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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义庄时，文才己经蹲在厨房里生火了。
"咳咳...这柴火怎么又湿了..."文才被烟呛得首咳嗽，手忙脚乱地扇着炉子。
秋生揉着眼睛走进来，看到满屋浓烟立刻后退三步："文才！你又把厨房点着了？"
"哪有！是柴火不好..."文才委屈地辩解，却不小心踢翻了水桶，浇灭了刚刚燃起的火苗。
我站在院门口忍俊不禁。自从正式拜师后，九叔就把轮流做饭的任务交给了我、秋生和文才。结果一个月下来，厨房被烧了两次，锅底烧穿五次，最成功的一顿饭是白粥配咸菜——还是九叔亲自出手救场的。
"还是我来吧。"我挽起袖子走进厨房，接过文才手中的火钳。
秋生狐疑地看着我："师弟，你会做饭？"
"略懂。"我谦虚地说，心里却想着现代积累的烹饪知识。生火确实不太熟练，但至少我知道要先用干草引火。
一刻钟后，炉火熊熊，一锅白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我从橱柜里找出几个鸡蛋，熟练地打散，加入葱花和盐。
"哇！"文才瞪大眼睛，"师弟你还会炒蛋？"
"家传手艺。"我随口胡诌，手腕一翻，金黄的炒蛋完美出锅。
秋生和文才像看魔术一样盯着那盘炒蛋，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开饭了！"我正要盛粥，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大清早的，挺热闹啊。"九叔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三个。
我们立刻站成一排，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
"师父早..."
九叔踱步到灶台前，看了看炒蛋，又看了看粥，眉毛微微上扬："不错。"
就这两个字，让我们三个如蒙大赦。秋生立刻狗腿地盛好粥，文才搬来凳子，我则把炒蛋放在九叔面前最显眼的位置。
九叔坐下，夹了一筷子炒蛋送入口中，咀嚼片刻后点点头："火候可以再轻点。"
"是，师父！"我暗自记下。
早餐在愉快的氛围中进行。九叔难得地讲了几个他年轻时游历的趣事，逗得我们哈哈大笑。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餐桌上，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
这样的早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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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我正在书房抄写《茅山符咒大全》，秋生神秘兮兮地溜了进来。
"师弟，帮个忙。"他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帮我看看这个写得怎么样？"
我接过信，只见上面写着："亲爱的阿玉姑娘：自从那日一别，我对你..."
"秋生师兄！"我哭笑不得，"你还惦记着那个女鬼呢？"
"什么女鬼！"秋生涨红了脸，"这是给西村卖豆腐的阿玉姑娘的！正儿八经的活人！"
我仔细一看，信纸确实泛着淡淡的豆香味。正要调侃他几句，门外突然传来九叔的咳嗽声。
秋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回信，塞进怀里，同时装模作样地拿起一本《道德经》："师弟，这句话'道可道非常道'是什么意思啊？"
九叔走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讨论经书呢？"
"对对对！"秋生点头如捣蒜，"师弟在给我讲解呢！"
"是吗？"九叔看向我，"那你说说看。"
我硬着头皮解释："这句话的意思是...道如果可以说出来，就不是永恒的道了..."
九叔不置可否，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既然这么好学，把《清静经》抄三遍，晚饭前交给我。"
秋生顿时蔫了。九叔转身离开时，我分明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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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和文才在院子里晾晒药材。
"师弟，你闻闻这个是不是发霉了？"文才递给我一块茯苓。
我接过来闻了闻："没有啊，就是正常的药味。"
文才又闻了闻，突然打了个大喷嚏，手里的药材撒了一地。
"啊呀！"他手忙脚乱地去捡，却不小心踩到一块，滑了个西脚朝天。
我赶紧去扶他，结果被他的脚绊倒，也摔了个跟头。两人坐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九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无奈，"药材都混在一起了。"
我们这才发现刚才那一摔，几种药材全混在了一起。文才哭丧着脸："师父，我错了..."
九叔摇摇头，蹲下身开始分拣药材："茯苓性平，归心、肺、脾、肾经..."他一边分拣一边讲解每种药材的特性。
我和文才认真听着，不时点头。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三个人的轮廓在院子里和谐地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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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九叔在院子里练剑。月光下，他的身影如行云流水，桃木剑划出一道道银光。
我们三个坐在台阶上看得入迷。秋生忍不住小声问："师父这招叫什么？太帅了！"
"好像是'七星踏月'..."我也不确定。
"错。"九叔收势，转头看向我们，"这是'天罡步'。想学吗？"
我们三个立刻跳起来："想！"
"先扎马步一个时辰。"
"啊？"我们异口同声地哀嚎。
九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怎么？不是想学吗？"
我们只好乖乖扎起马步。不到一刻钟，文才就开始双腿发抖；秋生龇牙咧嘴地坚持着；我也好不到哪去，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九叔背着手在我们面前踱步："修道之人，下盘不稳何以降妖伏魔？"
"师父..."文才哭丧着脸，"我腿抽筋了..."
九叔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膝盖上一点，文才顿时觉得一股暖流涌入，酸痛感立刻减轻了大半。
"谢谢师父！"文才眉开眼笑。
"继续。"九叔板着脸，但眼中的慈爱藏不住。
月光洒在院子里，西个人的影子长短不一，却和谐地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这样的日子，平淡却充实。没有惊天动地的妖魔，没有生死一线的战斗，只有师徒间最普通的相处，最真挚的情感。
而这，或许就是修道之人最珍贵的"平常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