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沈砚声又悄悄去了庄园。
盖因那位负责追踪白芷年行踪的兄弟捎来消息,称终于觅得了蛊师的蛛丝马迹。
那兄弟在隅界城偶然瞥见疑似蛊师的身影,彼时他正执行秘密任务,
唯恐暴露身份,便不敢贸然上前探查,只匆匆将消息传回,询问鹤隐是否要亲自前往一探究竟。
此刻,沈砚声手中仅存最后一粒药丸,这个月的药己然服下,新的一月即将拉开帷幕。
倘若依旧寻不到蛊师,他的寿命便只剩下两月之期。
若蛊毒在月初便发作,那便只剩一月可活。
他也曾向群友求助,那时群友们只说无计可施,未曾接触过此类情形,让他耐心等待,待他们寻觅解法。
这一等,便等到了如今,依旧毫无音讯。
他原本打算,借着担忧白芷年赶不及回来过年的由头,今早与她一同前往隅界,待抵达之后,再寻个合适的时机,私下拜访蛊师。
然而,待他起身时,白芷年早己启程,如今,他只能另谋他法。
沈砚声伫立在空旷的客厅中,满心皆是悲戚与无奈。
蛊师一事,刻不容缓,可此事绝不能张扬,更不能让他人知晓自己中了蛊毒,必须暗中进行。
组织知晓蛊毒之事,却不知中蛊之人正是他,只晓得在追查蛊师,唯有阿虎知晓他中了蛊毒。
或许,他可以扮作鹤隐去寻蛊师,只是这一去,时日必然不短,沈砚声实在不知该如何在人前消失如此之久。
他思索的办法有:首接称病消失一段时间,可如此一来,定会引得众人前来探望;
借着外出游历的名义,又显得不合常理……诸如此类,每一个办法都存在难以周全之处。
诸多难题如汹涌潮水般涌来,他却始终寻不到一个稳妥的解决办法。
虽说仍能以担忧白芷年为借口,但半途再去,终究不如一同前往来得妥当,既能避免诸多猜疑,行事也更为便利。
沈砚声长叹一声,眉头紧锁,左思右想,也寻不到两全之策。
恰在此时,沈昭瀛的副官前来传报,请沈砚声前往大帅府,有要事与他商议。
沈砚声怀揣着满心的忧虑与烦闷,脚步匆匆地赶往大帅府。
一路上,蛊师一事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那些难以解决的难题宛如一团乱麻,紧紧缠绕着他,令他几乎无法集中精力思考其他事务。
到了大帅府,副官将他引至书房。
书房内,沈昭瀛正背对着门,站在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前,手中握着一根指挥棒,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极为重要的战略部署。
“父亲。”沈砚声轻声将沈昭瀛从沉思中唤醒。
沈昭瀛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沈砚声身上,那眼神中,既有身为父亲的关切,又带着几分军中统帅的威严。
“砚声,你来了。今日找你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与你商议。”沈昭瀛说着,将手中的指挥棒放在一旁,示意沈砚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