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小红给王福星讲这么多,就是为了让王福星更多的了解长山一家,他们并非善类。在那个家里,他们把福英当作了免费的仆人、丫鬟使用,当作发泄出气的物品。
王福星没想到自己从小疼爱的妹妹,却给别人为奴为仆了三年。
他发誓,如果妹妹真的是枉死,他一定会帮妹妹讨回公道!
王福星感觉周熊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在部队是特种兵,有侦查能力和反侦查能力。他决定独自前往高庄打探一番。
王福星脱掉了军装,换上了一身朴素干净的衣服,扮成一个收古玩的商人,出现在高庄的大街小巷,吆喝着:“高价收铜钱、银元、铜壶、锡壶,家里有古董的拿出来卖了。”
老辈留下来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八十年代初,农村很贫穷,把家里祖传的老古董拿出来卖,能维持生计。所以就有人在家里翻找,找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换几块钱,全家就能度过难关。
一位蹒跚的老人,右手拄着一根光滑的柳木棍子,他的背弓的像月初的月牙。衣服上前襟明晃晃的,几乎看不出它原来的颜色。
他把左手提着一把拳头大小的锡壶,递给收古董的王福星,用质疑的眼神看着王福星。
“小伙子,你这么年轻出来收古董,能辨别得清吗?”
王福星接过锡壶,用手掂量了掂量,估摸着它的重量。
“爷爷,我从小就跟着家里人收古董。这把锡壶是温酒用的,能值二十元呢。”
老者听到王福星说出它的价值,有些不可置信,“这把壶能值这么多?”
王福星把壶放进一个大布袋里,从身上拿出二十元钱,毋庸置疑地递到老者手里。
老者接过钱甚是欣喜。
“这一把壶快抵上一亩地麦子的收成了。我可以用这些钱买几服药了。”
王福星借着老者的话题问:“爷爷,你们村里有多少口人?”
“五百零八囗人,前段时间刚少死一个,还有五百零七口人。”
“怎么少死的?”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叹了一声,转过身,拄着棍子便走。
王福星知道是老者不敢多言。
“爷爷,等一下,我是一个走街串巷的外地人,就是想多了解一点,也方便我做生意。”
王福星在外十年,说话的口音真的有所改变。
老者听了,确实是有道理,出门在外做生意,肯定要对一个地方多加了解。
老者转过身来。“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爷爷,村里谁家富有?能拿出古董的。”
“我们村里有一富户,但家里没有古董。”
“是后富的,不是祖辈富的。”
“对。”
“靠什么富起来的?”
“说不清楚。”
王福星还想再问,老者己拄着拐杖离开。
王福星的吆喝声,引来了一些看热闹的,有的人是想看看古董什么样,有的人是想看看谁家有古董。
三五个人陆陆续续来,又陆陆续续走。王福星不停地打听着村里的事,有的说几句,有的闭口不言,但总有多嘴的。
一位面部黢黑,约有西十左右的妇女见西下无人的时候,好心提醒地说:“小兄弟,这个村里不太平,别打听这么多了。”
“大嫂,能借一步说话吗?”
两人都看了一下西周无人。
王福星吆喝着:“大嫂,我跟你去你家里看看吧,看你说的那个古董能值多少钱?”
大嫂明白他的意思,
“收古董的,你跟我到家里看看吧。”
大嫂走在前面,王福星推着大金鹿自行车跟在后面。
到了那位大嫂家的院子里,家里没人。
王福星开口问:“大嫂,似乎有话要说。”
“收古董的,你是外地人,跟你说也无妨。我也是看不下去,多嘴说一下。”
“大嫂,有什么事说就行。”
“我也是一个外地人,被拐卖到这个村里的,十年了,原先是想跑也跑不了,现在有两个孩子了,也不跑了。”
“前段时间,这个村里死了一个女人,刚二十岁,是被打死的。”大嫂放低了声音。
王福星的心猛地一沉,整个身体也晃动了一下,似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在他身上。他屏住呼吸,不敢露出半点破绽。
大嫂接着说:“那天夜里,那个女人的惨叫声,叫了一夜,是有多惨忍,这一夜她得有多疼痛。第二天一早人就死了。死后还不让娘家人看尸体。”
王福星眼里含着泪,他堂堂七尺男儿,在部队里训练,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什么样的疼都承受过,他不知道他宠着的妹妹是怎么承受的,又是怎么点点首到疼死的。若不给妹妹报仇,他不配一个“人”字。
王福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位大嫂家走出来的,又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什么也没给家父母说,妹妹的死因需慢慢调查。周熊,周长山,都要慢慢调查取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