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六点钟,饭做好了。一大盆‘红烧兔肉’,一盘‘炒兔杂’、一盘‘肉末土豆丝’、一盘‘韭菜炒鸡蛋’,主食是‘白米饭’。每人挖了满满一大碗米饭,一口菜、一口米吃的不亦乐乎。
同样的菜、同样佐料,在不同人手里炒出来味道就不一样。经高东虎炒出来的菜自带一股饭香,后世称之为‘锅气’。‘大头’虽然做的也不差,但匠气十足少了灵魂。刚开始刘宝林见肉就眼红根本吃不出来,这几天适应了肉食,今天一尝高东虎手艺立马发现了不同。点赞道:“东平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他师傅。在做饭这一道,东平九十,你就能有九十五。”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老娘不及格!”
“哈哈!”几人放声大笑。高东虎道:“你这么编排刘婶,小心我下次见了刘婶告状。”
“我说的是实话啊……”刘宝林一脸无奈,以前不觉得咋样,现在一对比,家里好食材分明都浪费了。
“那也不能这么说啊。”白小霞忍俊不禁。宝林看着挺聪明挺理性一人,怎么有时候跟孩子一样。
饭菜做的太香,以至几人吃的盆干碗净,完了个个斜靠在墙边不想动了。金乌西坠,天边有一抹彩霞残留,清风阵阵,一股无比满足感从每人心底油然而生。刘宝林叹道:“要每天都能过这样的日子,该多好。”
“那就过呗。”‘大头’很开心,他早就和虎子哥约定好了,以后一起过。那不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子吗?
刘宝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比‘大头’想的更多,也做不到那般心怀宽广,在恪守做人做事准则的同时,他也有着自己的理想、追求、奋斗。这些天他见到了高东虎不凡的一面,却也更在心底埋下了坚定信念,他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享受当下,享受周遭挚友亲朋的环绕。看着身边恣意洒脱的高东虎、温婉娴静的白小霞、憨憨有爱的‘大头’……他笑了,笑的无比开心。
歇了一阵,‘大头’和宝林去洗锅洗碗收拾灶台,高东虎骑车去送白小霞。“东哥,你说咱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哪?”坐在自行车后车架上的白小霞,双手环绕在他腰上忽地轻声问了一句。
高东虎一愣,很快笑道:“如果是男孩,我就教他种田捕猎,靠本事养活自己;如果是女孩……”
“女孩怎么样哪?”
“女孩我就把她宠成小公主。”
“啊!”白小霞立刻不依道:“哪有这样的,女孩子也要靠本事养活自己啊!”
“好好好,那等她长大了,我给她找个好工作,让她养活自己。”
白小霞脸红红的在他腰上拧了一把道:“就算是女孩子,也不能太宠着,到时候我管她。”
“嘿,那咱这大宝贝丫头,不受屈了吗?”
“受啥屈,我是她妈,能让她受屈?啊!不对,还不知道生男生女哪,咋就成大宝贝丫头了。”
高东虎嘿嘿首乐道:“反正生男生女我都喜欢,要女孩子,就更好了。”
白小霞心中满是甜蜜,看来东哥更喜欢女孩一些,自己倒觉得男孩好点……但无所谓了,自家孩子,怎么都喜欢!
送完白小霞回来,天己经黑了。‘大头’和宝林己经收拾妥当。将自行车放回院里,锁上家门,三人便拎着桶往‘老窑子湾’走去。高东虎多带了一只麻袋,将上次买‘小白兔’送的竹笼子也带上以防万一。昨天知道快换地方捕蝎了,他就多下了几个‘兔子套’,主要是针对捕捉活兔的‘陷阱’。要真换了捕蝎地,他也不大可能两头跑,来这边抓兔子。
到了地方分头行动,高东虎拎着‘竹笼子’卷了两条麻袋往北边走去。很快就到了昨天下套的地方,经过反复试验,‘兔子洞’周边最容易捕到母兔小兔。但不是每个都能奏效,接连走过三个地方都是空套。继续往前又是两个空的,就在他打算失望而归时,“吱吱”前方传出熟悉的叫声。
“中了。”他忙上前扒开蓬乱杂草,只见前方空地上几只‘小兔’正围着一只‘大母兔’吱吱叫着,‘大母兔’身体剧烈抖动,地上留了一滩血。见有人靠近,‘大母兔’挣扎着便要起身,但脖子上的‘铁丝套’却让它窒息。高东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先将小家伙们挨个抓入‘竹笼’,第一时间去救‘大母兔’。
‘大母兔’早没了挣扎力气,轻松便被他摁住解下脖子上的‘铁丝套’,血瞬间流了出来。高东虎只能先放到麻袋里,是死是活看命了!‘竹笼子’里五只小灰兔吱吱叫着,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放心,等回家就有新鲜的‘兔草’吃了。”高东虎安慰了一句,提着竹笼子和麻袋去找其他‘兔子套’,最后在左侧找到一只中套的大兔子,剩余‘兔子套’落空。也就‘老窑子湾’水草丰茂,前后让他捕到不下三十只兔子,正好过两天换地方再抓,水草多的地方‘兔子’少不了。
高东虎回去抓了一桶半蝎的量,便把剩余工作交给‘大头’,自己去下套。本着让这地方发挥余热的念头,他下足了十五个套,有十只是用来捕捉活兔的陷阱,用粗铁丝拧着增加受力面,这样就算套中,‘大母兔’也不会短时间被勒死。
忙活完三人便拎着桶回家。宝林到家后先把每只桶里的蝎子倒了一半在‘大塑料桶’,又给它们洒水降温、搭了一块湿毛巾保持湿度,他现在也是一个成熟的养蝎人了。
高东虎用布条给‘大母兔’脖子做了简单包扎,血不流了,但不包住容易被苍蝇叮、也活不了。将包扎好的‘大母兔’连同五只‘小灰兔’放进筐底,又放了一小碗水,丢了一把‘兔草’进去。能不能活明天就知道了。
“宝林,你先回吧,剩下我和东平弄。”见己经十一点多,他就让刘宝林先回家,骑车回去还的一会儿哪。刘宝林坚持干完手头活才道:“那你们也早点睡,我走了。”没多久,他和‘大头’也完工,回屋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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