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到她面前的是一条精致的手帕。
傅烜轻声道:“你没事吧?”
许楚辞:“……”
挤开精致手帕的是一颗薄荷糖。
傅珩笑着说:“晕车吃这个。”
许楚辞:“……我晕车吗?我是晕你们,你们还要我怎样?”
她唱起来了:“要怎样?”
左手是叔,右手是侄。
许楚辞是夹心。
两人异口同声:“我希望你快乐。”
傅珩担心别人挤到她,伸手帮她拦着挨过来的人。
傅烜照猫画虎。
左右护法。
她成了现眼包。
许楚辞:“别忙了,首接说想干什么。”
如果聊爆了,那就请谢渺渺自求多福。
“我有点在意你在学校说的话,”傅珩轻声道,“你说的话是真的?你不能谈恋爱?”
许楚辞叹气:“别客套了。”
这些人哪里会在乎她的情感需求。
傅珩咬唇:“我很在乎。”
看侄子这副作态,傅烜挑眉。
他并不在乎,但想获取许楚辞的好感,他要装作在乎。
“真的?”他不甘示弱,低声问许楚辞。
许楚辞左耳在听低音炮,右耳在听夹子音。
她说:“正常点说话。”
难怪谢渺渺死遁。
她又微笑:“还有,关你们屁事。”
别怪她话糙。
是这些虚伪恋爱脑听不懂人话。
傅珩看了许楚辞一眼,又看了自己的小叔一眼。
“我说话很正常。”
傅烜看了许楚辞一眼,又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
“我说话也正常。”
两人相视而假笑。
【前方到站——】
许楚辞:“我到站了。”
她回头警告俩姓傅的:“再跟就不礼貌了。”
傅珩笑得阳光,用目光送她。
“你真幽默,师父,我们明天学校见~”
傅烜“呵”了声,漫不经心道:“我们也可以学校见。”
许楚辞的身影随人流消失。
车门关闭。
傅珩一瞬收了阳光的笑。
他唇红齿白的脸上没了笑,浑身懒散下来,靠在车厢墙壁上。
“小叔,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不管许楚辞说的那些父母亡魂、桃花劫是真是假,但许楚辞大概确实不想谈恋爱,否则不会那么说得离谱。
他怕小叔追得太紧,反倒把许楚辞吓跑。
——他还有事想问许楚辞。
这世上,也许只有许楚辞能给他答案。
傅珩用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眼尾下垂的桃花眼里漫起深色。
“你……”
“你接近许楚辞——”傅烜突然发问。
他也是桃花眼的眼型,却更上挑,显出几分成熟、冷厉。
傅珩毫无畏惧地对上他的眼。
“嗯?”
傅烜:“你是喜欢她?”
“噗嗤。”
傅珩低下头,从胸腔发出一声空空的笑。
他摆手:“不,不是。”
傅烜并不信他,盯着他:“那是为了什么?”
傅珩抬眼和他对视,轻笑:“我还想问小叔呢,你跟我师父走那么近,是干什么。”
傅珩认为傅烜喜欢许楚辞。
他看出了傅烜眼中的占有欲和警告。
小叔这样的神态很少见——看来他是真的喜欢许楚辞。
除开谢渺渺的原因。
傅珩决定要对自己的叔嫂好一些。
傅烜冷眼看着自己这个向来放荡不羁的侄子,不仅穿得如此之乖,那一张抹了油的小嘴还变得有点无措,只能用笑来掩盖自己。
侄子这样的慌乱感——看来他是真的喜欢许楚辞。
除开谢渺渺的原因。
傅烜决定要对自己的侄媳好一些。
他放松了些心态,缓缓地说:“你别把人家吓跑。”
傅珩耸肩:“这话我要对小叔说才是。”
两人很有默契地在下一站下车。
地铁门口,来接傅烜的车己经停好。
傅烜客气了一下:“送你?”
傅珩摆手:“我晚上要玩车,小叔走好。”
傅烜微皱眉头。
他知道自己这个侄子爱玩,天生爱冒险,喜欢高强度刺激,野起来连命都不要,他大哥大嫂根本管不住。
作为小叔,更管不住。
他说了句:“注意安全。”
傅珩嗤笑:“小叔,你这么老派,可不像是女孩会喜欢的类型。”
傅珩面不改色:“那总比死的好。”
说到死,他面色一变。
他首接上了车。
在地铁出口,眼睁睁看着傅烜上了迈巴赫豪车的人民群众目瞪口呆,心理活动异常统一。
【我去,这家伙真有两百万】
【艹,给他装到了】
“又是花圈。”
许楚辞看着家门口的黄菊花和白菊花,内心毫无波澜。
这个F日日打卡。
看来是打算给谢渺渺过头七。
她把花丢了,再回来。
按着密码锁,许楚辞忽地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想她。
许楚辞进门,先准备晚饭。
今天吃拌饭。
她先洗手,再淘米。
“叮。”
电饭煲开始三十分钟倒计时。
【00:30:00】
许楚辞把黄瓜、萝卜洗净。
切丝。
萝卜丝单独煮熟。
她又煎了一个蛋,再拿出一罐芝麻海苔碎,一罐牛肉拌饭酱。
饭后水果是学校食堂中午发的橘子。
许楚辞准备好一切,只待饭熟。
手机震响。
她收到了一条消息。
【芙拉集团温馨提示:您好,亲爱的租户,您己预约上门换新服务,安装师傅正在火速向您赶来~预计到达时间:18:20】
【安装师傅将全程佩戴工作证,身穿工作服,请您监督~】
许楚辞看了眼时间。
【18:17】
下一秒。
“咚咚。”
许楚辞解开围裙。
她走向大门。
猫眼外是穿着工作服、佩戴工作证的男性。
租户群中正在说,今天上门换新的师傅真的送了他们新的电器。
许楚辞开门:“你好。”
上门换新的师傅静静站在门口。
他穿了工服,却宽松的版型却遮不住他修长高大的身躯,肌肉结实的手臂压在门框上,无端给人压迫感。
师傅出声:“你要换洗衣机对吗?”
声音磁性。
许楚辞:“嗯。”
师傅抬了抬鸭舌帽。
黑色的帽檐下是苍白俊美的眉眼,嘴唇鲜艳,跟吸血鬼似的。
太帅。
帅得有鬼。
许楚辞沉默了一会,看了眼他身上的FULA商标。
大写的“F”刺痛她的眼。
她先发制人。
“认识谢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