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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林的秋雨敲打着巴克莱中心的玻璃幕墙，我在球员通道尽头的理疗室找到贾马尔·克劳福德时，他正单腿跪在瑜伽垫上，专注地拉伸着跟腱。36岁的身体依然精瘦如猎豹，小腿肌肉线条清晰可见，那双标志性的“杀手级”变速变向步仿佛随时能撕裂防线。
“贾马尔，有兴趣来一场冒险吗？”我递过去一罐运动饮料，标签上印着篮网的LOGO。他抬头时，眼角的笑纹里藏着历经15年NBA风雨的淡然。
“总经理亲自当说客？”他拧开瓶盖，喉结滚动着咽下橙汁，“我以为你们只需要年轻人。”
“冠军球队需要拼图，而你是最特别的那块。”我在他身边坐下，平板电脑播放着上赛季他在快船的高光片段——面对马刺的季后赛，他连续变向晃倒伦纳德，抛投命中后挑眉庆祝的画面，“场均14.2分，3.4助攻，三分命中率34.8%，更重要的是——”暂停画面，“你是现役球员中唯一能在三个不同球队拿下最佳第六人的传奇。”
克劳福德突然笑出声，指节敲了敲自己的膝盖：“传奇？我的膝盖己经换过两次软骨了。篮网想要的，不过是我油箱里剩下的那点油罢了。”
“不，我们想要的是你的经验。”我调出篮网的战术板，用红笔圈出第二阵容的空位，“当巴特勒和唐斯下场时，我们需要有人能持球创造机会，同时给布克、琼斯这些年轻人上课——比如，如何在关键时刻阅读防守，如何用节奏摧毁对手。”
他沉默地盯着战术板，窗外的雨势突然变大，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成河。过了很久，他开口道：“我听说你们给了泰厄斯·琼斯首发位置？那孩子在发展联盟场均失误4次。”
“所以需要有人带他。”我首视他的眼睛，“就像当年你带埃里克·戈登那样。”
这句话显然触到了什么，克劳福德的眼神柔和下来。2009年，他在勇士担任戈登的导师，那段经历后来被媒体称为“最佳第六人的传承”。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书豪探进头来：“贾马尔，要试试我的新训练方法吗？”他晃了晃手中的弹力带，又对我笑道：“教练，我们昨天还在聊你当年在尼克斯的‘背传绝杀’呢。”
克劳福德的嘴角扬起一丝真正的笑意：“那球啊，马里昂的脸都绿了。”他转头看向我，“说吧，薪资多少？我可不像那些年轻人好糊弄。”
“老将底薪，加上出场次数激励奖金。”我推过去一份合同，“但有个附加条款——你每场比赛有3次‘自由开火权’，无论比分多少，无论战术如何，球权绝对交给你。”
他的手指在“自由开火权”几个字上停留，这是多少老将梦寐以求的尊重。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他泛着银光的发梢上。
“让我想想。”他站起身，从储物柜里拿出那双标志性的鸳鸯战靴，鞋面上“JC11”的刺绣依然鲜艳，“明天给你答复——不过米切尔，”他突然转身，眼神狡黠，“如果我答应，你得告诉我，怎么把波尔津吉斯的三分命中率再提5个百分点。”
我笑着点头，推门离开时，听见他在身后轻声哼起了Jay-Z的《Empire State of Mind》。这位在联盟漂泊多年的老将，或许真的会在布鲁克林找到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块拼图——而篮网的冠军蓝图，正因为这些老将的智慧，变得愈发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