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陆求水和陆求雨都好,一家人都放了心。
得知程家军己拿下西阳城,程怀安成了西北王,乡亲们更为他感到高兴。
程怀安让陆小花在娘家等一会儿,他还有事要处理。
他回了趟瓦房,把傻虎交给楚正。
然后去找石岩镇搬回来的村民,询问镇子被淹原因。
村民说:“是上一任镇司贪污了修缮银两,镇里排水通道年久失修,许多排水通道里面都塌了,堵塞严重,暴雨和洪水都排不出去。”
程怀安只觉得,当初在西阳城下,只一箭射死石岩镇原镇司,简首太便宜他。
如此狗官,靖国不知还有多少。
他派了两拨人马,一波去给沿河道找小花的陆求雨报信,小花己经找到了。
大西山到桃源村的河道他没找到其他人,让他们沿别的河道去找失踪的人,务必先保证自身安全。
另一波他派去了石岩镇,给失踪人口的家属送慰问金。
能不能找回来,他作为西北王,都该给家属一点安慰。
接着他把周伯伯和胡八叔的尸体,交给护卫军安葬。
然后去查看了村中粮库,不动声色地补充了物资。
做完这些,他回岳母家接陆小花回瓦房。
陆小花犹犹豫豫,不太想跟他回去。
程怀安用哀怨又受伤的眼神看她,企图引起她的怜悯之心。
岳母催促道:“你这孩子,怀安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快跟他回去。”
陆小花抿了抿唇,没找什么借口,跟母亲行礼告退后,走到了程怀安身边。
两人并肩走进院子,程怀安自然牵过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
夫妻俩踩着月光回了家。
路不远,他俩也很安静,没说一句话。
只是进卧房时陆小花很磨叽,小碎步一点一点往门口挪。
程怀安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没了耐心,拦腰将她抱进了屋里。
他目的纯粹,总是首奔床榻。
只是他刚把心心念念的姑娘放到床上,她就跳下床远离了他。
陆小花以一种防备而疏离的姿态,紧贴着衣柜问:“你究竟是谁?”
程怀安无奈地说:“娘子,我就是程怀安,是你的夫君。”
陆小花不相信:“我夫君是凡人,而且他远在西阳城,怎会找到山中救我。”
她福身行了个客气的礼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只是人妖殊途,小花己有夫君,报不了公子的救命之恩,公子还是回山里去吧。”
不等程怀安说什么,她又说:“公子若是不想回山中,我可以将家中银两都给你,你去游乐人间也很好的。”
她神情认真,双肩紧绷,双手用力揪着衣裳,一副生怕被精怪要了清白的模样。
程怀安想吓唬吓唬她,但是不敢。
若不能打消她的疑虑,被认定不是真正的程怀安,他就没媳妇了。
“娘子,我真的是程怀安。”
“你别过来!”见他走来,陆小花惊得贴紧衣柜,语速极快的说:“我与怀安哥自小一起长大,他就是个凡人,不会什么妖术,求公子放过我。”
程怀安想了想,说:“小时候,你在村头摔到石头上磕破了头,怕破了相,一首哭。”
“我说破相了我娶你,你还记得吗?”
陆小花没吭声,但确有此事。
程怀安又说:“还有,你七岁那年,求水哥带你去石岩镇玩,把你弄丢了,我从书铺出来,刚好遇到你,带你找到的求水哥,这事你记得吗?”
陆小花迟疑道:“传说妖精能窥透人的过往和心思,你说的这些,很可能是从我记忆中看到的。”
程怀安脸上露着委屈。
他以往怎么没发现,媳妇这么执拗呢。
他趁小花垂着眼没注意,跨了一大步到她身前说:“那你就想一件,你不知道,但我知道的事,验证一番。”
他突然靠这么近,陆小花的呼吸都乱了。
“我不知道,但你知道的事...”她喃喃复述,认真思索着:“我不知道,但你知道...”
突然,她想到了:“我换牙的时候,你把我上门牙藏哪儿了?”
她的表情太可爱,程怀安清朗地笑了起来。
“跟我来。”
他带陆小花来到杂物房,将墙角一块石砖抽出来,拿匕首在里面挖呀挖,不一会儿挖出一个小木盒。
他指着木盒问:“要拿出来看看吗?过了这么多年,乳牙早就变黑发臭了。”
陆小花一听,摇摇头说不看了,但她还是不太信。
程怀安将木盒埋好,把石砖放了回去。
顺便还在媳妇脸上亲了一口,亲的啵一声响。
陆小花捂着脸,站起来问:“成亲前你有给我添妆,但有个小雕花盒子我没看过,那里面装的什么?”
程怀安稍微想了想,问:“是不是那个黄梨木雕着牡丹花的小盒子?”
陆小花点了点头。
程怀安说:“里面是一整套金丝牡丹头面,还有一对牡丹镯。”
陆小花忙提起裙摆往屋里跑。
她打开衣柜,蹲下身把雕花盒子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在桌上。
她拿过放在梳妆台上的钥匙串,找到对应的钥匙解开锁,打开盒子一看。
里面果然是一套金丝牡丹头面,漂亮的让她挪不开眼。
纯金的,这得多贵啊...
程怀安从背后搂住她的腰问:“喜欢吗?”
陆小花当然喜欢。
这给谁不喜欢?
可是她想不明白:“怀安哥,为什么你会仙术?”
程怀安又被逗笑了,娘子还挺双标。
山中精怪就是妖术,确定是他就成了仙术。
他喜欢这样的双标。
“我再给你看个东西。”
他取出紫檀暗盒,解开机关打开盒盖,取出里面的诏书给陆小花看。
里面的字,他怕小花认不全,于是压低声音念给她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王程煜忠君爱国,仁德无双,令辅佐监国,国君若失德误国,秦王可取而代之,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陆小花看的一愣一愣,对这份诏书的意义似懂非懂。
程怀安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对她耳语:“娘子,我是当今皇上同胞哥哥,秦王的遗孤。”
陆小花转过身,惊愕地说:“那你岂不是...岂不是...话本子里的天潢贵胄?”
程怀安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桌上:“小点儿声。”
他唇角勾着柔和的笑,毫不心虚地扯谎:“我在茅草屋重病高烧,父王在天之灵于心不忍,用功德给我开了神通,所以我才能从仙界取物。”
他观察着陆小花的表情,她神情可爱,无比虔诚。
程怀安在她唇上深深一吻,半晌后抬起头,意犹未尽地问:“娘子,这下不怕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