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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办公室大楼的玻璃幕墙外，霓虹灯光被雨帘扭曲成破碎的光斑。赵澜独自坐在38层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手中的威士忌酒杯己经空了第三遍。手机屏幕再次亮起，父亲的短信像冰锥刺入瞳孔："安氏注资案这周内必须敲定，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他捏碎杯中的冰块，凉意从指尖蔓延到心脏，赵振国的那句「家族利益高于一切」与王诗雯在法庭上倔强的侧脸反复重叠。
窗外惊雷炸响，他突然抓起西装外套冲进雨幕，任由雨水浇透衬衫，将车钥匙砸进酒吧的木质吧台。
"再来杯黑方。"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酒保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续杯。琥珀色液体滑入喉咙时，他想起王诗雯第一次陪他出差时，在飞机上紧张得把咖啡泼在他袖口的模样——那时他还能板着脸训她「做事要稳」，如今却连一句「我想你」都说得胆战心惊。
手机在裤兜震动，是安晴发来的消息："Ryan，你明天有时间吗？有些话想跟你谈谈。"他冷笑一声，将手机倒扣在吧台上，玻璃映出他泛红的眼底和眉骨下的青黑。
突然有人撞了他的肩膀，熟悉的橙花香混着雨水气息袭来，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是王诗雯常用的洗发水味道。
转头望去，却只有陌生女子走过。他自嘲地摇头，摸出钱包甩在吧台上，踉跄着推开后门。暴雨瞬间灌进口鼻，他摸出手机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着嘟嘟声在雨夜里被拉得绵长，首到听筒里传来她带着困意的"喂"。
"诗雯……"他的舌头像灌了铅，"我在你楼下。"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靠着梧桐树边，看她撑着伞跌跌撞撞跑来，发梢滴着水，睡裙下摆沾满泥点。她在他面前蹲下，伞骨倾斜，雨水顺着伞沿砸在他脚边："赵总？你怎么……"
"叫我赵澜。"他仰头望她，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里，"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像看一个失败者。"
王诗雯的指尖触到他滚烫的额头，伞面剧烈摇晃："你喝醉了，需要休息。"
"我想你了。"他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脏位置，"这里，很久之前就被你占满了。"
她的瞳孔在路灯下骤然收缩，伞骨「咔嗒」一声断裂。他看见她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忍不住要伸手擦掉。
"你醉了……"她的声音发颤，"你该回去了。"
"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他扯松领带，露出喉结上的红痕，"你什么时候才能勇敢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王诗雯的嘴唇微微张开，他趁机拽她坐在自己身边，梧桐树的阴影笼罩着两人，隔绝了外界的雨声。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想起昨夜在梦里，也是这个味道萦绕在鼻尖。
"我父亲要我和安晴订婚。"他的头抵着她的肩，"可我只要你。"
她浑身猛地僵硬，他感到她的手指在他掌心蜷缩成拳。远处的车灯扫过，照亮她眼底的挣扎，他突然害怕起来，怕她说出那句"我们不合适"，怕她一再的拒绝自己。
"我们不合适"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我太普通，不能给你事业带来更好的助力。"
他突然逼近，鼻尖快要触到她的脸庞"所以你要做缩头乌龟？"顿了顿，继续说"你总说自己普通，可在我眼里，你比谁都耀眼。"
王诗雯别过脸，不敢看他，睫毛上的水珠落在他手背上。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雨声中格外清晰。她的嘴唇动了动，却被他用指尖按住："你要拒绝我到什么时候！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是一片灰暗。"
王诗雯的心脏漏跳一拍，她闻到他身上混着雨水的雪松香水味。
“放开我。”她的挣扎像猫爪挠在棉花上，“您父亲说过，和我在一起，只会耽误你的前途。”
赵澜的身体瞬间僵硬，喉结抵着她额头：“所以你就信了？”
“不是信，是怕。”她的泪水终于决堤，“怕你为了我和家里决裂，怕有天你后悔，怕我们连现在这样都维持不了。”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绝望：“维持？你以为每天看你和林睿有说有笑，我能维持什么？”
她猛地抬头，撞上他泛红的眼底。记忆闪回：昨天林睿给她递咖啡时，他从会议室出来，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原来不是错觉。
“林睿只是同事。"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同事会天天给你买咖啡？”他霸道的紧了紧双臂的力道，“同事会在你发烧时送药？”
王诗雯仰头望他，远处的车灯扫过，照亮他眼底的红血丝。她突然想起他在法庭上为她据理力争的模样，想起他在医院走廊为她挡住安晴时的背影。
"那你呢？"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你父亲的企业怎么办？"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抵着她的额头：「我不知道…但我更怕失去你。」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王诗雯想起赵振国的警告，想起安晴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却在他抱住她的瞬间，所有顾虑都化作了雨声中的叹息。
「我也怕…」她的手指攥紧他湿透的衬衫，「怕你有天后悔，怕我们连同事都做不成。」
雨声突然轰鸣，赵澜的唇突然压下来，不是试探，而是带着强烈的霸道。他的牙齿咬破她的唇角，舌尖卷着她的呜咽，像要把三个月来的隐忍都化作这场暴雨。
王诗雯挣扎了两下，却在触到他后颈的冷汗时骤然僵硬——那是恐惧的温度，和她每次梦见被流言淹没时一样。
“别离开我。”他在她耳边喘息，“我不能没有你了。”
这句话像重锤砸中心脏，她终于伸手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他的西装潮湿冰冷，却抵不过怀里的温度。
“我在。”她轻声说，“我一首都在。”
赵澜猛地推开她，盯着她泛红的眼睛，像在确认梦境的真实性。
“再说一次。”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我在，赵澜。”她抬头望他，指尖扫过他的眉骨，带着滚烫的温度，路灯在他睫毛上投下细小的光斑，“一首都在。”
下一秒，她被紧紧拥进怀里。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带着狂喜与后怕。王诗雯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他的呼吸，在暴雨声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这次别再逃了。”他喘息着，额头抵着她的，“就算天塌下来，我也接着。”
王诗雯看着他眼底的光，充满了欣喜。
“好。”她轻声说，手指穿过他潮湿的发间，“不逃了。”
他低头再次吻住她，这次更加温柔而坚定，像是要把这辈子的温柔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这个吻带着威士忌的辛辣与雨水的清甜，他紧紧搂住她的腰，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先是僵硬，随后轻轻张开嘴，回应着他的渴望。梧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迟到的告白伴奏。
雨还在下，他们紧紧拥吻在这雨夜中。
王诗雯微微颤抖，却紧紧回抱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