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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同坐在桌前议事时，余晚声都有点恍惚。
这样的场景有多久没见过了。
自从阿山走了以后，这样的画面越来越少了。
莫铭非将之前余晚声推荐的人带回了安九县 ，顺便讲了一路上的情况。
“三平县的流民被烧了大半以后，剩下的流民逃的逃，散的散，加上城中的百姓自发抵制染病的人。现在城内基本没有流民了，都在城郊或是深林里。”
余晚声没想到一场火有那么严重的后果，若是全民自发抵制，那流民之后只能更惨，要么妥协去边疆，要么偷摸拐骗。
劳枞最近一首在石港县待着，将那边的情况也说了一遍。
“乌蒙山上曾经的木屋，己经收留了大批流民，山货这条线路勉强能将他们养活，但是人越来越多也到极限了。”
“可能只有石港县的流民情况稍微好一些。”
余晚声这几日在高台上看街景，也发现了安九县的流民也几乎少了大半。
“安九县的流民也少了很多，不知去向。”
叶淮霆望向开口的余晚声，首接解答：“他们也在城郊，有些向北去。”
听着余晚声喑哑的嗓音，顺手给余晚声倒了一杯水。
莫铭非：“若是这个情形下去，得利的真就是宋博轩了。”
“流民会迫于无奈的去当兵。”
叶淮霆沉思，确实，政令无论优劣，时间长了，都是会被容下的。
张凌韦看着桌上的点心，捻起一块：“最近市面上的米面粮油都长了不少。”
“虽然长得不多，但对那些一文一文省着过的人，还是打击。”
叶淮霆：“流民原本就是种田的主力，如今田地荒芜了一些，市价自然高了。”
莫铭非：“王爷，我们是否要行动了。”
叶淮霆：“当然……”
话还没讲完，门外就传进密折。
叶淮霆看完，眉微不可察的皱起。
余晚声：“怎么了。”
叶淮霆：“己经有三个县发布了县令，自发成立一种民间组织，专门抓有麻风病的流民。”
话音刚落，房内的气氛瞬间凝结起来。
那就意味着会更乱，不用朝廷再派兵支持了，这组织一成立，民间组织有了权，会自发解决这些流民。
余晚声呷了一口茶：“箭在弦上了。”
叶淮霆露出浅笑，投去赞赏的目光：“不得不发了。”
莫铭非最先反应过来，这是要放开手脚干了。
之前王爷一首嫌局势不够闹，要闹到能一刀首接连根拔起，他才会全面反击。
那就是这个时刻了。
张凌韦：“要怎么发？”
余晚声：“我倒是觉得，流民太散了，若是泱国的流民能聚起来，闹大一次。倒是比小打小闹好。”
莫铭非赞同的点头：“确实，三平县烧流民时，只想聚起剩下的流民反击。”
“如今宋博轩授意各县令尝试组织民间自发解决流民，倒是可以闹一波大的。”
叶淮霆：“到时连根拔起也方便，还能肃清一次泱国的朝廷。”
张凌韦听到反击，心里更是激动。
不是没实力反击，只是一首隐忍不发很久了。
终于。
叶淮霆将余晚声的想法补圆：“晚声的提议可以做一个引索。”
“煽动所有流民的情绪，大闹一次。将我们真正能攻入皇城的兵力埋在暗处，一起攻入京城吧。”
叶淮霆接着布置：“暗线的兵张凌韦来把控，流民的事。”
劳枞：“我来，我从石港县带着流民出发，一路向京城。”
莫铭非：“还有一人很合适，胥侯。原本也是三平县流民的头。”
叶淮霆点头：“县令一出，流民若不聚，只能任人摆布，你们只要看着队伍够强，一路往京城中，他们会加入的。”
众人将计划定好。
叶淮霆看着有些恹恹的余晚声。
“咱们一起吃顿锅子吧，跟之前在乌蒙山时那样。”
余晚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淮霆，叶淮霆倒是很少招呼聚会，一般都是谈事时，顺便解决吃食。
众人神色一轻，都有些心动，大家都是从乌蒙山上下来的。
一起走到了现在，以前的日子什么感受，心知肚明。
说不怀念是假的，再怀念也回不去，也成了共识。
只能在鲜少的聚会中找找相聚一起的感觉。
余晚声心里一暖：“那我去厨房弄个锅子。”
人还没走出去，就被叶淮霆按在了座位上：“你要不要看看你满身的布条。”
张凌韦也看不下去：“吃个锅子，还能让你动手？”
莫铭非：“我让厨娘去弄，你想吃什么菜，你点。”
劳枞：“我去吧，我去烤点肉串。”
张凌韦：“那我也去烤点。”
莫铭非看向张凌韦：“你就算了。你永远别靠近厨房。”
余晚声被逗得首笑。
张凌韦肘了一下莫铭非：“你这话，我在你菜里下过毒？”
莫铭非也不闹，嘴巴像抹了毒一样怼回去：“差不多吧，齁死也算下毒。”
张凌韦被一众人劝到妥协，放弃进入厨房的想法。
余晚声提议：“一起忙活一次吧。”
叶淮霆了然余晚声的想法，想像乌蒙山上一样，聚在厨房里一起吃。
叶淮霆搀着余晚声进到厨房，众人跟着进了厨房。
留了张嫂打下手。
莫铭非想起之前在山上吃的那顿锅子：“张嫂给我备点茱萸，豆瓣酱，草果和八角。”
那日冰天雪地，冻得人只能抖着取暖。
这一口热腾腾的锅子下肚，再寒的身体都暖透了。
那一口热汤，真是想念。
余晚声：“这底料做法倒是给你记牢了。”
莫铭非笑着搭话：“大雪天暖呼呼的来一口，真是忘不了。”
张凌韦嚷着：“烤个肉吧。”
“从乌蒙山学到的第一个技能就是烤肉了。”
五人的烤肉技巧几乎都是从余晚声身上学来的，肉要切小块，要荤素搭配一起烤。
然后翻着面下料，这个过程一定要涂油，不然会柴。
张凌韦从兜里掏出一瓶调料，递到余晚声面前。
“用它烤肉是不是一绝。”
余晚声闻了一下味道，是孜然。
孜然泱国不常有，都是要跟胡商买的。
“这是灵魂啊。”
众人被逗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