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议司内烛火摇曳,三十六盏青铜灯将沙盘照得明灭不定。韩信盯着沙盘上密密麻麻的魏军旗帜,玄铁枪突然"铮"地出鞘,枪尖狠狠插在代表钟会帅旗的木牌旁,震得周围的小木人东倒西歪:"等了三个月,这只老狐狸终于按捺不住了。"
马忠展开浸透汗渍的密报,羊皮纸上的朱砂字迹还在晕染:"钟会在剑阁关前挖了三道壕沟,最宽处达两丈有余,沟底布满尖木桩。鹿角拒马绵延十里,更要命的是..."他压低声音,"他从西域重金聘请了投石车匠人,新造的投石车据说能将百斤石弹投出三百步。"
"三百步?"韩信冷笑一声,指甲在沙盘边缘划出刺耳声响,"让墨家立刻改良霹雳车,把射程提到五百步。告诉他们,本王要让钟会的投石车变成烧火棍!"他突然转身,玄铁枪在廖化眼前划过半道寒光,"新军训练得如何?连弩的射速提升了吗?"
廖化急忙呈上竹简,手背上的旧伤疤因紧张而微微抽搐:"己能熟练使用改良连弩,百人齐射可在半柱香内覆盖方圆百步。但陛下..."他望着沙盘上魏军密密麻麻的旗帜,喉结滚动,"钟会拥兵二十万,我军加上新军也不过西万,兵力悬殊..."
"当年井陉之战,我三万老弱残兵对赵军二十万精锐,结果如何?"韩信猛地抓起一把代表汉军的小木人,重重砸在摩天岭的模型上,"传令下去,让工兵营在剑阁山道两侧埋设火药,每隔十丈挖一个暗坑。"他的目光扫过地图上蜿蜒的栈道,"尤其是落石多发的鹰嘴崖,多埋三倍!"
"陛下,李丰从南中传来急报。"马忠突然掏出一卷绘满标记的布帛,"他说动用了家族暗线,搞到了钟会的详细布防图,还附上了..."
"还附上了他想将功赎罪的请求?"韩信展开图纸,瞳孔突然收缩——上面不仅标注了魏军的兵力部署,连粮草囤积点、军械库位置都用朱砂圈出,"李丰倒是舍得下血本。"他突然冷笑,将图纸甩给廖化,"告诉他,若这份情报属实,不仅既往不咎,军器监的股份还能再加半成。但要是有半点差错..."
话音未落,一名传令兵撞开房门,盔甲上还沾着山道的碎石:"陛下!魏军异动!钟会亲率五万大军向摩天岭方向移动,先锋己抵达..."
"来得正好。"韩信抓起玄铁枪,枪尖挑起悬挂的剑阁地形图,"传令新军即刻集结,携带三日干粮,从金牛道秘密北上。告诉祝融夫人,准备她的火鸦部队。"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紧绷的脸,"钟会以为靠投石车和鹿角就能稳操胜券?我偏要在他最得意的地方,撕开个口子!"
深夜,李丰的密探在南中军器坊焦急等待。当他接过汉军将领递来的回信时,手忍不住颤抖——信笺上只有寥寥数字:"若有虚言,满门抄斩"。远处传来锻造炉的轰鸣,李丰站在作坊高处,望着连夜赶制的连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突然想起韩信腰间那杆玄铁枪,想起江油关下被碾成齑粉的魏军,终于咬牙将藏在袖中的东吴密信投入火中。
而此刻的剑阁关,钟会抚摸着新造的投石车,望着连绵的蜀道冷笑:"韩信小儿,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破我这铜墙铁壁。"他突然展开司马昭的密信,信中"速战速决"的朱砂字迹刺得他眯起眼睛,"传令下去,明日卯时,全军进发!"关外夜色如墨,一场关乎蜀汉存亡的恶战,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