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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阳光毫无保留地透过玻璃幕墙，首首地洒进荣信集团的办公区。光线落在办公桌上、文件上，却怎么也驱散不了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微妙气氛。空调的风轻轻吹着，可这股风里似乎也夹杂着些别样的意味。
王诗雯手捧着咖啡，像往常一样走过开放式办公区。她的步伐很稳，只是眼神里带着点刚加完班的疲惫。原本热闹得像菜市场的茶水间，在她出现的瞬间，突兀地安静了几秒。
几个女同事原本正围在咖啡机旁，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此时却都像是被按了静音键。
她们互相交换的眼神，让王诗雯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像有锋利的刀片在背后划拉，割出一道道无形的伤口。
“听说了吗？精诚那个项目根本就是赵总帮她做的……”一个女同事压低声音，眼睛还时不时往王诗雯的方向瞟。
“可不是嘛，”另一个女同事附和着，声音同样不大，“难怪上周五有人看见她晚上九点才从赵总办公室出来，指不定在里面做什么呢……” 这些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像蚊子一样，在王诗雯经过时，零零散散地飘进她的耳朵里。
王诗雯气得握紧了手中的马克杯，滚烫的咖啡透过杯壁，烫得她掌心生疼，但这点疼跟她心里那团无处宣泄的怒火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她们凭什么这么说！”王诗雯在心里怒吼，“我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她们就知道瞎猜！” 王诗雯走进电梯，电梯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色，她看着都觉得陌生。她死死盯着数字不断跳动的显示屏，心里越想越气，指甲不自觉地就掐进了掌心。“我这三个月天天熬夜加班，被客户刁难的时候，我据理力争，为了方案改到凌晨，那些日子有多辛苦，她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在她们嘴里，就只剩下这些不堪的桃色猜想了？”她咬着牙，眼眶都有点泛红。
与此同时，8楼总监办公室里，安晴正对着化妆镜补口红。她妆容精致，动作优雅，可镜中倒映着的人事部刚刚群发的晋升公示邮件，却让她动作顿住了。王诗雯三个字，就像一根刺，首首地扎在她眼底。“她凭什么让Ryan爱上她？”安晴心里满是不服气，用力合上口红盖子，“咔嗒”一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脆，也格外刺耳，像是她内心愤怒的发泄。
安晴的手机屏幕亮起，锁屏还是她偷拍赵澜的侧脸。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着屏幕，眼神有些恍惚，想起那个雨天，赵澜撑着伞送她到车库。当时，两人靠得很近，她闻到了赵澜西装袖口沾染的淡淡香水味，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和赵澜之间的距离好像很近很近，就差一步，似乎就能抓住什么……可现在，看到王诗雯升职，她心里一阵烦躁。
安晴突然把手机反扣在桌面，新做的水晶甲在办公桌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她烦躁地说：“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安晴起身，大步走向董事长办公室。她用力推开那扇沉重的红木门，“砰”的一声，门撞到墙上又弹回来一点。她径首走到落地窗前，故意背对着父亲，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说：“爸，您是不是太纵容赵澜了？现在全公司都在传，王诗雯能升职是因为……和赵澜关系不一般。”
安浩然从财务报表中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得像老鹰的眼睛。他没着急回答，而是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块布擦拭镜片。这个习惯性动作让安晴后背微微绷紧，她知道，每次父亲要谈重要事情的时候都会这样。
“晴晴，”老人家的声音低沉，像陈年威士忌一样醇厚，“上季度华北区业绩增长27%，精诚项目利润率比预期高出8个点。”
他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觉得是靠枕边风能吹出来的数字吗？”
安晴手指在窗框上不自觉地收紧，心里很不服气。“爸，我知道业绩的事，但这也不能说明她没问题啊！”她在心里反驳着，嘴上却没说出来。
父亲总是这样，用这些冷冰冰的数据把她的情绪都碾碎。但这次不一样，她清楚地记得，上周董事会上，赵澜提到王诗雯时，眼里闪过的那一丝赞赏，她碰见太多他们在一起暧昧的场景。
“我要调取精诚项目的全部过程文件。”安晴转身，脸上己经换上职业微笑，“毕竟作为市场总监，我有责任确保……每个项目都经得起推敲。”
安浩然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正好，有件事要告诉你。董事会决定让赵澜负责亚太区业务拓展。”
窗外的阳光好像突然变得刺眼起来，照得安晴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她感觉有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父亲温和的声音继续传来：“时间初步定在下半年，至少驻外两年。”她注意到父亲特意强调了时间，心里“咯噔”一下，保养得宜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两年？这么久……”她在心里想着，有些失落。 走出办公室时，安晴的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她走到电梯前，用力按亮下行键，眼睛死死盯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
突然，她想起茶水间里那些女同事闪烁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哼，或许有些武器，根本不需要自己亲手挥舞。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 经过7楼营销部时，安晴故意放慢脚步。透过半开的百叶窗，可以看见王诗雯正低头核对数据，神情专注。安晴看着王诗雯，眼神复杂，然后慢慢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