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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凡话音刚落，对面的武则天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她没承认，也没否认。
那双凤目依旧锐利，平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件新奇的玩意。
苏凡心里正得意，觉得自己的“博学”要引来这位历史大佬的惊叹。
“放肆！”
一声清冷威严的呵斥，炸响在狭小的彩票店里。
武则天凤目陡然凌厉，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是何人？如何得知朕的身份？给朕如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休怪朕治你欺君之罪！”
那股久居上位、掌控生杀的磅礴气势瞬间压来。
苏凡就算有“店内无敌”的护体，也被这股突来的威压震得心尖一颤。
他本能地退了半步，手里的泡面碗差点掉地。
“我……”苏凡稳了稳心神，“陛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个小彩票店主，哪里担得起‘欺君之罪’？您觉得我是乱臣贼子，图谋不轨？”
“难道不是吗？”武则天细长的丹凤眼微眯，眼神充满审视和怀疑。
她冷笑：“朕好端端在神都洛阳皇宫批奏折，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闻所未闻的古怪地方？还拿出这劳什子‘彩票’，巧言令色引诱朕购买？若非你这店家有鬼，难道是朕自己梦游至此？”
那副“朕早己看穿一切”的表情，让苏凡额头青筋首跳。
他觉得自己跟这位女皇的脑回路，隔着不止一条马里亚那海沟。
“停停停！”苏凡抬手制止，一脸生无可恋。
他将那支金光闪闪的凤凰金钗放到柜台上，推向武则天。
“陛下，脑补是病，真得治。您看，这是您的凤钗，货真价实。您现在出门右转，应该就能回皇宫批奏折，继续当您的千古一帝了。”
苏凡翻了个大白眼，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疲惫。
这女人，绝对有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
再聊下去，他怕自己先疯了。
他那碗心心念念的红烧牛肉面，都快泡成浆糊了！
武则天看着苏凡那副“你再无理取闹请出门右拐”的嫌弃表情，以及被推回来的凤钗，不由得一怔。
凤目中的锐利和审视，化为了惊疑。
难道……真是自己多虑了？
眼前这年轻人，言语有些市井气，但眼神清澈，不像作伪。
这小店虽然简陋，却给她一种莫名的心安，没有杀机或阴谋。
是自己太敏感，草木皆兵了？
“陛下，您是走，还是刮？”苏凡强忍着掀桌的冲动，指了指柜台上的彩票，又指了指门口的光幕。
他的耐心快和泡面一起烂了。
“这……”武则天看着苏凡，又看了看那些花花绿绿的“彩票”，沉吟片刻。
她是一代女皇，经历奇事无数，胆识决断非常人可比。
既然看不出明显危险，对方也没恶意，不如顺水推舟，看看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若真有什么神异之处，对她来说，未尝不是机缘。
想到这，武则天朱唇轻启，恢复了从容威仪：“既然店家盛情，那朕便试试你这‘彩票’有何玄妙。”
她略一思忖：“给朕来两张五倍的，两张十倍的，再来一张……二十倍的。”她倒要看看，这区区纸片，如何“改变命运”。
“好嘞！”苏凡一听有生意，脸上立刻阴转晴。
他麻利地收起那支价值连城的凤钗，取出五张不同倍率的彩票递过去。
“陛下，祝您鸿运当头，旗开得胜！”
武则天接过彩票，纤长的手指捏着纸片，神情带着探究。
她先拿起一张五倍的，学着苏凡的样子，用指甲刮开涂层。
【月华梳妆镜一面】
古朴典雅、镜面光滑的铜镜图案出现。
随着图案显现，一道微光闪过，柜台上凭空多了一面精致的梳妆镜。
武则天拿起镜子，入手微凉，镜面清晰，能照出最细微的毛孔。
她微微颔首，这镜子倒也精巧。
接着，她刮开第二张五倍彩票。
【足金五百两】
金灿灿的元宝图案闪过，柜台上瞬间堆起一小堆黄澄澄的金元宝，发出光泽。
“哦豁，开门红啊陛下！”苏凡在一旁捧哏。
武则天瞥了一眼黄金，神色平静，皇家什么金银珠宝没见过。
随后是两张十倍的。第一张刮开。
【《资治通鉴》精校版一套】
“嗯？”武则天看到这奖品，凤目中露出一丝兴趣。
一部装帧精美的《资治通鉴》出现在柜台。
她随意翻开一页，字迹清晰，纸张上乘。
此书她没见过。
然而，当她刮开第二张十倍彩票时，气氛微妙起来。
【云裳羽衣系列·贴身亵衣十套（款式随机）】
图案是一堆色彩鲜艳、布料轻薄、款式大胆的女性内衣。
柜台上，随之出现了十几套叠放整齐的……非常性感的现代女士内衣裤。
蕾丝、薄纱、吊带……各种苏凡只在杂志和网店见过的款式，此刻明晃晃地摆在女帝面前。
苏凡：“……”
他脸颊瞬间涨红，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咳，咳咳……陛下，这个……这个它就是随机的，纯属意外，意外啊！”苏凡手忙脚乱地帮武则天收起那些“有伤风化”的衣物，磕磕巴巴地解释。
他感觉脸烫得能煎鸡蛋。
在千古第一女帝面前刮出情趣内衣，这是什么社死现场？！
武则天看着那些款式新奇大胆、布料少得可怜的“亵衣”，先是一愣。
随即，她美艳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
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衣物，又瞥了一眼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的苏凡，眼神带着玩味。
这年轻店家，倒是比这些衣物还有趣些。
苏凡在武则天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下，浑身不自在，恨不得钻地缝。
好在，武则天没在这上面过多纠缠。
她看向手中最后一张，倍率最高的——那张二十倍彩票。
她抬眼，凤目首视苏凡，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和郑重：“店家，朕且问你，这二十倍的彩票，可能刮出……长生不死之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