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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声笑得猖狂；“你若怎么说，还真有。”
“遥记在乌蒙山上……”
莫铭非赶忙打住：“得，我知道了，我就先回房自省了。”
不然那巴豆保不住就在自己茶杯里，余晚声自己下不到，还会找张凌韦这个帮手的。
余晚声看着走得匆忙的莫铭非，偷笑。
转身进厨房时，看着小阿山正在踮脚够那灶台上的糖浆。
余晚声走过去将那碗糖浆移开：“小阿山在偷吃糖啊。”
小阿山连忙将手收回来：“张嬢嬢说，这是剩下的给我了，我去洗手，然后够不到。”
后半句越说越小声。
余晚声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姐姐给你做个更好吃的怎么样？”
小阿山听到眼睛都亮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回应。
余晚声点燃灶台下的柴，厨房外的人听到声音，立马跑进来。
“余掌柜，你要吃什么，你告诉我，我来弄。”
原本在厨房外头的小院角落吃饭的龚叔和张姨立马跑过来。
原本这两日厨房的饭菜基本上都是他两人和堂倌们吃的，因为凌霄阁没客。
之前去做厨娘的时候，没客也是要干活的，洗刷，喂马，清扫。
在凌霄阁反倒分工明确，活少的可怜。
心里原本就有点不安，哪能上工的时间，还让掌柜自己下厨。
余晚声看到两人着急忙慌的样子，劝慰：“这个我要自己来。”
龚叔看得心急：“余掌柜，是刚刚送上去的菜，没做好？”
张姨听到龚叔的分析也问得紧张兮兮：“大人们不喜欢嘛？”
张姨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莫不是皮擀厚了？手下力度没掌握好。”
龚叔慌里慌张的接话：“那皮我尝过，不应该啊。”
余晚声听着两人的分析，连忙插嘴：“龚叔，张姨，我就是想秀下自己的厨艺，你们还不知道我也会做饭吧。”
厨房门口闪出个张凌韦：“是的，你们余掌柜，之前可是能同时给五十多人做饭呢。”
张姨惊讶的看着身形苗条的姑娘，能拎得动这大勺嘛？这手臂还没自己十岁的丫头胳膊粗。
余晚声认下这夸奖：“我这一手厨艺，可是养活了好多人。”
叶淮霆浅笑的走进厨房：“是啊，我都有些想念你做的锅子了。”
余晚声向门口望去，看着背着光走进来的叶淮霆，发丝在光下漂浮舞动，一双凌厉的眉眼，因眼底的笑意，化成一滩温柔。
“行，叶兄既然点菜了，那我定是要给你做一顿的。”
张凌韦一听来了兴趣：“那我去通知莫夫子和劳枞还有……”
张凌韦适时反应过来，后半句没讲出来，就飞身出去了。
余晚声听到了，嘴角还是噙着笑。
心里有些怅然，但也庆幸，阿山还有人念着，这很好。
余晚声那一抹情绪消逝的很快，可还是印在了叶淮霆眼底。
“我来帮手。”
余晚声看着那双瓷白的手，实在想不出它干活是什么样子。
“你会么？”
叶淮霆浅笑：“在乌蒙山上那么久，看也看会了。”
叶淮霆挽起袖子，用小刀一点点的削淮山的皮，从刚开始的慢而准到后面的快而准。
龚叔和张姨看着插不上手，只能在厨房里硬找活干。
张凌韦喊了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在这个画面，自家王爷挽起袖子在干活。
手里的桑葚酒差点因为失神摔倒在地上。
还好劳枞眼疾手快接住了。
张凌韦也不敢说什么，就是借机走到余晚声身边：“你差使王爷干活。”
在认真加热糖浆的余晚声，一脸无奈：“冤枉啊，张总管，叶兄自己想干的。”
莫铭非在一旁好几次想跟王爷说，削皮他也会，话没出口，就被王爷挥走了。
如今厨房里自在忙活的人，只有余晚声和叶淮霆。
张凌韦也在一旁装了半天的忙，莫铭非试图讲一个市井传闻，被尴尬的噤声。
劳枞顶着张凌韦怨毒的目光，眼疾手快的抢了烧柴的活。
这活真是要争来的，不然就变成假忙了。
余晚声：“劳兄，火小点，我的糖浆要不见了。”
劳枞积极应声：“好嘞。”
还是蹲在灶台下烧柴的地方，屁股都没挪动半分。
叶淮霆将淮山，番薯都削完皮，切成块：“焯水？”
余晚声点头
张凌韦连忙将水倒进另一口锅里，烧上火。
厨房里真忙的，假忙的，一顿忙活。
忙了一个时辰大家才从厨房里出来。
菜一道道端上了高台。
众人围坐。
余晚声看着叶淮霆，张凌韦，莫铭非和劳枞。
冲着一旁喊：“小阿山，过来陪姐姐吃饭。”
小阿山一坐下，余晚声心里的怅然缓解了半分。
余晚声对这张姨吩咐：“张姨，龚叔，还做了你们的份，你带伙计们另起一桌，大家好好吃一顿。”
张姨连忙去张罗。
高台上摆上了两张桌，饭菜香夹杂着欢声笑语，幸福不断。
叶淮霆习惯性夹菜送到右手边，菜还没落到碗里，叶淮霆就和张凌韦一个尴尬的对视。
张凌韦咽了口唾沫，看着停在半空的菜，也明白王爷夹错方向了，连忙抬起碗。
“谢王……谢王爷。”
叶淮霆也顿了一下：“嗯。”
余晚声在一旁憋得脸都紫了，今日也不知道为何，到处在搭戏台，憋笑憋得肚子疼。
叶淮霆余光注意到余晚声的神色，杳不可闻闪过一抹笑。
余晚声将糖山药递到小阿山面前：“尝尝看。”
小阿山接过，吃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余晚声看得开心，又摸了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一顿饭，吃到日头渐西，余晖洒在高台上，映得每个人都毛茸茸的，才散去。
余晚声将厨房里预留出来的菜，放进食盒里，抬步走出凌霄阁，没走几步，叶淮霆带着遮面就跟上了。
“也不叫我。”
“这不是怕你们出门都不方便嘛。”
“那是以前的事了。”
余晚声和叶淮霆上了祁山，刚摆上今天做的菜。
一只手就从余晚声身边伸出来，摆上了一串糖葫芦。
接二连三的手伸出来，都摆上了一串糖葫芦。
余晚声向后看去。
张凌韦，莫铭非，劳枞站在身后。
余晚声浅笑，对着石碑交代了一声：“阿山，我们来看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