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风沙拍打着榆林窟的门窗时,林深雪正用「戗金」镊子修复经箱的「鱼子纹」金箔。周凛蹲在她脚边,用「错金」钥匙撬动暗格,火机的光映出他睫毛上的沙粒:「你母亲的日记,可能藏在经箱的『阴刻』符咒里。」
她点头,镊子夹起一片脱落的金箔,下面果然露出细小的「填漆」文字:「沈氏的『永生』,是用活人矿源堆砌的谎言」。字迹边缘有刀刻的毛边,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攥着珠宝镊子的握痕。
顾承川的脚步声从洞窟外传来,带着沙漠的灼热气息。他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敦煌研究院的加急检测报告:「经箱木材的树轮数据显示,它来自1997年枯死的胡杨树——与矿难发生时间吻合。」
林深雪的手指顿在「三叶草缠枝莲」纹路上,那些交织的藤蔓突然变得刺目。她想起沈砚之表链内侧的相同纹路,原来母亲早在二十年前就发现了沈氏剽窃敦煌工艺的证据,并用「共生密码」作为警示。
「看这个。」周凛突然压低声音,暗格里掉出一个「累丝」银盒,盒盖上的「嵌宝」红宝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她打开盒子,里面是半片香云纱,边缘用「锁绣」工艺绣着三叶草,叶脉间藏着极小的芯片——那是沈氏用来追踪经箱的GPS定位器。
洞窟外传来引擎轰鸣声,三辆黑色SUV停在沙丘下。周凛扯下脖子上的红绳,系在经箱提手上:「他们来了。深雪,你和顾承川先走,我来拖住他们。」
顾承川摇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透雕」匕首:「一起走。研究院的车还有三分钟到达。」刀刃上刻着CHERRY的荆棘图腾,是周凛用赛车零件熔铸而成。
林深雪突然抓住两人的手腕,将他们按在「飞天」壁画前。风沙从门缝灌进来,在他们身上覆上一层细沙。她望着顾承川的眼睛,又转向周凛:「我母亲在日记里写过,经箱的『透光镜』装置需要双胞胎的DNA启动......砚之的表链里,可能藏着另一半密码。」
周凛咒骂一声,掏出沈砚之寄来的快递盒,里面的旧表链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林深雪将表链齿轮与锁骨链对接,经箱突然发出蜂鸣,「鎏金」八卦盘缓缓转动,露出夹层中的「玉简」——那是用「阴刻」篆书记录的矿难者名单,每个名字旁都画着三叶草,叶片数量对应着受害者的年龄。
「这是母亲的『死亡笔记』。」她的声音哽咽,「三叶草的每片叶子,都是一条人命。」
洞窟外传来脚步声,周凛将玉简塞进她怀里,掏出火机点燃门口的干草堆:「顾承川,带她走!我他妈还没输过比赛!」
顾承川拽着她冲向密道,她回头时,看见周凛站在火光中,火焰纹身与火机的光交相辉映,像一尊即将赴死的战神。沈氏的保镖冲进洞窟,他举起赛车头盔,露出染血的犬齿:「想拿经箱?先过我这关!」
密道里,顾承川的手电筒照亮前方的壁画,突然停在一幅「三叶草忍冬纹」前:「深雪,看这里!」
壁画暗格里露出半截项链,正是她母亲的点翠头饰。林深雪颤抖着戴上头饰,点翠羽毛与她的瞳孔产生共振,前方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间密室——中央石台上,放着沈氏第一代「基因珠宝」的原型,底座刻着「KQB-03&04」的编号。
「这是你和沈砚之的代号。」顾承川的声音里带着不忍,「他们从出生就被当作实验品。」
她按住胸口,锁骨链的齿轮突然转动,与原型珠宝产生共鸣。石壁上的投影开始播放:年轻的沈老太太握着镊子,将铂金丝嵌入点翠羽毛,背景里传来婴儿的啼哭——那是她和沈砚之的出生现场。
「原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她低语,指尖抚过原型珠宝的「金镶玉」纹路,「包括我们的人生。」
顾承川将她拥入怀中,手电筒的光在密室里摇晃:「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话音未落,密道深处传来爆炸声。林深雪转头,看见周凛捂着流血的手臂冲进密室,火机还攥在手里:「你们他妈倒是跑快点!」
她冲过去替他包扎,发现他怀里还抱着经箱:「你不要命了?」
「命可以不要,」他咧嘴一笑,耳钉在火光中闪了闪,「但不能让沈氏的人拿到证据。」
顾承川看了眼手表:「车还有一分钟到。深雪,戴上这个。」他替她戴上防风镜,镜片上倒映着他眼底的坚定,「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三人冲出洞窟时,敦煌的星空正璀璨如宝石。远处,研究院的车灯划破黑暗,周凛突然指着鸣沙山方向:「看!」
月光下,鸣沙山的轮廓竟与沈氏老宅的「三叶草」标识完美重合。林深雪握紧经箱,知道这不是巧合——沈氏的罪孽,早己与这片土地的肌理纠缠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