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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体校的战术讨论室里，投影仪将战术板照得雪亮，林羽绘制的“星火轮转2.0”方案铺满整个墙面。彩色箭头交织成网，标注着利用护具数据监测实现的动态战术调整。张昊斜倚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金属战术笔与玻璃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依靠护具的战术，不过是实验室里的玩具。”张昊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起身扯下墙上的图纸，纸页撕裂声中，“护具数据同步”的字样碎成雪花，“去掉这些电子零件，你还能剩下什么？一个连基础运球都不稳的小个子？”
林羽的手指在护具调节扣上停顿半秒，又缓缓松开。他环顾西周，队友们或低头摆弄手机，或假装整理笔记，却都悄悄竖起耳朵。阿杰攥着数据平板的手微微发白，父亲新研发的微型传感器在他口袋里发烫。
“好，那就如你所愿。”林羽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三分倔强七分坦然。他当着众人的面，利落地解开护具卡扣。特制纳米材料摩擦的沙沙声中，金属护臂、智能护膝纷纷落地，露出他缠着肌效贴的胳膊和膝盖上淡粉色的旧伤疤。
张昊瞳孔微缩，他没想到林羽真的敢在关键战术讨论时自废“武器”。但他很快恢复挑衅的神色，双臂抱在胸前：“逞一时之快？有本事证明给我看——”
“教练，申请实战演示。”林羽转向周教练，额前碎发己经被汗水浸湿。周教练推了推老花镜，训练本上的向日葵图案被笔尖戳出小洞，“去三号训练场，限时五分钟。”
球场上，夏日的阳光炙烤着塑胶地面。张昊摆出教科书式的防守姿势，膝盖微屈，目光紧锁林羽手中的篮球。“记住，这是你自己选的。”他低声警告，“没有数据提醒，没有辅助动力，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篮球。”
林羽持球启动，脚步带起细碎的橡胶颗粒。他没有急于突破，而是通过快速的跨下运球寻找节奏。张昊的防守密不透风，凭借身高臂展封锁每一个传球角度。当林羽第三次尝试变向时，张昊精准预判，长臂如铁闸般拍下篮球。
“就这点水平？”张昊捡起球，语气带着嘲讽。但他话音未落，林羽突然鬼魅般切入，利用他捡球的瞬间完成抢断。少年的赤脚在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三步上篮时膝盖旧伤传来的刺痛让他险些失衡。
比分1:0。张昊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开始动用全部防守经验，贴身紧逼、提前预判、身体对抗。林羽的球衣很快被汗水浸透，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睫毛上，模糊了视线。但他的眼神却愈发锐利，凭借对张昊防守习惯的记忆，在三分线外突然急停。
“想投篮？做梦！”张昊高高跃起，封盖的手掌几乎要碰到林羽的额头。但少年突然压低重心，篮球从他腋下穿过，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空心入网！
全场哗然。阿杰手中的平板“啪嗒”掉在地上，几名老队员忍不住鼓掌。张昊落地时踉跄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记分牌，又看向场边默默捡起护具的林羽。
“装备只是辅助，脑子才是关键。”林羽擦拭着嘴角的血迹，重新戴上护具。纳米材料贴合皮肤的瞬间，肌肉疲劳监测系统发出轻微嗡鸣，“你总说我依赖科技，可你何尝不是在依赖自己的天赋？”
张昊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他想起昨夜偷偷使用林羽给的传感器监测膝盖，想起那些在数据面前无所遁形的伤痛。而此时，林羽己经回到战术室，在破碎的图纸上重新画下一个大大的向日葵，花蕊处写着：“真正的战术，生长在规则之外。”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张昊看着林羽忙碌的背影，第一次对自己坚持了十年的“正统篮球观”产生了动摇。而在战术板的阴影里，父亲新设计的护具改良方案正在静静等待，那些精密的线路图上，藏着比数据更炽热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