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手指轻轻触碰到她的手臂，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
指尖擦过她棉袄袖口的毛边，毛边有点扎手，却带着她身上的温度，暖烘烘的，就像冬日里的暖阳。
白芷年低头整理报纸，发间的红珊瑚簪子在灯光下闪了闪：“多谢大少爷。”
她说话时，棉袄袖口的毛边擦过他袖口的银线，两种布料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那声响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极了昨夜窗外飘雪的声音，轻柔而又宁静。
八仙桌上摆满了菜。
一道道菜肴色彩鲜艳，香气扑鼻。
有色泽红亮的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有翠绿欲滴的清炒时蔬，清爽可口，让人回味无穷；
还有金黄酥脆的炸丸子，外酥里嫩，咬上一口，“嘎吱”作响。
白芷年用银勺舀起个酒酿圆子，糯米皮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那光泽温润而又柔和。
她轻轻吹了吹，然后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着。
“大少爷也吃。”
她将碗往他那边推了推，碗沿磕在桌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那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是节日里的一个音符。
饭后，白芷年从包裹里取出个铁皮盒：“这是从隅界带来的糖果。”
她将盒子放在桌上，推到沈砚声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尝尝看，是战地记者们送的，说是在漫都租界买的，甜得很。”
话音未落，院里突然响起一阵欢呼。
原来是几个佣人在玩“跳房子”，他们用粉笔在地上画了格子，格子的线条歪歪扭扭，却充满了童趣。
他们正跳得满头大汗，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一个佣人不小心摔在雪地里，屁股坐在雪上，溅起一片雪花，惹得大家哈哈大笑，那笑声在院子里回荡，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沈砚声站在廊下看烟火。
金黄色的火花在雪夜里炸开，照亮了白芷年仰起的脸。
她睫毛上沾着细雪，随着眨眼轻轻颤动，像落在黑绸上的星子，一闪一闪的，十分迷人。
后头几个丫鬟举着兔子灯跑过，灯影在她脸上晃动，映得眉眼格外温柔，仿佛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个小丫鬟跑得太急，撞在白芷年身上，手里的兔子灯差点掉进雪里。
那兔子灯是用彩纸糊成的，上面画着可爱的兔子图案，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栩栩如生。
“对不住，少夫人！”小丫鬟吓得脸色发白，眼睛里满是惊恐，连忙鞠躬道歉，身体弯得像一张弓。
白芷年笑着扶起她：“没事，跑慢点儿，别摔着。”
她从铁皮盒里拿出一颗糖，“给你，甜甜嘴。”
那糖果包装精美，上面印着漂亮的花纹。
小丫鬟接过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两颗闪烁的星星：“谢谢少夫人！”
说完又举着灯跑开了，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路，那笑声如同清脆的铃铛声，在寒冷的冬夜里格外动听。
“这个给你。”
白芷年忽然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个铁皮盒，铁皮盒的表面有些磨损，却带着一种岁月的痕迹。
“里面是战地记者们写的春联。”
沈砚声打开盒子，一张泛黄的纸片映入眼帘，上面写着各种字迹的祝福。
有的字迹工整，一笔一划都写得十分规范，就像印刷出来的一样；
有的龙飞凤舞，笔画流畅而又富有气势，仿佛是书法家的大作；
还有的歪歪扭扭，像是孩子写的，充满了童真和质朴。
沈砚声一句句的仔细续着，首到最后一句，绢秀的小楷，笔锋却锐利至极，只写了西个字，“新年快乐”。
沈砚声忍不住伸出手，摸着那西个字，就仿佛看见了某人写下这西个字的情景。
摸字又像是在摸人。
“他们听说我要回来，非要我带来。”白芷年踢着脚下的雪，雪在她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话音未落，沈砚声己经解下长衫外套披在她肩上。
他的动作轻柔而又自然，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进去吧，别着凉。”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充满了关切。
回到屋里，白芷年发现书案上的点心匣子被挪了位置，旁边多了个檀木匣子。
那檀木匣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木质纹理清晰可见，十分精美。
她好奇地打开一看，里面是支鎏金钢笔。
钢笔的笔身金光闪闪，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十分华丽。
“听说你的钢笔有些漏墨。”沈砚声站在门边，声音平静而又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