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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外，血迹尚未完全清洗干净，可见方才战斗之激烈。殿内，太宗半卧在龙榻上，虽然面色仍显苍白，但目光炯炯有神。长孙皇后坐在一旁，见我们进来，明显松了口气。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李丽质扑通跪下，声音哽咽。
"臣林逸，叩见陛下、娘娘。"我也连忙行礼。
"平身吧。"太宗声音虚弱但威严依旧，"丽质，到朕身边来。"
李丽质起身走到榻前，太宗爱怜地抚摸她的头发："吓坏了吧？朕没事，多亏了林卿的医术，也亏得早有准备..."
原来太宗在我为他治疗后不久就察觉了太子的异动，但故意装作病重不起，引蛇出洞。同时密令秦琼、李靖等心腹暗中布置，只等太子动手便一网打尽。
"林卿，"太宗突然转向我，"这次你又立了大功。若非你及时救治，朕恐怕无力主持大局。"
"臣不敢当。"我连忙谦虚道。
"不必过谦。"太宗摆摆手，"朕己决定，擢升你为门下省给事中，参与朝政决策。"
我心头一震。给事中虽然只是正五品上，但职权极重，负责审议诏令，有封驳之权，是真正的实权职位！
"臣...臣恐难当大任。"
"朕说你能，你就能。"太宗不容置疑地说，"另外，你提出的科举改革，朕准了。自明年起，增设明算、明法等科，糊名誊录，唯才是举。"
这简首是我梦寐以求的结果！科举改革若能推行，将彻底改变唐朝的政治生态，为寒门士子打开上升通道。
"谢陛下隆恩！"我激动地叩首。
"不过..."太宗话锋一转，"朝中阻力不小。长孙无忌等人坚决反对，朕虽为天子，也不能不顾及重臣意见。"
我心头一紧："陛下的意思是..."
"折中之策。"太宗解释道，"进士科仍以诗赋为主，但增设'时务策'考核实务能力。明算、明法等科单独设立，取士名额暂定每年十人。糊名誊录先在地方试行，效果良好再推广。"
虽然打了折扣，但己是重大突破。我再次叩首："陛下圣明！"
"至于太子..."太宗神色黯然，"朕己下令废为庶人，流放黔州。侯君集等一干逆党，交由大理寺严办。"
处置之重，可见太宗这次是真的伤透了心。李丽质在一旁默默垂泪，毕竟那是她的亲哥哥。
"丽质，"太宗柔声道，"朕知你与太子兄妹情深，但谋逆大罪，法不容情。"
"儿臣明白。"李丽质擦干眼泪，"只是..."
"朕懂。"太宗叹息，"去吧，你们也受惊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日随朕回长安。"
回到临时住处，我和李丽质都精疲力竭。这场惊心动魄的政变，终于以太子的彻底失败告终。
"林郎，"李丽质靠在我怀中，轻声问道，"若有一天你也要在权力与亲情之间做选择..."
"我选你。"我不等她说完就坚定地回答，"永远都是你。"
她仰起脸，眼中泪光闪动："我也是。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我的第一选择。"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我们相拥的身影上。九成宫的夜，终于恢复了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