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之行
第五日晨雾未散,罗鑫跟随孔熹踏上了前往梁州的传送阵。阵纹亮起的瞬间,西周景物扭曲,再睁眼时,己置身于一座繁华城池的中央广场。
"梁州,星辉郡。"孔熹负手而立,目光扫过西周熙攘的人群,"这里是梁家的地盘,行事需谨慎。"
罗鑫抬眼望去,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行人衣着华贵,但角落里却蜷缩着不少衣衫褴褛的乞丐。几个梁家护卫正粗暴地驱赶一名老者,只因他挡了某位世家公子的路。老者踉跄倒地,周围行人却视若无睹,甚至有人嫌恶地绕开。
"五两黄金……"罗鑫低声重复着孔熹方才的话,"进一次星陨谷,竟要这么多钱?"
孔熹冷笑一声:"对于世家子弟来说,不过是随手打赏的零钱,可对寻常修士……"他指向远处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修士,那人正跪在梁家府门前,苦苦哀求能否赊欠入谷费用。
"梁家垄断星陨谷百年,借此敛财无数。"孔熹语气渐冷,"可谷中的星辰元气,本是天地所生,并非他梁家之物。不只是星陨谷,世间的很多灵气聚集之地都被各个世家掌握。"
罗鑫握紧拳头,指节发白。他想起自己当初在贫民窟挣扎求生的日子。五两黄金,足以让一户贫民活上两年,可在这里,却只是踏入修炼之地的门槛。
"走吧。"孔熹淡淡道,"先去见见那位'梁三爷'。"
朱门酒肉臭
梁家府邸,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罗鑫跟在孔熹身后,踏入正厅。厅内檀香缭绕,几位锦衣华服的梁家子弟正饮酒作乐,身旁侍女低眉顺眼地斟酒,稍有不慎,便会挨上一记耳光。
"哟,这不是孔教授吗?"主座上的肥胖男子懒洋洋地抬了抬眼,"怎么,学府也缺星辰元气了?"
"梁三爷说笑了。"孔熹神色不变,"只是带弟子来见见世面。"
梁三爷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金牙:"规矩你懂的,一人五两,童叟无欺。"
罗鑫暗自咬牙,却见孔熹随手抛出一锭金子。梁三爷接过,掂了掂,满意地点头:"明日午时,持令入谷。"
走出梁府,罗鑫终于忍不住:"教授,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盘剥?"
孔熹停下脚步,目光深邃:"你以为,梁家为何能屹立不倒?"
罗鑫一愣。
"官陇世族,盘根错节。"孔熹冷笑,"梁家背后,站着朝廷大员,甚至……"他指了指天,"某些学府中人。"
"可星辰元气本是天地馈赠!"罗鑫低吼。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孔熹轻叹,"这世道,强者制定规则,弱者只能遵守。"
星陨谷内
次日,星陨谷外。
数十名修士排队等候,有人锦衣玉带,显然是世家子弟;也有人衣衫陈旧,咬牙掏出积蓄,只求一线突破机缘。
"进去后跟紧我。"孔熹低声嘱咐,"谷内凶险,不仅有星辰风暴,还有些……人为的陷阱。"
罗鑫心头一凛。
踏入谷口,眼前景象骤变——天穹低垂,无数星辰碎片悬浮空中,散发着浓郁的星辰元气。可地面上,却散落着不少枯骨。
"那些是付不起钱的散修。"孔熹语气冰冷,"他们偷偷潜入,却死在了梁家布下的禁制之下。"
罗鑫瞳孔一缩。
远处,几名梁家护卫正拖着一具尸体丢进深坑,嘴里还骂骂咧咧:"又是个不知死活的穷鬼!"
孔熹不再多言,带着罗鑫深入谷中。一路上,他们避开数道暗藏的杀阵,最终来到一处星辰元气最浓郁的山崖。
"开始修炼吧。"孔熹盘膝而坐,"记住,力量没有善恶,但使用力量的人有。"
罗鑫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星辰元气涌入体内。可脑海中,却始终回荡着那些散修的尸骨,以及梁家子弟的狞笑。
"教授,我们……能做些什么吗?"
孔熹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变强,然后……打破规则。"
星陨谷的黑暗
夜深,星辰璀璨。
罗鑫盘坐在山崖上,体内星辰元气流转,修为隐隐有突破之势。然而,他的心境却始终无法平静。
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
罗鑫猛然睁眼,只见谷中一处隐蔽角落,几名梁家护卫正围殴一名试图偷入谷中的散修。那散修衣衫破烂,修为低微,根本不是护卫的对手。
"住手!"罗鑫再也忍不住,纵身跃下山崖。
然而,还未等他靠近,一道凌厉的剑气骤然斩下,将那散修当场斩杀。
"多管闲事!"为首的护卫冷笑,"星陨谷是梁家的地盘,规矩就是规矩!"
罗鑫握紧拳头,眼中怒火燃烧。
"罗鑫。"孔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他们……"罗鑫咬牙。
"记住今日所见。"孔熹淡淡道,"待你足够强大时,再来改变这一切。"
罗鑫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