‘幻影’系统的特征码！”
“军用级设备出现在民营矿场，”龙老冷笑，“更麻烦的是这个——”沙盘突然投射出矿洞深处的热力图：二十一具人形热源呈环形分布，中央柱状体辐射着刺目蓝光。
“环形布局的高压晶萃反应釜？”白如霜脱口而出，“但环形布局不符合工业规范...”
“因为他们在做全频段电磁屏蔽测试。”陆昭然突然放大热源手部特写，“看操作员手套上的铜丝网格——这是防特斯拉线圈残余辐射的标准装备。”
龙老赞许地点头：“周铭团队正在把矿洞改造成巨型法拉第笼。一旦完成，我们的无线电监测将彻底失效。”
“蜂巢网络能反制，”陆昭然调出组网算法内核，“把中继站切换为自适应认知无线电模式——让每个节点学习干扰规律，在脉冲间隙传输数据。”
他手指飞旋重绘频谱图：“用分形加密把信息拆解成微粒，通过二十个跳频节点接力传送...”
“像蚂蚁搬运面包屑，”白如霜眼睛发亮，“最终在终端重组！”
“但需要突破性硬件支持。”龙老指向沙盘边缘的蓝色光点，“安全部和能源安全部的车载中继器功率不够。”
陆昭然突然看向天花板：“研究所楼顶的射电望远镜阵列...能否改造成定向波束发射器？”
“那是观测深空氢谱线的...”龙老身旁的龙诗瑶轻声说道。
“1420MHz氢线频段正好避开民用频谱！”陆昭然己开始演算，“把馈源舱改造成相位阵列发射机，用氢线频率向矿洞发射定位信标——”
龙老突然抬手拍在加密台上：“所以你能让矿洞里的法拉第笼变成共谐振腔天线？”
模拟沙盘应声剧变：当代表信标的蓝光射入矿洞时，整个山体突然变成透明网格，环形设备群的电磁泄漏点如焰火般炸亮！
“周家以为法拉第笼能屏蔽探测，”陆昭然在泄露点插满标记，“却不知金属腔体对特定频率的谐振效应会放大设备缺陷...”
“所以那些红点是干扰源？”白如霜指向仍在闪烁的矿区外围。
“不，”陆昭然声音骤冷，“是特斯拉线圈的放电点——他们在用强电磁场掩盖更危险的信号...”
全息影像突然切换成频谱瀑布图，刺眼的白噪音中隐约浮动着规律脉冲。陆昭然启动降噪算法，一组摩尔斯电码显现在众人眼前：
【..-. .. .- .-.. ... - .- .-. --..--】
“Final Star？”龙诗瑶困惑道，“周家要发射卫星？”
“是量子密钥分发终端的启动码！”龙老猛地撑住控制台，“立刻封锁所有近地轨道通信频段！他们要向境外传输晶体X的提纯数据！”
刺耳的防空警报响彻研究所。陆昭然抓起车载中继器改装图冲向电梯：“给我两小时，让蜂巢网络变成他们的电磁牢笼！”
防爆钢门关闭前，白如霜将晚香玉书签塞进他手心：“让他们的罪恶星辰，陨落在黎明前。”
“等我回来接你去医院，”他指尖拂过她眼下泪痕，“告诉阿姨，她摔碎的盘子能进博物馆了——那是周家的罪证清单。”
“对了，告诉你爷爷，周家给的所有东西，都不要接！”电梯门关上之前，陆昭然喊出了另一句叮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