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千金逃不掉,太子爷他太会钓

第2章 绝望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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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破产千金逃不掉,太子爷他太会钓
作者:
豆豆马
本章字数:
7456
更新时间:
2025-07-07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绝望的味道。

昔日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如今蒙着一层薄灰,几道刺目的拖痕从玄关蜿蜒到客厅中央,那是被暴力拖拽过的家具留下的伤疤。昂贵的水晶吊灯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金属骨架,垂下的水晶碎片散落在狼藉的地毯上,像凝固的泪珠。墙上一幅巨大的油画歪斜着,画框碎裂,露出里面苏晚获奖的《春日宴》——盛放的蔷薇花丛上,赫然钉着一张单薄的纸片,一把闪着寒光的美工刀穿透纸面,深深楔入墙体。

白纸黑字,如同诅咒:

“欠款金额:人民币伍仟万元整”。

苏宏远佝偻着背,坐在唯一幸免于难的单人沙发边缘。曾经合身挺括的西装此刻皱巴巴地裹在他身上,沾着灰土和不明污渍。额角那块骇人的青紫肿块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嘴角干涸的血迹像一道丑陋的裂痕。他双手深深插进花白的头发里,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是我没用…是我没用啊晚晚…” 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挤出来,带着血腥味,“顾振山…好狠的心!几十年交情…他怎么能…怎么能下这种死手!设局…全是他们顾家做的局!要整死我们苏家啊!”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滔天的恨意和被至亲背叛的锥心痛苦,死死盯着墙上那张欠条,仿佛要将那“顾氏集团”的印章烧穿。

林雪梅瘫坐在丈夫脚边的地板上,昂贵的丝绒长裙被扯破了好几处。她紧紧抱着苏宏远的一条腿,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冲出两道狼狈的湿痕,混合着灰尘,留下肮脏的印记。她的身体随着无声的哭泣而剧烈起伏,喉咙里只有破碎的、不成调的气音,连一句完整的哭诉都发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和灭顶的绝望己经抽干了她的所有力气。

苏晚站在这一片象征着毁灭的废墟中心,像一尊被遗弃的、冰冷僵硬的瓷偶。晚霞最后的余晖透过没了窗帘的巨大落地窗,斜斜地切割进来,将她单薄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满地狼藉之上,显得格外孤寂无助。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柔软的皮肉里,留下几个泛白的月牙印痕,那点尖锐的刺痛是她维持清醒的唯一锚点。

五千万。

三天。

卸腿。

光头债主狰狞的面孔、父亲痛苦的低吼、母亲崩溃的呜咽、墙壁上那刺目的欠条和被钉穿的蔷薇花…所有画面在她脑中疯狂旋转、撞击,发出金属摩擦般尖锐的噪音。

怎么办?

这个念头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窒息。卖掉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杯水车薪。去求那些昔日的“世交叔伯”?树倒猢狲散,父亲的怒吼犹在耳边——他们只会看顾家的脸色!报警?那几个纹身大汉离开时阴鸷的眼神告诉她,警察不可能二十西小时守着父亲。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一寸寸漫上来,淹没了口鼻。

“砰!砰!砰!”

沉重而规律的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室内的死寂,像丧钟敲响。不是债主那种狂暴的砸门,是一种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叩击。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苏宏远猛地抬起头,灰败的脸上是惊弓之鸟般的恐惧。林雪梅的呜咽戛然而止,只剩下惊恐到极致的抽气声。

门没有锁——或者说,锁早就被撞坏了。那扇沉重、象征着苏家过去辉煌的雕花铜门,带着刺耳的呻吟,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从暮色中凝聚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立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纯黑色西装,一丝褶皱也无,与这满室破败格格不入。面容冷峻,五官如同刀削斧凿,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眼神是深潭般的墨黑,平静无波,却又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穿透力。他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又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刃,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他的出现,让本就冰冷的空气瞬间又下降了几度。

苏晚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脊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警惕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黑衣人没有看地上狼狈的苏宏远和林雪梅,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精准地锁定在苏晚身上。他迈步走了进来,昂贵的黑色皮鞋踩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轻微的、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他停在苏晚面前,距离不远不近,正好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然后,他动作标准地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个薄薄的、质感冰冷的黑色文件夹。

文件夹被递到苏晚眼前。

“苏晚小姐。”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平首,没有任何起伏,像机器合成的电子音,“顾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苏晚的目光落在文件夹上。深沉的黑色,没有任何标识,像一块墓碑。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冰凉。接过文件夹的瞬间,那冰冷的触感仿佛顺着指尖窜进了血液里。

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打印的黑色字体,清晰、冰冷、不容置疑。

**契约书**

**甲方:顾承洲**

**乙方:**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条款。

苏晚的视线艰难地移动着,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她的视网膜:

> **第一条:乙方苏晚,自愿成为甲方顾承洲的贴身助理,期限五年。**

> **第二条:乙方需对甲方保持绝对服从,履行甲方一切合理及非工作时间的指令。**

> **第三条:乙方需保持24小时通讯畅通,随时待命。工作地点包括但不限于甲方指定住所、办公场所及出差地。**

> **第西条:乙方在契约期间内,需断绝与其他雇主的一切劳务关系,全身心服务于甲方。**

> **第五条:乙方需恪守保密义务,不得泄露与甲方及顾氏集团相关的任何信息。**

> …

> **违约责任:**

> **若乙方在契约期内未能履行上述条款,或主动提出终止契约,需向甲方支付契约约定债务总额三倍的违约金(即人民币壹亿伍仟万元整)。**

“绝对服从…24小时待命…断绝其他关系…三倍赔偿…” 这些字眼在她脑中疯狂旋转,嗡嗡作响。这不是一份工作契约,这是一份卖身契!将她未来五年的自由、尊严、乃至灵魂,都彻底钉死在“顾承洲”这个名字上!

屈辱感如同岩浆,瞬间冲上头顶,烧得她脸颊滚烫,眼前阵阵发黑。她猛地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黑衣“使者”,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变调:“这是什么意思?!贴身助理?顾承洲他…他把我当什么?!”

黑衣人面无表情,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苏晚激烈的反应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他的声音依旧平首,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顾先生的原话:‘签了它,令尊欠顾氏的那五千万,一笔勾销。’”

“五千万…一笔勾销…” 苏宏远喃喃地重复,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一点近乎癫狂的光,随即又被更深的痛苦和屈辱淹没。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嘶声喊道:“晚晚!不能签!那是火坑!顾家…顾家是要把你往死里糟践啊!”

林雪梅也猛地扑过来,死死抓住苏晚的手臂,冰凉的手指像铁钳:“晚晚!我的孩子!不能签!妈妈宁愿去死!也不能让你…”

“妈!” 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她用力扶住几乎的母亲,目光却死死钉在契约上那刺目的“五千万”和“三倍赔偿”上。

三天。

卸腿。

光头狞笑的脸,父亲腿上那只厚重的军靴,母亲脸上的巴掌印…那些画面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大脑,将所有的愤怒、屈辱和不甘,瞬间碾得粉碎。

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和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为了爸妈。

为了他们能活下去。

五年。

五年自由,换父母平安。

她闭上眼,滚烫的泪水终于冲破堤防,汹涌地滑落,滴在冰冷的契约纸上,迅速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再睁开眼时,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和深埋其下的、火山般的决绝。

她不再看任何人,不再听任何声音。手指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伸向黑衣人。

黑衣人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支沉甸甸的黑色钢笔,无声地递到了她的掌心。

笔尖悬在“乙方”签名处的空白上,微微颤抖。

苏宏远的悲鸣,林雪梅的哭求,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她深吸一口气,那空气里满是灰尘和绝望的味道。

然后,笔尖落下。

“苏晚”。

两个字,力透纸背,笔尖几乎要划破那薄薄的、却重若千斤的纸张。最后一个捺笔,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长长地拖出去,带着不甘的余韵。

**为了爸妈,五年,我卖给你,顾承洲!**

内心无声的嘶吼,伴随着笔尖的沙沙声,成了她灵魂被钉上祭坛的哀鸣。

签完最后一个字,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手一松,钢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甚至没有力气去看那个黑衣人一眼,只是死死地盯着契约上那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仿佛看着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黑衣人上前一步,动作精准而利落,抽走了她手中那份签好字的契约。纸张摩擦发出轻微的“唰啦”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他没有再看苏家三人一眼,仿佛他们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他小心翼翼地将契约收回那个冰冷的黑色文件夹,转身,黑色的身影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门外沉沉的暮色之中。

沉重的雕花铜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如同棺盖落下的撞击声。

“咔哒。”

门关上了。

隔绝了最后一丝天光,也彻底关上了苏晚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世界。客厅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浓得化不开的绝望死寂。

苏晚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一点点滑落,最终跌坐在满地狼藉的碎片之中。碎裂的玻璃渣刺破了她的丝袜,嵌入皮肉,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却感觉不到。

只有契约上那冰冷条款的每一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地、一遍遍地,烫在她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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