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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在画廊落地窗上的玻璃穹顶汇聚成蜿蜒的星河。
沈枝突发奇想来到了属于沈氏私人画廊里，在空荡荡的展厅，看到了一幅被白布半掩的画作，她想伸出手…
画布角落露出半片灰蓝色，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那幅画不对外开放。"
沈枝猛地缩回手，沈厌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转角，黑色大衣上沾着细碎的雨珠，手里拿着她上周随口提过的绝版画集。
"小叔叔？"
沈枝的心跳突然变得不规律，"您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沈厌没有回答，他走到画前，慢慢掀开画布，
画面中央，一株枯死的橡树扭曲着伸向铅灰色天空，干裂的树皮间却诡异地缠绕着鲜活的深红色藤蔓，像血管般在腐朽的树干上搏动。
背景处堆积着暗紫色的云层，隐约透出几道病态的黄绿色光芒，仿佛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正透过云隙窥视。
“好震撼的美感…小叔叔，这是您画的吗？"
沈枝的呼吸凝滞了，这幅画呈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矛盾美感。
沈厌的袖口擦过画框，露出腕间一道细长的疤痕：
"去年画的。"
沈厌的声音比平时低沉，"第一次尝试古典景象。"
雨声忽然变得密集，沈枝发现沈厌今天没戴眼镜，眼角那颗小痣在昏暗光线下格外清晰。
他凝视画作的样子，像是在审视某个遥远的梦境。
"为什么藏在这里？"
"湿度恒定。"
沈厌递过画集，封面还带着异国的凉意，
"你要的《莫奈睡莲全集》。"
沈枝接过时，他们的指尖短暂相触，小叔叔的手指比她想象中温暖，骨节处还沾着未洗净的铅灰。
"您也喜欢画画？"沈枝脱口而出。
沈厌收回手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
"偶尔。"
"那..."沈枝指向角落蒙尘的画架，"能教我一次吗？"
空气凝固了几秒，沈厌的目光在她和画架之间游移，最终落在沈枝袖口沾染的颜料上。
"两小时。"
沈厌解开大衣纽扣，"去准备调色板。"
阳光穿透云层的那一刻，沈枝的画笔被一只温热的大手包裹。
沈厌不知何时己经站在沈枝身后，胸膛几乎贴上她的背脊，
清冽的松木香混着油画颜料特有的苦涩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看远山的走势，不要盯着笔尖。"
沈厌的声音擦着沈枝耳际落下，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垂。
沈枝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沈厌的左手稳稳托着她的手腕，带着她的笔触在画布上徐徐游走。
沈厌每次呼吸时，结实的胸膛都会若有似无地擦过沈枝的后背，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令人心悸的温度。
沈枝悄悄抬眼，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沈厌低垂的睫毛，在阳光下呈现出透明的浅棕色，随着他指导的动作轻轻颤动。
更让沈枝惊讶的是沈厌虹膜的颜色，近看竟是如此美丽的琥珀色，在光线下流转着金色的细碎光芒。
"这里的山脊要用刮刀处理。"
沈厌突然松开沈枝的手，转身去取工具，失去他体温笼罩的瞬间，沈枝莫名感到一阵失落。
沈厌修长的手指握着银色画刀，在调色板上轻巧地刮取颜料。
当他带着她的手腕在画布上施力时，钴蓝与钛白在亚麻布上绽开令人惊艳的肌理，宛如真正的山岚在画中流动。
"感觉到了吗？"
沈厌的声音低哑了几分，"颜料在画布上呼吸的节奏。"
沈枝的指尖微微发抖，此刻她分不清自己心跳加速是因为绘画的魔力，还是因为身后的…他。
沈厌的右手正撑在沈枝身侧的画架上，无意间将她困在这方寸之地，每一次呼吸都让她的后背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颜料在画布上绽开意外的纹理，沈枝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转动刀柄，突然发现他无名指关节处有道新鲜的伤口。
"您的手..."
沈厌迅速收回手："不小心弄的，你来试试。"
沈枝接过刮刀，故意笨拙地模仿他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很想让小叔叔再教她…
当沈厌无奈地再次握住她的手示范时，沈枝悄悄记住了他胸腔的震动频率。
夜色漫入画室时，沈枝望着未完成的风景，突然说：
"小叔叔，我想画你作为我的期末考…"
沈厌擦拭画刀的动作顿住。
“我们…我们这次的主题是人物。"沈枝补充道，耳尖开始发烫。
沉默在画室中蔓延，就在沈枝以为会被拒绝时，沈厌走向窗边的扶手椅坐下。
夕阳为他侧脸镀上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你先画轮廓，等下次你再来找我。"沈厌看了眼手机，"一个小时后，我要回公司开总结会。"
沈枝的笔尖开始颤抖，她第一次认真的看着小叔叔，原来沈厌垂眸时，眉骨会投下这样好看的阴影
原来小叔叔喉结旁有颗极浅的痣，藏在平时系紧的领带之下。
"为什么选择画这样的画？"沈枝轻声问，怕…怕唐突了沈厌。
沈厌的目光落在远处那幅半掩的画上："有些情感..."
手指无意识着腕间旧伤，"只在能在画里表达。"
沈枝的素描纸上，炭笔线条突然失控，她慌忙去擦，却把阴影抹得更深。
抬头时，发现沈厌正看着她，目光里有什么让她心跳失速的东西。
"时间到。"沈厌站起身，却在门口停顿，"下周三..."
"嗯？"
"如果还想画。"沈厌没有回头，
"别墅里有间画室，下周三下午一点，我在里面等你。"
门关上的声音惊动了窗台上的鸽子，沈枝望着未完成的肖像，指尖轻触沈厌画的那幅画…
小叔叔…小叔叔好性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