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棠谢过前台,只好回自己房间吃早餐。
早餐她没去外面买,估计也没地方买,她昨天遛娃时就发现,这里只有两、三家杂货店,还有那家小饭店,除此外,没有卖吃食的店。
还好她有空间,也备了货。
她拿出一笼小笼包,一碗汤粉,切了一个苹果做为饭后水果,美美地吃了起来。
没想到,不晓得是喝酒,还是昨晚上操练过度,一笼小笼包根本填不饱肚子。
她现在感觉特别想吃肉,于是从空间拿了一份在沪上高级西餐厅买的牛排,大块朵熙。
吃完肉,又吃了水果,才觉得人精神了。
看来,有消耗就会补充,光喝灵泉水不能有饱感。
吃完饭,沈知棠出门,她要去找茹云。
前台换了一个大姐,沈知棠便给她留话,托她说如果104房间的男人回来,告诉他,她去找茹云了。
前台大姐很热情,一口答应了,还啧啧夸她,说:
“姑娘,你真好看,洋气得很,象沪上来的。”
不管在什么年代,沪上都是时髦精的代名词,夸一个人象沪上的,就是对她装扮的最好赞赏。
“谢谢。”
沈知棠心情愉悦地离开旅社。
屋外热得很,沈知棠擦了防晒霜,戴了顶大檐草帽,遮住了大半个脸。
因为怕被晒伤,她穿了蓝色的长袖薄纱衬衫,里面是一件无袖的白色小背心,下面搭了一条浅米色的工装裤,穿着白色的回力鞋。
农场的气氛有点奇怪,出出入入,一路上看到好多戴着红袖章的人在往某处快步而去。
沈知棠心中一动,不会是今天开大会吧?传达石建设带回来的精神,要开始行动了吗?
她赶紧往茹云住的地窝子跑去。
她怕茹云现在就被控制,成为打击的备用。
一路快走。
还好农场不大,五分钟后,沈知棠来到茹云的地窝子前,见门半开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进地窝子,说实话,环境很差。
里面空间不大,20多平方米,但放了五张床,还都是上下铺,每张床上都支了蚊帐,说明住了十个人。
这么小的地方,住了这么多人。
沈知棠有点难以想像,她家的洋楼,以前工人两个人住一间,都嫌小。
屋里白天没亮灯,门开着,勉强透进光亮,一片昏暗。
“茹云,你在吗?”
沈知棠看到里面的姑娘有的在梳头,有的背对着她在整理床铺,一时看不清哪个是茹云,便高声问。
“棠棠,你来啦?我在这呢!”
薛茹云从最里面的床位走出来,她才刚梳好头,脸上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沈知棠放心了,知道风暴还没卷到茹云身上。
“我带了早餐给你吃。”
待茹云和她走出地窝子,找了个阴凉处的石椅坐下,沈知棠拿出在沪上买的袋装奶油面包,盐汽水,递给茹云。
“哇,好久没喝盐汽水了。谢谢棠棠。”
茹云只当她是从沪上带来的,开心地吃喝起来。
虽然确实也是从沪上带来的,但如果没有沈知棠的空间,这些食物都不会如此新鲜,只是茹云没有注意到这点。
看着茹云吃得这么香,显然心情很好,胃口大开,沈知棠笑道:
“王连长昨晚送你回家,真的连夜回去打报告了?”
“是啊,他还找你们伍团长借了车,说一早会再回来。”
茹云第一次谈恋爱,没想到就成了丈夫,甜蜜的感觉,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她于是只管让自己沉溺其间就得了,想太多也想不明白。
她当然不会知道,为了救她,沈知棠花了多少心思。
“不好,场里出事了,刘科长被抓了。”
“抓到敌特了!”
就在茹云才吃完,便听到农场西周有纷沓的脚步声,还有人不时喊着让人惊悚的话。
“怎么回事?刘科长被抓了?一起去看看。”
茹云一听这个名字,便十分敏感,又有点激动。
沈知棠一怔,马上若有所悟,或许和伍远征昨晚一夜未归有关。
“好,一起去看看。”
沈知棠起身。
茹云拉着她的手,一起往人群涌去的地方小跑。
一出事,往人多的地方去准没错。
一路小跑,二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这里是农场总部办公室,大家都围在这,有戏看了。”
茹云指着前面的两层小楼,对沈知棠道。
二人拼命往人群里挤。
有个男青年在她们前面,为了看到热闹,也正奋力往前挤。
被他用力挤到的人生气了,骂:
“你挤什么?里面是你什么人啊?这么着急?”
“是我爸爸!”
男青年瞪大眼睛回了一句,看起来也不好惹。
围在前面看到热闹的人突然都笑了,大家默默让开了一条路。
男青年心下大喜,不用挤了,赶紧跑到最前面一看,地上躺着头死驴。
“张二民,这是你爸爸啊?”
有人故意发问。
西周一片哄堂大笑。
张二民脸都绿了。
他哪知道大家看热闹,是看一头死驴啊?
沈知棠和茹云正好跟在张二民后面,从头到尾,都看到了张二民的举动。
二人也是失笑,还好她们没有抢前面,不然闹笑话的就是她们了。
“哎,这么多人看热闹,总不能是为了这头驴子吧?”
张二民厚着脸皮问。
“还真不是,不过,你也别瞧不起这头驴子,你亲爸都没有它立的功劳大。”
有好事者回道。
“什么意思?”张二民挠头不解。
“你看到这头驴是死驴吧?你知道它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肯定不是我弄死的!”张二民急了,“你倒是快说啊,别吊人胃口了。”
“好,我说,我说。这头驴,是立功的英雄呐,它是累死的。
你们看,它西个蹄子都磨出血了,是昨晚上拖了一晚上的重物,才累死的。
我听说,这次农场要立大功了,咱们从沙漠里,发现了一台坠毁的敌军王牌飞机,缴获了许多珍贵的飞机零部件,这头驴,就是去拖那些零部件才累死的!
你们说,它称不称得上英雄?”
好事者如说书先生一般,说得头头是道,众人这才“哦”了一声。
张二民听了,脸上的郁闷也化解不见,肃然起敬道:
“话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叫它一声爸爸也不为过!”
众人闻言,这回没再笑张二民,看向驴子的眼神,也充满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